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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心跳漏掉一拍。
虞子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那速度,说:“是你的心乱了。”
池戮猛地将他抱起,虞子栖没防备,紧紧抓着他的肩,“放我下去!”
“不放,”池戮说:“我要一直抱着你。”
他抱着他踏上白骨渊一侧蜿蜒的路,这路一直到尽头,池戮说:“你抬头看。”
虞子栖随着他仰头去看。
池戮用一边手臂稳稳托着他,另一手指向天边的一线白:“那里是你的凌云殿。”
虞子栖眯起眼来看了看。
池戮又指另一个方向:“那里是云海,那片青色的影子,就是花树。”
虞子栖眺望天边,想起来以前一同去云海的时候。
往事历历在目,虞子栖能回想起来每一个瞬间的池戮。但是他唏嘘道:“以前霸道凶狠的魔尊一去不复返了。”他伸出手,一伸手就能摸到池戮的头,“现在只会撒娇要糖吃了。”
“给吗?”池戮抬起眼看他,似乎不仅仅指糖。
这个角度将他瞳仁底边压住的白线掩住了,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虞子栖喜欢那漆黑。
不仅漆黑,他喜欢他身上的一切。
“给啊。”他轻轻的说:“要什么都给。”
池戮喉咙一动的刹那,虞子栖就知道他想要什么,比他更快一步的俯下身吻在他唇上。
无论什么时候,他们的吻总是带着滚烫的纠缠。
天边的风仍旧刮着,香樟林里头的繁花自从开了再没有谢过,那香气漂浮在白骨渊上空,把整个魔界都熏的清香一片。
因为虞子栖喜欢这个味道。
池戮稍退,却没有离开他的唇,“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随我一起。我做什么,你做什么。”
虞子栖要低头才能望尽他的眼睛里,纠缠过后的嗓音带着些低哑:“你做什么?”
池戮说:“先还了余惊涧的债,抓五百年的鬼。”
虞子栖问:“五百年之后呢?”
池戮想了想,认真答道:“约莫一千年,白木泽就能化出人形,可以带着他去六界转。四千年,鼎炉造出来的人形跟魂魄彻底结合,可以自由行动,到时候你要管仙界就继续管,不想管就交给他。八千年,若是北海有意,定元跟小殿下的婚礼就该提上日程。
一万年左右的时候六界会有一次大动荡,我们可以趁机拓展领地。
两万年,朱雀飞升,足够帮扶俊貌,魔界便可以彻底撒手不管。
三万年,白木泽长大,该给他寻一门亲事。到时候你若是觉得无聊,就再养一只,养什么你说了算。
此外,仙界每隔一段时间飞升的仙君都要找你报道。还有仙界魔界同其他地方每隔一万年举办一次的联合宴。”
他的声音能搅乱心扉,令人深陷沉沦。
这远比香樟林的香气令人迷醉。
池戮吻了他一下,继续说:“如果商云拼命,至多四万年,你的龙就回来了。商云继续留在仙宫,那他的仙阶、宫殿、香火台,都要重新安排,到时仙界局面会焕然一新。
五万年,仙界大宴,要重新分配各位仙君事务,到时候应当已经飞升了很多新的仙君,不愁没人用。
六万年,俊貌飞升,在加上已经修养好的梦千里,我们可以考虑把蛮荒拿下来。到时候,仙尊就是六界尊主,从此以后,六界和平安枕无忧。”
他说出来的话回荡在彼此唇间,比呼吸更加滚烫。
虞子栖不关心六界怎么样,他被他的野心俘虏,就像在他的瞳孔里迷失自己。
他目不转睛看着眼睛微微发亮的池戮,他眼睛有些酸涩,却不敢眨眼。他怕错过他的每一个瞬间,他不舍得。
风把他二人的头发绕到了一起,衣衫叠压交错分不清条理。
池戮紧紧抱着他,瞳孔深处倒映着他的所有,那眼神看起来深且宠:“再长些,你的凤凰也该回来了。”
“那你呢?”虞子栖揽着他的脖颈,手中数着发丝,清了清发涩的喉咙:“说了这么多,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旁。”池戮说:“你坐在我的肩上,我会一直都在,永……”
虞子栖猛地吻住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
层峦之间的密不可分不仅仅只是衣衫,纠缠中虞子栖才将这句话补充完整:“……永远。”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番外了。
84、第 84 章
城边的房子建的太合心意, 以至于虞子栖有些乐不思蜀。
他春天种花,夏天怕热在家的时候最多,秋天去门口种的果树上头挑熟透的带着香味的果子。
有时候还要带着一筐水果去集市上卖,赚来的钱就攒起来, 准备一些不起眼却精致的小礼物送给池戮。
池戮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乾坤袋里随身携带。
等一入冬, 他又窝在窗边不出门, 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一直到寒冬腊月,池戮就裹好他抗回四季如春的寒泉宫。
余惊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他一回,却总是捉不到人。
几次下来他摸到诀窍, 挑了个虞子栖绝对会在家窝着的夏天正午。
余惊涧敲门的时候一旁的蝉正在叫。
这拼命的声音另他心烦意乱,加大了敲门的力气。
虞子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 眉间的烦躁比他还要重。
“唷, ”余惊涧一愣,看着他:“我来的不是时候?”
虞子栖伸了个懒腰,勉强清醒了些:“来都来了, 请进。”
他让出一条路, 余惊涧从路的尽头处看到了池戮。
池戮撑着一把伞出来, 遮到了虞子栖的头顶上。
虞子栖身处阴凉, 对余惊涧客气的说:“有事进去说, 怪晒的。”
其实晒到的只有余惊涧一个人而已。
进了堂,池戮在门边收伞,虞子栖顺手在茶壶上头一贴,然后提起来往旁边一举:“凉了。”
池戮自然而然的接过去, “我去煮。”
余惊涧:“?”
虞子栖冲他和气道:“坐。”随即自己坐在了一旁的太师靠椅上。
余惊涧看了看他悠闲的坐姿,又看了看进厨房去烧水的池戮,一时无言以对。
虞子栖看了他一眼:“不必大惊小怪,这是凡间的习俗, 夫主外,妻主内,以后常来我家坐坐,习惯就好了。”
“……”余惊涧表情更加有趣了。
他说:“对不住,我一直以为你们……”
虞子栖深不可测的微微一笑。
余惊涧心有余悸的坐在方桌的对面。
虞子栖等他坐稳才问:“有事?”
他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余惊涧找他们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