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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去找白先生,我在跟他学功夫,”新柳变戏法似的掣出一把软剑,顾朝意外的挑了挑眉,新柳却没多做停留,掀起毡帘就往外走去,“我不能耽误了,火上煮了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顾朝显然没料到新柳去的这么“潇洒”,望着晃动的毡帘愣了片刻,脸色如水滴成冰,越凝越冷。
新柳练完剑回来之后没有发现太多异样,这一天如常而过,夜幕将临的时候尼嫚过来叫她,说是白先生有事找她。新柳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放下,跟着尼嫚匆匆而去。
等新柳回来时发现碗筷早已洗干净放好,火上也烧好了热水,她颇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背对着她躺着的身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在火边坐了片刻,她安静的洗漱完,然后又往火塘里添加了足够的柴火,这才起身去休息。
“过来,”新柳走到去往里间的门帘处,顿住了脚步,她怀疑自己幻听了。因她迟迟没动,顾朝又叫了一声,新柳知道自己不是幻听,怀疑他是因为自己吵醒了他生气了,遂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顾朝这辈子大概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郁结,攒了一天的火气被他强压下去,他如此低声下气,对方却还在装傻。
“过来。”
新柳迟疑了一下,在他喊第三声的时候终于挪了过去,“是不是要喝水?”以前他昏迷沉睡时,她时常也会半夜起来帮他喂水润喉。
顾朝没答,等她走到他榻边,他还是用了那招百试不爽的伎俩将她一把拽到了自己怀里。新柳惊呼了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反应,等到想起推开他,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去哪儿了?”顾朝圈着她,仿佛在防着她挣脱似的。
“白先生叫我,”新柳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些恼意。
“早上练功夫,晚上也练功夫,想当大侠吗?”
新柳有些愕然,她竟然觉得顾朝语气里有调侃之意,她想抬头看看他的神色,却被他的下巴抵着头顶,只能被迫把头埋在他胸前。
“嗯,”她更加着恼,也没有否认。
顾朝沉默了一会儿,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头顶,无奈似的叹了一口气,“是说你的病?”
新柳身子一颤,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拧成了解不开的乱麻,鼻子发酸,喉头也哽住不能言语。
“找到医治的办法了吗?”顾朝她圈的更紧了些,让自己的体温包裹着这个瘦弱的身体。
新柳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言语。
“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了吗?”顾朝将她微微推开一些,借着屋里昏暗的火光去打量她的神色。
新柳圆睁着眼睛,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待那折磨人的酸涩感散去,才与他对视,“还没有,白先生说暂时找不到医治的办法,”语声闷闷。
顾朝复将她圈紧,像安抚小动物似的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做什么去学功夫?”
“保命,”自从她明白武功对于保命有多重要之后,就一日不想着拾起自己的功夫,虽然她曾经的功夫被废了,再从头练起颇为艰难,但还是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跟我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让她跟他走,她的心里麻麻痒痒的,一时觉得甜蜜,一时又觉得痛苦。她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她知道他要去的地方,绝不是她想去的地方。
沉默了半晌,她往他怀里缩了缩,用了近乎不可闻的声音问他,“你一定要走吗?”
“嗯,”他的回答很干脆,显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新柳沉默无言,给了他无声的拒绝,顾朝没有再逼迫她,但也没松开她。最后新柳伸手轻轻环住了顾朝,在他离开之前,终究还是能相伴一段时间,虽然这样的相伴只会让将来的分别更加痛苦,可她就是这样心性不坚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新柳此后还是如常去练剑,只是留在毡房时,目光总是时不时和他碰撞在一起。他们晚上相拥而眠,像是世上最亲密的恋人那样,但新柳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想起他的身体状况,她也一日比一日忧心。
“夜狼族什么时候去塔格阿伊祭神?”在封雪期的最后一日,新柳练完了剑,眼神决绝的向白如玉打听祭神的事情。
白如玉并没有太意外,虽然当时他提到蝉翼雪莲的时候,新柳并没有表现出寻找蝉翼雪莲的想法,可他知道她终究会这么选的。这天下痴情的女子,最后总是会选择艰难的那条路。
“族里的长老预测今年的暴风雪大约会有十日,十日之后风雪变小的时候夜狼族就会进山。蝉翼雪莲在暴风雪后只开三个时辰,开时花香馥郁笼罩雪岭,在此期间采到它它就能常开不败,三个时辰一过它自然枯萎,再无任何药效。”
新柳练剑的旷地与夜狼族成片的毡房相距稍远,这里视野开阔,可以远眺巍峨雄壮的塔格阿伊群山,直观的感受到大自然的肃穆庄严。
“你要去吗?”白如玉问。
“嗯,”新柳没有迟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