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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
    身后忽然传来薛高个有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我好想吃大蒜哦。”
    猛男撒娇。
    “什么大蒜??”千梧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一扭头却没看见薛高个, 视线往下一沉,发现那个一米九壮汉竟然坐在了地板上,一脸大义凛然地开始脱鞋和袜子。
    江沉冷静矜持地把千梧往身后拽了拽。
    薛高个踹飞鞋, 扯掉棉袜,高喊一声芜湖,一把捧起了自己的脚丫子。
    “大蒜!”猛男发出兴奋的怒吼,“爷要吃大蒜!!”
    千梧觉得这一场面的诡异程度秒杀了前面副本里所有的BOSS。
    江沉嫌弃到极点,绕过薛高个继续往房间走,“这人废了。如果他还能活到明天,离他远一点。”
    千梧认真想了一会说,“放心吧,以他的柔韧度应该吃不到大蒜。”
    江沉:“……”
    二楼走廊上处处嬉闹,宛如荒诞版的人间地狱。
    赵含冲进浴室把头插进马桶里,笑着喊:“我洗头啦!千梧大佬我洗头啦!!
    ”
    马桶水呛进了她的鼻子,她不得不猛地抬起头一边打嗝一边吐。
    千梧:“……忘记我给你提的这个建议吧,求你。”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我很担心他们会再也醒不过来。”江沉站在走廊上侧身贴墙,让两个疯狗一样赛跑的玩家从身边冲过,对千梧说道:“致幻到极点,可能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就像前面每个副本一样,明面上没有时间限制,只要摸清死亡条件就能避免,但实际上副本机制会逼着你快速推进。不推进,就会死。”
    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十点五分,他们上来之前,餐厅里的醒酒器和酒杯没有分毫变化。千梧看一眼走廊上疯狂的玩家,蛋黄正头发凌乱坐在地毯上疯狂掏福袋,像个找玩具的小孩子。
    “走吧。”他说。
    江沉问,“你能猜到BOSS出没的时间?”
    千梧点点头,“可以试试”。
    那幅画上的妆奁旁有一块很小的手表,表盘瘦长,指向十点十分。虽然画中的光线更像是白天,但不妨一试。
    *
    上来时没有人碰过一楼的灯,但此刻所有灯仿佛自动熄灭了,只有没关严的餐厅门缝里透出光晕。千梧和江沉无声靠近,他们站在门这一边的黑暗中,透过缝隙看向里面。
    桌面上仍错乱地摆着高脚杯,和剩下的残羹冷肴一起。
    “几点了?”千梧轻声问。
    江沉借着光看向手腕,表盘上秒针走到数字12,刚刚好十点十分。
    千梧还没来得及等到他回话,离门最近的高脚杯却好像忽然闪了一下,他仔细观察,发现是杯口的指纹印淡去。杯里的酒早就被喝光了,那只杯子在桌上静静地刷新变干净,而后,凭空消失。
    仿佛有什么魔法。
    “就这样突然消失吗?”江沉皱眉道:“我以为会引着我们去一个什么地方。凭空消失就意味着无迹可寻,接下来怎么办?”
    千梧也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每一个高脚杯消失要隔上大约二十秒,在消失前会逐渐变得干净,就像冥冥中有一个女人很有条理地一个杯子一个杯子清洗,洗干净后收起来。
    无声而缓慢的画面,发生在黑暗中唯一光亮刺眼的房间,气氛有些恐怖。
    千梧无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和江沉挤在一起。
    “第十四个了。”江沉低声说。
    第十四个杯子消失,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中读秒。等到第十五个杯子消失,桌上和酒有关的物件就只剩下那只大肚醒酒器,也许醒酒器会有什么不一样,这是唯一的希望。
    千梧把视线从第十五个杯子上挪开,转而专注地盯着醒酒器。心中刚刚默数到二十,江沉忽然用力抓了他一下。
    他心里一颤,立刻调转视线——第十五个杯子已经干干净净,它甚至比下午拿到时更加璀璨剔透,仿佛刚刚从盒子里开封启用,在亮得刺眼的光照下熠熠生辉。
    它没有消失。
    又等了十秒左右,它依旧没有消失。
    千梧无意识地死死掐着江沉的手,紧接着,屋里忽然传来液体倾倒的声音。
    醒酒器里那层薄若不存在的浅红正慢慢变浓、液面升起,仿佛有人正在向里面倒酒。很快,液面在有差不多半厘米高时终于停下。
    雪白的桌布上忽然晕开几滴暗红的酒液,虽然很快就消失无踪,但还是被千梧捕捉到了。
    紧接着,醒酒器中的液面又开始下降,而第十五个杯中的酒越来越多,酒液一路蔓过刻度线,直到整杯酒浮满,醒酒器里刚好倒干净。
    这一次是真正的倒干净,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液体残留。而后醒酒器重复了前面十四个酒杯的流程,逐渐变得干净剔透,二十秒后消失。
    桌上只剩下那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红酒,餐厅的灯忽然关闭,那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却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
    下一秒,灯光再次亮起,餐桌上空了。
    空空荡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人酗酒。”千梧语气中忽然带上一分笑意,回头看了江沉一眼,“喝个酒而已,把她急坏了。”
    曾经他也有这种时候。深更半夜死撑不住终于决定放纵自己,疯狂地撬开酒瓶,倒酒倒得满桌都是,也根本顾不上高脚杯只倒半杯的惯例,倒到溢出来,然后几大口灌水一样灌下去。
    江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疼,“你是不是……”
    “跟我来。”千梧抓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整个客厅黑咕隆咚,他没有开灯,拉着江沉走入那片黑暗,摸黑站在那幅画前。
    千梧从福袋里摸出红烛,举在眼前,“劳驾,给个亮。”
    一簇温暖的火苗应声跳跃而出,照亮了那幅画。
    画中原本侧身坐着看向窗外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她正面直视着画外的世界,手上举着高脚杯,高脚杯里是只有一半的酒。
    她嘴角挂着几滴红色,仿佛偷偷喝酒被现场抓包。那双眼睛很夸张地红肿,裸.露在外的手腕和十指苍白得可怕。明明是画中人,但却像活生生站在面前一样,她直勾勾地在烛光中盯着千梧和江沉,片刻后,忽然缓缓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狞笑。
    画面过于瘆人,千梧下意识往江沉身后闪了一下,才对画说道:“原来你也是个可怜的失眠患者,好惨。”
    江沉:“……”
    “怪吓人的。”千梧搓了搓胳膊,又小声嘀咕,“红酒助眠效果很差,我建议你改喝威士忌,龙舌兰也可以,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龙舌兰的味道。”
    画:“……”
    大厅里静悄悄,楼上喧闹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千梧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