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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主子。新柳马上又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想,因为来人若真是蝠门之主,绝不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自顶替赵元静远嫁以来,从未接到杀人任务,所以不存在杀错谁。既然这人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人,那他又是谁,为何他要在此刻来见她,新柳心中惊诧不已,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我没有,”刹那间思绪万千,她选择了一个最模糊的语句来应付来人。
牢房外的男人笑出声,笑声里满是不屑,话中也带了怒意,“没有杀错人,那你告诉本宫,死的为什么是诚王而不是南齐太子。”
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刹那间断裂,新柳豁然抬头,欲穿透黑暗看清来人脸上的神情。诚王死了,这句话在她心里一遍遍回荡,又在她耳边反复盘旋,似一阵惊雷,让她本还维持的镇定悉数崩解。
顾朝,他怎么会死,怎么会死,蝠门明明答应过她……
“静儿,本宫本以为你还有些用处,可你太让本宫失望了。”男人略带嘲讽的语气将新柳拉回现实,让她略微冷静下来,她强迫自己想着男人前后所说的这几句话,从中发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细节。
本宫,在北泠,能自称本宫的男人唯有东宫太子。假如眼前的人没有撒谎,那么他就是北泠太子——二皇子楚元沐。
楚元沐指使赵元静杀南齐太子,可因为她顶替赵元静的身份和亲,所以真正的赵元静没办法去做这件事。赵元静和楚元沐之间,或许如同她和蝠门一样,是主仆关系,但是静儿这样亲昵的称呼,又暗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对于赵元静的了解,全都来自蝠门,蝠门从始至终都未将赵元静和楚元沐的这层关系透露给她。显然,以前她不该知道这层关系的存在,而现在,蝠门已经不介意将这层关系透露给她知道。
可即便新柳现在知道了这一层关系,心底也还是迷惑居多,她发现自己根本理不清这半年多来所发生的一切。楚元沐显然并非蝠门之主,原先她以为自己猜透了一些事,此刻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曾猜到。
蝠门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究竟想要做什么?
北泠,南齐,楚元沐,顾朝,所有事情混杂在一起,想的她头疼欲裂。千思万绪在脑海中纠缠不休,反而冲淡了顾朝身死带给新柳的震惊与伤惧,或者说她不相信顾朝真的死了。
新柳将自己想不清的事情统统抛开,揉了一下僵冷的鼻头,低笑一声,牢门外的男人却因她的笑声而生出几分诧异,“你笑什么?”
“殿下为什么来找我?”新柳其实无比厌恶赵元静这个身份,可演了这么多年,即使现在疲乏不堪,也还是下意识就演了下去。
“静儿,你是聪明人,所以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楚元沐也没打算去深究她的情绪变化,声音比之前更冷了些,透出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什么事情应该被烂在肚子里,自然是刺杀南齐太子这件事,该如何处置这样惊人的秘密,还是要看蝠门的安排。不过她现在演着赵元静,这种时候自然得按照赵元静的性格来行事。
“若我不肯呢?”赵元静的性格张扬肆意,即便是求全也不会让自己白受委屈,至少会给自己争些什么。想必正是清楚赵元静的为人,楚元沐才会来此警告她。
新柳演的很好,楚元沐始终未曾察觉异样,“若你想赵府上下近百口人跟你陪葬,你可以试试。”
“陪葬,”新柳微微一顿,她现在大概已经猜到自己是为什么被抓起来了,怕是南齐诚王的死算在了她的头上,这自然也是蝠门的手笔。她倒不在意自己背负了什么罪名,只是有些出神的想,顾朝他真的死了吗?假如他死了,那么她现在受制于蝠门又有什么意义。
“看来殿下已经知道我会被如何处置了,殿下好狠的心。”戏还要继续演,因为情绪的变化,她的声音难免带了点沙哑。
楚元沐因她的脆弱产生了一些愉悦,一个本来高傲的女人,虽然不是他喜欢的,但却因为喜欢他磨平了性子,因为喜欢他甘愿犯险,这当然令他愉悦。
他对儿女情长嗤之以鼻,却对权力甘之如饴。男人,女人,许许多多的人臣服于他,这便是权力的滋味,权力总是令人愉悦。
“管好你的嘴,赵家会如从前一样。”楚元沐的声音软和了一些,说出的话却依旧冷血无情,他说完转身欲走,引得牢门前的灯光晃了一晃。
面对这样绝情的威胁,新柳的心里其实没什么波澜,毕竟她是假的赵元静,情感自然无法相通,但她却还是想问一个问题,于是叫住了欲离去的楚元沐。
“殿下可否容我再问一个问题,”楚元沐闻言停下来,她继续道,“若我如约杀了南齐太子,我同殿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男人玩味似的笑声响起,“静儿,你原本不是这么蠢笨的人。”
新柳心中有一瞬间产生了被识破的慌乱,可是马上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语气故作艰涩道,“我只是想听听殿下的答案?”
“你觉得本宫真的会娶一个嫁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