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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退到一旁,只见石案对着的那一片山壁上,一块一人多高半丈多宽的石块向内凹陷下去。
    那是一扇石门,门后有一条甬道,山洞内光线黑暗,只能看到甬道里两三步远,再往里就是沉黑一片,不知有多深多长。
    悬崖上有一块人工开凿出的山洞本已不寻常,山洞里又出现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惊讶之余她去瞧他的神色,没在他脸上见到多少意外之色。
    她往后退了几步,在靠近山洞洞口的地方坐下来,让洞外的天光照在身上。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她的话说的很慢,因为她说话时觉得心口有些疼,喉咙里又涌上来一点血腥气,遂捏了一粒枣子放进嘴里。
    他也在她对面不远处坐下,后背顺势靠着山壁,用几条破布枯藤裹紧的断臂搁在膝盖上,眼眸低垂,“怎么,怕我害你?”声音不疾不徐。
    她想,从两人掉下悬崖开始,他似乎从来不曾着急,虽然他平时也不是个轻易表露真实情绪的人,可人到了绝境之中,还能如平时一样沉稳吗。
    从刺客出现,到白衣美人出现,到他们掉下悬崖,她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东西,可就是找不出头绪。
    掉下悬崖之后在绝境之中她懒得掩饰自己的身份,那么有没有可能在这之前,或许还在邺城时,她就已露出了马脚让他识破了身份。
    可她也明白,即便是她的身份暴露,他想取她性命也犯不上绕这么大的圈子。若从狩猎开始,他就在下一局棋,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那她充其量就只是一颗被稍带进来的棋子。
    棋子当然很难看透全局,她也不奢望看透全局,无论是在蝠门的棋局上还是在他的棋局上,她都只是希望保全自己的命。
    想透了这一点,她将脑海里的千头万绪统统摒弃,大多数时候过多的思绪都只会让人更加糊涂。她嘴里的枣子恰好嚼完,喉咙里的血腥气淡了许多,于是慢慢开口道,“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他忽然抬头盯着她,嘴角轻轻的翘起带着嘲弄之意,眼里神色有几分轻蔑,“好奇什么?”
    “好奇王爷怎么会恰好知道这山洞里有密道,又恰好知道这盏灯就是密道开启的机关。”她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多瞧他脸上嘲讽的笑。
    “因为我恰好知道一个故事,”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散去,只剩下冷意,那是他惯常的神色。
    山洞外刮来一阵风,她拉了拉破损的袖子,拢了拢还算完好的衣襟,压抑着喉咙里的咳嗽声,听他开始讲那个故事。
    齐国开国之初,西南边陲连接一小国花苗,花苗国有圣女教,其教主称圣女,那一代的圣女连寒烟来齐国游历,看上了齐国的药僧戒嗔。戒嗔是齐国白马寺高僧的徒弟,天资聪颖,生有慧根,自小在白马寺从高僧修佛学医,十八岁学成之时立志远游,成为行脚之僧,救人于病苦恶疾之中。
    戒嗔游历行医曾到西南边陲,边陲之地有许多关于圣女教的传言。
    在花苗受平民和王室尊崇的圣女教,在中原人眼里却是奸邪汇聚的邪教。传言称圣女教教中人冷血无情,对于进入花苗的异族人先谋其性命,再取其钱财。也有传言称,圣女教聚集的是一群□□不堪的妖女,靠吸取男人的阳气延缓衰老,其中最狠毒的妖女当然就是统领全教的圣女。
    戒嗔遇到连寒烟,并不是在边陲,而是在靠近齐国京畿的小镇。连寒烟既不是杀人如麻的恶徒,也不是吸人阳气的妖女,连寒烟是个正当妙龄的女人,像山谷里一颗青翠的藤蔓,娇嫩而充满生机。
    戒嗔从小学佛,世上千万种传言都不曾从他心上过,所以自与连寒烟相识以来他从不曾抱着偏见去看她,他看连寒烟亦如看普通人,但是连寒烟看他,却并不是看普通人。
    她看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情郎。
    花苗国民风奔放,不受礼教约束,连寒烟看上戒嗔喜欢戒嗔,不会因为他是一个和尚就隐藏自己的心迹,她喜欢了就说出来,不得到戒嗔的回应就跟着他。
    戒嗔修佛之心坚不可摧,连寒烟看着他也好跟着他也好,并不会扰乱他的心性,可是他的心静,不代表其他人的心便不动。一个行脚医僧身边跟着一个异族的美貌女人,谣言渐渐从一种演变成千万种,演变到他觉得不能再放任她跟着他。
    可她跟着他,除了最初表明心迹之外,再不曾有任何出格之举,她甚至帮他采药,帮他照顾病人,他该用什么理由让她走。
    终有一日,他从山上采完了药,寻了一处大石坐下,向身后默默跟过来的人开口问,“施主为何一直跟着贫僧?”
    她没有掩饰,没有迟疑,“因为我喜欢你。”
    “施主喜欢贫僧什么?”
    “我爱大师好颜色,爱大师怜悯之心,爱大师渡人苦厄之举。”
    “皮囊终成枯骨,善心人人可持,贫僧只能治人伤病,并不能渡人苦厄。”
    她沉默了半晌,道,“即便皮囊终究是枯骨,人人都有善心,我欢喜的也还是大师你,大师不能渡人苦厄,却能渡我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