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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会让她等,也不会让肉堆得太多冷在碗里。
“不许给我了,”新柳瞅着机会躲过楚元浥伸过来的筷子,说是带着他来吃,可是这半天她看他并未吃多少。
楚元浥好笑的将肉放回自己碗里,在新柳的监视下吃了下去,只是不多时,又故态复萌。
最后新柳无法,搁了筷子,“我吃饱了。”
楚元浥愣了愣,问,“真饱了?”听说她白日里逛了半天,并不曾正经吃多少东西,想来不至于这么快吃饱。
新柳点点头,十分肯定的“嗯”了一声。
“那……”未等楚元浥说完,她已起身坐到他身旁,拿起筷子涮了肉放到他碗里,“吃吧,我帮你涮,”
楚元浥望着碗里的肉,半晌,夹了起来放到嘴里,在新柳期待的目光里,道,“好吃。”
平日里多少话从嘴上说出去,只想将她逗得羞也好恼也好,偏偏每次她体贴他时,他心头千言万语最后都缩成几句毫无花样的词句。
等一顿饭吃完,时辰也不早,回了客栈,楚元浥嘱咐新柳先去休息,自己则坐在外间的灯下处理起暗卫递来的折子。新柳白天在外闹了一天,不多时就睡的沉了,楚元浥听着内间呼吸声平稳后,才搁下手中的笔。
他开了门,放守在外间的侍女进来,吩咐了一句“好好守着”,便去了客栈最尽头那间房里。
“主子,”房里的暗卫垂首行礼,楚元浥挥手让人出去,门方带好,他便扶着墙边的架子吐起来,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的尽了,额上已是冷汗淋漓。
房间外的暗卫听到两声轻响,赶紧进来收走墙边的痰盂。待楚元浥漱口过,又有人端过来药碗,楚元浥却挥手让人端出去,那暗卫有些犯难,担心道,“主子,塔嬷嬷嘱咐过……”
楚元浥挥手打断他,“无妨,端走吧!”喝了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熬过这一天也就过去了。那暗卫是跟了楚元浥多年的老人,知道多劝无用,端着药下去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也不知主子这是何苦,既动不得吃食,不吃便罢了。
房里楚元浥手支着额头,坐了半晌,胃里疼痛才散去。
其实这疼痛比起钻心蛊发作时的疼痛远不算什么,而钻心蛊发作时的疼痛比起失去她时的惶惧苦痛也不算什么。
他还记得两年前,当她在寒冰棺里几乎丧尽最后一丝生气时他心里的感觉,那是无尽的空白与虚无。明明当时他已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他想要的那个位置已在他手里,他想杀的仇人也都在屠刀所指之下,而他曾追逐的人也向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可她嘴角沁出血迹的那一刹那,一切都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向那红衣女人以苍说他愿意以命换命,那一刻,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不曾计较得失的时候,也或许,那一刻是他唯一一次最计较得失的时候。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无尽的嘲讽,“以命换命,这世上哪有那样便宜的事情。”
“她替你受过的你也该受一受,她经过的痛苦你也该经一经,”在他绝望时,以苍的话将他拽出无尽的空虚,“我可以救她,前提是你愿意以已之身引过她体内的钻心蛊,另外……”
“好。”
在以苍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就答应了,而后听到了那个让他煎熬惶恐两年的另一半条件,“另外这一生你都不许再见她。”
“若我……”这样的条件,他那时却不能多犹豫,“确认她无虞,我放她走。”
“答应的这样干脆,”以苍目露轻蔑,“人啊,果然都是下贱鄙劣至极的东西。”
下贱吗,爱不能称之为下贱;鄙劣嘛,他的确鄙劣到不配谈爱这个东西。
没有蝉翼雪莲或还愿草作引,他也不是她的血亲,钻心蛊引到他身上时他必须暂时封住内力,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抗拒情绪,当他们掌心的血交融,他能感觉到蛊虫顺着伤口爬进他的身体。
“此生钻心蛊都会栖居你心室之内,一月一发,发作时钻心噬骨。”
发作时钻心刺骨,当晚他就尝到了她曾经受过的痛苦,四肢百骸犹如针扎,任何药物都缓解不了,只能熬着。他那时想起的是他曾在诚王墓见到的她,钻心蛊才刚发作过,整个人脆弱得像是随时会随风湮去的枯叶;又或者是躺在他怀里的她,一遍遍哭’吟着叫疼,可当初他并不知道有多疼。
“后悔吗?”以苍问他,他疼的说不出话只是艰难的摇了摇头,以苍语声中尽是冷漠,“即便后悔也无用,这钻心蛊最初即是出自我手,如今你体内这一株蛊也经由我作了些处理,不要想着取出它,取出它即是死。当然,对于你来说,死其实还算是便宜事,若有一天受不了了,就去死吧。”
是,死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件便宜事,可他舍不得死,他还贪婪的要期待与她重逢。
在以苍带新柳离开之前,他看到她睁开了眼,当时塔嬷嬷才确认过她体内的毒确实已除尽,他贪婪的望着她,期盼她看他一眼,在他们分别之前看他一眼,可她那双眸子始终没有焦距。
“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