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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德国,让他把这些年从他那儿骗去的人民币给吐出来。
事后,林小深不止一次委婉地提醒过季如风:艺人偶尔谈个恋爱也是可以的,cp粉也是粉,比如最近跟你搭戏的李薇,你似乎挺关注她的。
季如风当时正在剧组拍戏,看了眼树下背台词的李薇,目光幽深,半晌后说了一句话——
可惜我喜欢男的。
林小深为此连嗑了三瓶速效救心丸,愁云惨淡地以为是因为自己跟顾铭朗的关系,所以季如风才被带上了这条歧路。
他自责了大半月,直到后来顾铭朗回国他才知道,原来季如风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弯成了蚊香。
林小深震惊之余,还曾四处打听那个有本事把季如风掰成蚊香的能人是谁,可一连打听了六年,也一无所获。
直到顾家老爷子的一次生日宴。
那一天,这个外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潮涌动的豪门大家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而引发这场争吵的导火索,是青松集团的大小姐。
宴会上,她对季如风伸出一只手,笑容腼腆:“你好,我是你的未婚妻,陆予凝。”
季如风握住她的手,彬彬有礼:“嫂子好。”
陆予凝震惊:“你不是顾家二少爷么?”
季如风微笑:“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除了顾家的老管家,没人知道两人在走廊里都聊了些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陆家大小姐泪眼婆娑地跑了出去。
事后,面对顾家老爷子的严厉质问,季如风居然还能优雅地拿着刀叉继续切他的牛排,笑的云淡风轻:“我说我只喜欢男人,问她能不能接受变性手术,看样子,她似乎接受不了。”
顾老爷子呵斥:“说到底,你就是为了一个死人!”
那一天,林小深终于知道了季如风单身那么多年的真相——沈清,一个死了多年的人。
他从老管家的嘴里,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原委。
原来,季如风十七岁那年跟家里产生分歧,大吵了一架后独自回国,去了江城一个远房亲戚家里。
也就是高二那一年,他遇见了沈清。
沈清长的很好看,是丢进人群里也能一眼找到的与众不同,奈何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性子孤僻又沉闷,话少的可怜。
跟那种每天穿着校服规规矩矩听课的普通学霸不同,他自带修罗气场,方圆三米之内,没有活物。
别人怕极了他,季如风却对他极有兴趣。
他忍不住想,这么无聊的一个人,撩拨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生气?
那他生气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他满脑子的好奇。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那个板着脸认真听课的小少年,他就坐不住了。
使尽浑身解数对人家使坏,就为了看人家会不会生气。
一节课下来,他不看黑板不看老师,光盯着人家脸看。
沈清似乎是忍无可忍,又不想搭理他,直接拿了本书挡在两人中间。
季如风当时被他这一本正经的幼稚行为弄的眼睛都亮了,更来劲儿了,笑着问他:“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看我?”
盯着人家看了20多分钟,也亏得他好意思问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沈清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板,就是不说话。
季如风可不管他听不听,手里转着笔,继续自娱自乐地胡说八道:“你刚刚肯定偷偷看我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还专门拿了本书来挡?”
“我还以为你真的在认真听课呢,看不出来啊小哥哥,心思不在学习上,思想开小差了?跟我说说,想什么呢?”
废话,谁被这么骚扰还能正常上课。
沈清抿着嘴,继续装聋作哑,手下的笔刷刷刷飞快地记着笔记。
季如风挺吃惊的,心想我都这样骚扰他了,居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八风不动,人才啊!
他低头往那笔记上瞟了眼,突然挑了挑眉,随口道:“错了,第三题的答案应该是B……”
解题步骤讲完后,他一抬头,看见了愣住的沈清。
“……”
季如风面不改色道:“这题超纲了,难怪你不会。”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黑板,登时奇了:“上面不是有答案吗?你抄错了?”
他又仔细往沈清笔记本上瞄了几眼,发现确实抄错了,从第一题开始就错了,然后从头错到尾。
“……”季如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故作惊讶,“你不会真的一直在偷看我吧?”
“……”
“想不到啊,你原来是这样的学霸?”
“……”
沈清面无表情地撕下那页作废的笔记,捏在手里,欲言又止,眉心微蹙,看起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正当季如风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满怀期待地准备好好欣赏下他发飙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看见了沈清……红的几乎滴血的耳朵尖,听见他轻声地、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
“你、你对每个同桌……都是,都是这个样子的么?”
这毫无杀伤力的语气,这软到不可思议的声音,登时刷新了季如风对他的全部认识。
手里转着的笔,掉了。
这人设……跟想象里的有点不一样啊。
第16章 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那时候,季如风天天翻墙逃课出去浪,别说做作业,连考试他都敢光明正大地旷。
全校老师碍着他一个富二代的身份,都不太敢管他。
班主任跟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全力沟通之后,终于放弃了挣扎,任他自生自灭。
可自从跟沈清同桌后,季如风发现自己比新发下来还干净的课本跟作业本上面,凭空出现了许多整洁漂亮的字迹。
学到哪儿写到哪儿,半点不落。
季如风拿着被批了个大大的“好”字的作业本,一本正经地问看书的沈清,问人家有没有看见他家的田螺姑娘。
沈清被问的面红耳赤也不肯承认,死盯着手里的书,结结巴巴地说没看见。
说着,又想拿书挡在两人中间。
季如风一把拦下,然后一边惋惜地说不能以身相许了,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沈清拿反的书给倒了过来。
沈清当时羞的就差去钻地缝了,一连一个星期都躲着季如风,死活不跟他说话。
第二天,沈清的座位上就出现了一份早餐。
于是直到高三毕业,沈清都没有再买过一次早餐。
“后来呢?”林小深听的津津有味。
季如风离家出走的那两年,顾家差点没急疯过去,联系了A城权贵圈里的各类人物,满世界地找。
想不到去了江城那小城市。
季如风不知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