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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管家道:“二少爷回来了,问宋小姐在不在,想约她去打马球。”
    宋予凝神色瞬间得意起来,恢复了往常那虚假的笑容,冲沈清道:“沈先生,要不要一起?如果不会的话,我可以请我未婚夫教你。”
    说完,不等沈清反应,直接转身走出了收藏室,下了楼梯。
    “如风。”
    沈清听见宋予凝在楼下亲昵呼唤着自己男朋友的声音,他看不见楼下的场景,但他觉得,她的手现在一定是挽在季如风手臂上的。
    “杰森那个小男友也在这里,不如我们带上他一起吧,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不了。”季如风拒绝地十分干脆,微笑道:“今天的时光,我只留给你一个人。”
    准备下楼梯的沈清停住了,闭了闭眼睛,扶梯上的手青筋暴起,因为或于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不想下去了。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人。
    管家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有些吃惊,安慰道:“您怎么了?那些藏品二少爷虽然很喜欢,但如果你不是有意的,他……”
    “不是。”
    管家:“您说什么?”
    “不是我。”他一抬眼,看着管家,眼泪就一滴滴滚落,他死死咬着下唇,看起来很委屈很无辜很可怜,但其实非常想冲下去掐死某个人。
    “不是我砸的……”
    管家难以置信:“是、是宋小姐砸的?”
    沈清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
    管家心道,还以为宋二小姐这些年真的转性了呢,果然还是老样子,看着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其实仗势欺人又目中无人。
    他扶了扶整个身体都在发抖的沈清,还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安抚道:“别怕,等少爷回来,我跟他……”
    “不用了。”沈清打断他,轻声道:“别告诉他我来过,也别告诉他我进过那间收藏室,否则,宋小姐一定会说东西是我砸的。”
    管家:“冒昧地问一句,您跟宋小姐的关系是?”
    沉默了几秒,毫不犹豫道:“前男友。”
    后面的管家连带着佣人都是一脸震惊。
    沈清走出别墅的那一刻,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在咖啡厅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潜意识里自动删除的那一段。
    季如风带着宋予凝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靠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没想到才过了四年,你就不记得我了。”
    沈清确实不记得自己见过她,直到听见她笑着问道:“戒同所里头好玩儿么?”
    第69章 他要订婚了?
    沈清猛的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过了许久,双眼才逐渐聚焦。
    后背已经被冷汗全部打湿,额头上也全是汗水。
    沈清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灯后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后看了下时间,才凌晨1点钟。
    他躺回床上准备继续睡,闭上眼睛却发现,睡不着了。
    酒店里很安静,佟凯把他送回来后就走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梦里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回放,清晰的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让他无论再怎么去刻意地忘记,都忘不掉了。
    他以前可以自我催眠地忘记所有痛苦的回忆,让自己逃避疼痛。
    但现在,好像突然就失灵了。
    “原来不是梦。”沈清把手臂轻轻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渐渐红起来的双眼,却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枕头上,“我真的去参加了他跟别人的婚礼。”
    他那天没有回国,而是留在了英国,等着季如风的婚礼。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他哑着声音,一遍遍呢喃:“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怎么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季如风……你怎么可以……”
    可现在,没人回答他。发给季如风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
    “戒同所里头好玩儿么?”宋予凝的笑声跨越梦境与现实的距离,响在了他耳边。
    沈清背脊一僵,几乎是疯了一般从床上扑了下来,甚至连灯都没有开,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浴室,开始了疯狂地干呕。
    他自愈了整整七年,因为她一句话,就被彻底打回了原形。
    凌晨两点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浴室睡着的沈清,被卧室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季如风给他回电话了。
    他慌里慌张地冲进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尽管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期待听见季如风的声音。
    “喂?沈清吗?快……快点来接下老子,操,这他娘什么鬼、鬼地方!老子迷路了!你赶紧的!”
    “……”
    是齐越的声音,他明显是喝高了,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沈清面无表情:“你打错了。”
    说完,不等齐越骂完那句卧槽,就直接给挂断了电话。
    结果没一会儿,齐越又打回来了,质问道:“沈清你娘的怎么一点哥们义气也没有?老子就让你来接下,你怎么就……”
    沈清再次挂了,等再有来电的时候,看也不看直接挂断。
    可齐越似乎是跟他杠上了,就跟疯了似的一直打,拉黑都没用。
    沈清脾气再好也烦了,更何况他脾气还没多好,终于忍不住一个电话打了回去:“喝多了找别人撒酒疯去,我跟你不熟,别来烦我!”
    那头的齐越沉默片刻,没有再继续破口大骂了,而是直接鬼哭狼嚎,“居然连你都这么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果然,我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说完,他自己先挂了。
    “……”
    沈清被齐越几通电话搅碎了所有伤感,辗转难眠,只剩下满心的烦躁。
    可能是被气昏头了,他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季如风,决定直接摊开了说,问他五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电话打过去,季如风没接,沈清难过且郁闷地挂了,并强行压下了心里那抹不安。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后,沈清终于还是心软了,一个电话拨给了齐越:“你现在在哪?我问你在哪儿,我没问你喝了多少我问你在哪儿?说地址别骂娘!我让你好好说话!再特么废话你就自己滚回来!”
    一个小时后,沈清在一家夜店里找到了还在疯狂蹦迪的齐越。
    舞台上,他一身骚气冲天的红色,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活像只开屏的孔雀,明目张胆的臭美,让沈清想不注意他都难。
    要不是脸长得还可以,那形象可真要毒瞎人一双眼睛了。
    “你一个公众人物,凌晨三点跑到A城最大的夜店蹦迪?!想死么你!你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