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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修的疹子治好了。
当然,好大喜功的胡宗明断不会与徐巍实话实说,要不然,他如何跟徐侯爷套好近乎?争得一个眼前红?
胡宗明瞎话张口就来,只道偶遇一名民间高手,“侯爷,此人就住在长安城内,与你我距离也颇近。”
“哦?”徐巍喜形于色,急道,“那人是谁?”
胡宗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那人就是翰林院七品编修良齐之妻,沈轻。”
当徐巍站在良府门前的时候,内心不可谓不复杂。
那状元郎与自家姑娘之间乱七八糟的稀烂事儿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都对良齐存了份怒气。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良齐之妻真能帮徐惠然医好病症,那这一家子自然就是他徐侯的救命恩人。
徐侯爷不尴不尬地立在阶下,良齐则是身着一袭雪纱白袍,眉目疏朗,风度翩翩地立在阶上。显然早已接到了侯爷驾临的消息,特意在此等候。
他浅笑吟吟,双手置于胸前,朝徐巍行礼温声道,“下官良齐,拜见侯爷。”
良齐低垂着头,阳光轻描淡写地撒在他肩背上,落下一大片浓稠漆黑的阴影来。
徐巍与胡宗明只能看见他被照的发亮的后脑勺,却看不见掩在眼底的那一分阴冷诡谲。
胡宗明自以为是地认定良齐只是通往康庄大路的一块垫脚石,徐巍病急乱投医的将沈轻当成了救世主。
可谁都不曾察觉,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二人设计好的圈套。
徐巍身居高位,乃侯门将相。良齐则是卑微低贱的七品小官儿,既无靠山,又无钱银,连为徐侯爷提鞋都不配。
这种情况下,却惹怒了徐惠然,致使两家结下梁子。若是此时还想短时间内与徐巍建交结好,循循善诱使他将当年薛廉的事情吐露出来,那只剩一个办法。
要么救他一命,要么替他报仇。
总之,得承一个“大恩”给他。
只要脑子没坑都清楚,能当徐巍仇人的人并非是他良齐硬碰硬惹得起的。
所以,他与沈轻毫不犹豫选了第一项,救他一命。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对不住,侯爷胡大人等久了吧?”沈轻身着白御寞炎裙,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恬静从府邸内分花佛柳的款款而出,假模假样地朝二位大人福了个礼,疏离又恰到好处地微笑着。
金枣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清冷淡漠,垂眸敛目,看不清表情。
这主仆一前一后,将“世外高人”演了个淋漓尽致。
☆、事成
徐巍内心焦急,带着众人一路风驰电掣紧赶慢赶的来到一座赫赫府邸前,两只大石狮子分庭而卧,棕红兽头大门威风凛凛,“南安侯府”的匾额高高悬挂,分外显眼。
沈轻下了马车,跟在徐巍与胡宗明身后快步进了府。
穿过垂花门,入目便是个纷华靡丽的紫檀雕云纹嵌玉石座屏风。绕过屏风,左右两侧是金丝楠木制的抄手游廊,合围正中则是个树木山石皆好的亭亭小院。
沈轻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心里感叹了无数次有钱,有钱,真有钱!
胡宗明身份有别,不便入后院,被管家带去了偏厅静候。
徐巍带着主仆二人穿过三层仪门,绕过湖柳垂摇,终于来到徐惠然所住的内室西厢房。
雕花木门旁只立着一名婢女,内房里人更是少得可怜。想必这位大小姐害了病心情不好,将旁的无用人都谴走了。
沈轻撩起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只见正厅两边摆着四张浅棕花梨靠背椅,每张上面都搭着藏金落花椅袱,底下是四副脚踏。
主位中端坐着名贵气逼人的美妇,金钗玉簪,丹凤细眼,柳叶弯眉,一副春威不露之相,这想必就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徐巍之妻赵大娘子了。
见他们几人进来,大娘子面露喜色,急忙起身迎了过来。沈轻捏指行了个晚辈礼,正欲说话,徐巍在后面催促道,“别寒暄了,劳烦沈姑娘先帮小女看看病症,治得还是治不得。”
沈轻点点头,转过身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像只奸计得逞的狐狸。旁边立着的婢女上前一步,领着她与金枣进入屏风后头的闺房。
徐惠然恹恹地靠在美人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瞧见沈轻来了,她也只是瞥了一眼,立马移开了视线,好像很怕与她对视上似的。
毕竟早些时候俩人还是情敌,这日头一过,身份登时转了位置,徐大小姐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沈轻了然的朝她笑笑,既不过分亲近又不刻意冷漠。
毕竟她是带着任务来的,与这位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实在无话可说,只想快刀斩乱麻,将“救命恩人”的帽子领了,便万事大吉。
所以她连开门见山缓和病人情绪这一套繁琐的前奏都省了去,直接比划了一下,示意徐惠然背过身把衣服褪掉。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