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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事,安排好了没有?”
吴平之不敢抬头,依然跪地伏拜道,“大人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不日之后豫州便会大乱。当今朝堂中没有几人是有能力去平叛的,只要下官联合几人上书举荐,定会成功让皇上下旨。”
“办的不错,”那人脸色终于有些缓和,眉宇间煞气退去,微微一笑道,“蛇打七寸,他徐家从马背上得来的功名富贵,就让他再一次从马背上失去吧。”
“是,”吴平之忙不迭在一旁溜须拍马,“大人您身居内阁首辅十余年,多次委身拉拢,可他徐巍呢?冷脸相对不说,还总是公然与您唱反调。若不是他身居高位还曾对先皇有过救命之恩,能容他蹦跶这么久?”
原来,此人正是当今正一品、内阁首辅周璁。
“哼,救命之恩?”周璁冷冷一笑,手指一下下敲着石桌,“就算有救命之恩又怎样?该死的人,一个也不会少。前一个已经下了地狱,他徐巍倒是在人间活得太久了,你起来说话吧。”
“是,”吴平之强撑着起身,赔了个笑跟着道,“大人说的是,不让徐巍吃点苦头,他永远都认不清这大庆王朝到底是谁说了算。经此一役,没准儿到时候他都要跪着来大人府上磕头认罪呢!”
☆、意外
“大人,”烛火摇曳,甲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唯独手中的一张薄纸映着抹白,“这是长安回的信,小人于吕府截获。”
良齐单手接过,平摊于桌前。他密长的眼睫上平铺了一层细碎的烛光,轻轻一眨,恍若星河潋潋。
那绑在飞鸽腿上的薄纸,上头只有寥寥数笔写就的十个小字。
“起匪混于民,搅豫州大乱。”
“这是什么意思?”甲兆站在身后,看清了纸上的字后有些疑惑,“为何要豫州大乱?”
他擅长舞刀弄枪,心思简单,自然看不破这些诡谲复杂的权谋手段。
可良齐不同,前些时日他亲手替换过的消息还历历在目,只要稍一思量,各中弯弯绕绕便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一开始在朝堂中鄂豪受吴平之示意举荐他来豫州治河赈灾,想必就是料定了毫无经验的他会失败。
彼时良齐并未多想,只当这位吏部尚书是想找个由头弄死自己。所以才将吕禄所写的传信换了,让吴平之误认为他已失败,如此便可等到回京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现在来看,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赈灾治河一事,似乎仅仅只是个开头。
若是真按照吴平之计划的发展下去,赈灾失败,百姓流离失所,民间怨声载道,哀鸿遍野。此时将匪徒混于人群中,煽风点火,会发生什么才能使豫州大乱?
答案显而易见,是叛乱。
吴平之的目的是让豫州发生叛乱。
良齐在此局中不过是个随手杯处置的小虾米罢了。
可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于吴大人又能有什么好处?
若是引导得当,百姓揭竿而起。第一个前来镇压的,应该是豫州的守城兵。可这要是镇压下来了,就没有吴尚书什么事儿了。
除非驻守当地的总兵也是他的人,那么第一步镇压才必然会失败。
豫州守备失败,朝廷必会派人带兵前来。那么吴平之最终的目的,应该在这个人身上。
会是谁呢?
吴尚书是想搞谁还是想提拔谁?
不,不应该是提拔。若是想扶一个人上位,断然不用兜这么大个圈子。
那他是想搞掉谁?
当今朝堂留守长安内的高阶武将本就没有几人,值得让吴平之如此大动干戈也要拔除的就更少了。
良齐轻轻捻了捻薄纸的边缘,他骨节分明,眉目疏朗,在烛火幽幽中,像幅浓墨重彩璀璨明媚的画。
甲兆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半晌,良齐才提笔仿照字迹重新誊写了另外一份递给他,淡声道,“给吕大人送回去吧。”
“是。”一袭夜行衣的甲兆将薄纸塞好,捏着信鸽从窗口翻出,几个点步消失在沉沉夜空中。
没过多一会儿,那两人便收到了这份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飞鸽传书。
“京中怎么说?”鄂豪急上前两步,与吕禄挤在一处。
“起匪混于民,佯装豫州大乱。”吕巡抚举着薄纸呆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重复着上面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没斥责我们吗?”
吕禄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怔在原地,“为什么?治河已然成功,灾情也逐步稳定。等朝廷拨下的饷银一到,便可大兴土木重建灾区。此时要我们搅乱豫州,还有什么意义吗?”
鄂豪接过薄纸,又细细品读了一番才缓缓推断道,“可能......这是吴尚书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
闻言吕禄一下来了精神,“此话怎讲?”
“你看,”鄂豪指着上面的“佯装”二字道,“吴大人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