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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吴大人,”良齐慢慢从他身后踱过来,投下一片幽深的阴影,“据我所知,您府里女眷不少,妻妾成群,您最小的女儿还不过五岁,胖嘟嘟的霎是可爱。可大人您知道么?吴宪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外头有多少人等着吴家被抄?等着从您亲眷身上夺回一点失去亲人的痛苦,吴府的女眷若是无人庇佑,到时会是什么下场,我不用说,您也应该清楚吧?”
“你——”吴平之目眦欲裂。
“说出来我想知道的,我保吴家一世太平。”良齐循循善诱,如同幽鬼低语,“况且这地方只有你我二人,你说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
吴平之眼里的光渐渐暗去,他颓然地滩在地上,小声说道,“不......不是我干的.......”
“什么不是你干的?”良齐逼近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么多年以来,朝中老臣大多死的死,走的走,周璁掌管文官数十年,人数更迭很快,新入朝的也很多,这样便于他掌控,也便于稳定。唯有吴平之,一直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受器重的程度无可比拟,所以良齐才猜测,当年的事,这位吏部尚书定然知道些什么。
“是那个女人......”吴平之喃喃道,“是那个女人干的.......”
“什么女人?”良齐坐在他对面,“说出来,吴大人,你说出来吴家就太平了。”
吴尚书脊背一僵,回过头死死地盯着他,“我说......你就保住吴家,若是你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良齐面儿上露出个温和至极的笑,“吴大人请放一百二十个心,下官说到做到。”
终于,在这个狭□□仄的牢房里,沉寂了十多年的真相,在良齐面前,缓缓拉来帷幕。
那时的吴平之,还只是周璁的跟班儿,俗称狗腿子。许多“脏活累活”——出面会有危险的活儿,都是他去干。
这一日,周璁忽然将他叫来,吩咐他晚上出城接一个人。
“切记,一定要隐蔽,将那人妥善的接回来。”那时候的大理寺卿交给吴胖子一块绣着半只鸳鸯的手帕,那上头的绣工好看极了,似乎抖一抖,那只鸳鸯便能乘风活过来。
吴平之不敢怠慢,接上手帕在天刚刚擦黑时便出了城。
长安的郊外连夏日的风都是冷的,吴平之怕人多不便,只带了一位赶马车的老奴。他们二人足足等到亥时,那老奴都快被风吹的归了西,才听见远处传来的一声马鸣。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来的这位居然身材娇小极了。万花丛中过的吴大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女人。
难不成是周璁的相好?
吴平之上前拘了个礼,没敢多说,只是掏出半块手帕,在黑夜里抖出了一只寂寞的鸳鸯。
那女人上前看了看,冲他孤傲的点了点头。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她不是黑色的,是一种浅淡的金棕。”天牢里,吴平之望向烛光,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多岁,行将就木般的流出一股死气。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黎。”
沈黎,沈大娘子,终身未嫁的滚绣阁阁主,沈轻的养母,也是传与她毒谱之人。
良齐的指尖轻轻一颤。
“我接上她之后,便马不停蹄送去了周府,周璁对她也是礼遇有加。只不过我品阶低微,后面的事我并没有参与。”吴平之双眼无神,“但凡事都有缺口,何况他们......他们所计划的......那么大的一件事。”
“那时候周璁忽然像发了狠似的,命我寻找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药材和毒物。什么晋州深山中的五毒虫、豫州黄河流域的尖牙银鱼、淮州雪山上的冰莲草........太多太多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是无头苍蝇似的依着命令去找。等后来,最后一样东西找齐时,宫里忽然就传出,五皇子病了。”
微风吹过,蜡烛的光打在墙上,变成恍惚的一片。
吴平之好似陷入回忆,声音发着哑,“五皇子病了,太医院流水似的进进出出,可没有一个人见过那种病症。虽然宫里在千瞒万瞒,但总会有些消息传出来。那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直到......直到没过多久,三皇子也突然闭门不出,太子也蓦地卧床不起.......我才知道,那天我接到的女人,和我找来的那些东西......都是......都是.......”
“都是他们为了谋害皇子的手段。”良齐的声音散在空中,揭开了当年尘封已久的真相。
☆、密谋
“是......”吴平之耷拉着脑袋, 在角落里缩成了个肉乎乎的胖球,“他们买通了那几位宫里的太监, 每日在食物里就下那么一点儿, 一开始不敢多下, 担心会被人察觉。可后来, 太子妃因病难产, 大人孩子一同魂归西天。太子受了巨大打击, 这才给了他们一个可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