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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梧行动缓慢,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
    “在想什么?”江沉低声问。
    千梧摇摇头说,“八音盒早就已经看过了,里面有两个锈蚀得看不清的两个小人,拧发条会出声,和世界上所有的八音盒都一样。”
    江沉说,“按照现在的思路,要么就找找钥匙,或许能打开某扇被锁的房门,要么就说明其他房间都不重要。对了,你在瘟疫副本里拿到的钥匙呢?”
    千梧摇头,“刚才想过,但那些锁跟我的钥匙完全不是一种口径,差得很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千梧沿着扶手楼梯下到一楼,站在大堂,扭头向舞厅的方向望去。
    白天里,舞厅的大门紧闭,早晨就有玩家去试探推过,压根推不开那扇门。
    那扇门里有神秘且强迫人参与的死亡机制,本也无人愿意探索。
    千梧忽然轻声道:“我有预感,所有线索都会在这个舞厅里揭晓。”
    江沉闻言走上去推了推门,门严丝合缝地闭着,只稍微用用力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推开。
    “等晚上吧。”他说,“今晚或许就是属于道格拉斯的探戈之夜。”
    古堡里的白天时间似乎流逝得比正常时间要快,午饭后,千梧无非坐下来和大家讨论一会线索,又打了个盹的功夫,忽然就听到了布谷布谷的报时声。
    似乎只有在关键时间点,报时钟才会响起。他在心中默数到九,刚从床上起身,就感到脚腕一凉。
    “我自己走。”他冷声对着空气道:“少碰我。”
    无声僵持数秒后,攥着他脚腕的阴冷的手竟然真的松开了。
    他整理了一下繁复的衬衫袖口和领口,和换上一身黑色礼服的江沉并肩而行。
    夜色下的古堡静谧,舞会礼堂的大门再次开启,里面灯火璀璨。
    余下二十六个玩家重新踏入礼堂,而后,洁白的壁毯上出现了新的规则。
    “今夜,探戈之夜。”
    “探戈舞曲顿错感激烈,男方步伐果断有力,女方神秘大方。双方在看似严肃的舞步下传递爱意,默契地避嫌,一步之遥间,爱意与危险一触即发。”
    “断奏响起之时,请严谨地摆头,与心爱之人欢愉共舞吧!”
    “什么意思??”彭彭瞪大眼盯着墙上,“今天的提示怎么这么长?我怎么没看懂?”
    沙漏已经被无形的手掉了个个,低低的前奏已经响起,大多数玩家都没懂,茫然慌乱地小声交谈着。
    江沉神色从容,解释道:“这上面写的大体是探戈舞的舞曲礼仪。探戈是地下情人约会之舞,他们虽然紧紧搂抱彼此,但必须表现得严肃正派,且避免流露情义,还要不时东张西望确认他人没有关注过来。每一次端奏的开端都有一个定位音,定位音响起时,男女双方同时向左摆头。”
    屈樱皱眉想了会,“你这样说,我回忆我看过的探戈舞步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整支舞步都无法凝视彼此?”
    “要的就是这个目的。”江沉点点头,扫了眼正淡淡消失的提示字,说道:“提示一定不是白给的,大家跳舞时小心,尽量不要违背舞曲礼仪。”
    他说着,沙漏的沙已经流逝见底,顿错的弹奏渐强,江沉单手系上礼服的扣子,后退一步。
    他深沉大方地朝千梧伸出另一只手,“千梧老师。”
    千梧轻轻勾唇,将手递在他的手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难以置信地抚摸着地板。
    地板怎么漏了?它战栗着说。
    敲键盘的叹口气,把它拎起来暂时丢到床上去。
    地板修好之前,不许动。敲键盘的说。
    第80章 八音盒的诅咒
    这支探戈舞曲以小提琴为主乐器, 二四拍的伴奏音顿挫感强烈,音乐一经响起,千梧便自动跟随音乐踏出舞步。
    江沉和他贴得很紧,右臂搂抱着他。呼吸近在咫尺, 他们遵守规则不与彼此对视。
    定位音响起, 他和江沉同时向各自的左边摆头, 两人的脸交错开去,江沉低声道:“看到什么了吗?”
    千梧目光扫过长桌上琳琅的食物, 忽然定格在长桌一角。
    小小的铜制八音盒憨厚地蹲在桌角,安静而不引人注目。
    千梧有些犹豫,“昨天桌上有八音盒吗?”
    “没有。”江沉说, “昨天我一直在留意八音盒相关的物件,特意在舞厅里找过, 压根没有。”
    又一个断奏,他们交错摆头, 江沉看到了千梧刚才看的地方。
    “昨天那里摆的是一个铝制的冰桶, 桶里盛着两支红酒,上面还搭着一块白手帕,我记得很清楚。”江沉说,“这个八音盒是新出现的。”
    千梧嗯了声, “等会跳完去看看。”
    音乐声愈发沉沦激烈, 他们的舞步仿佛逐渐不受控制, 即使在诡异副本, 也难自禁地投入其中。
    舞厅内似乎有一种醉人的香氛, 起初踏入时只觉得过于庸俗,但闻久了却觉得意乱神迷。
    下一个断奏响起前,千梧定了定神, 才合乎舞蹈礼仪那样严肃而果断地摆过头去。然而他和江沉脸颊交错的那一瞬间,余光里江沉俊朗的轮廓却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千梧看着另一边的长桌想了一会,才意识到似乎是鼻梁的轮廓线稍微长了几毫米。
    微弱的几毫米,寻常人并不会在意,却难逃画家的直觉。
    又一个断奏,摆头时,他惊讶地发现余光里的人不仅鼻梁轮廓变化,就连颧骨的位置都向上抬了一抬。
    每一次断奏,江沉的骨相似乎都在发生着细微而生动的变化,让他心痒不止,想要不顾禁止对视的规则仔细辨上一眼。
    “江沉。”千梧忍着念头唤道:“你看我的样子有变化吗?”
    江沉却没回复,千梧恍惚间忽然醒悟,江沉已经有长达一分多钟没有出声了。他极度娴熟而自然地引领着舞步,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跳舞机器。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断奏后,在某一次摆头,千梧心里彻底凉了下去。
    拉着他跳舞的那个人不再是人,在经历了面目五官逐渐改变后,皮肉在那人脸上褪去,他变成了一架粼粼白骨。
    紧紧攥着他的手也变成硌人的白骨,那白骨亲密地拥着他,在转头时,就在他耳边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余光里,骷髅头似乎带着笑意,阴森森地笑着望他。
    “千梧。”
    千梧忽然听到江沉的声音,是从骷髅空洞的腔里发出来的。
    他浑身一震,继续跟着音乐舞动摆头,那白骨又用江沉的声音说,“我怎么觉得浑身的皮肉都像被腐蚀掉一样痛,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撕咬的虫?你帮我看看。”
    千梧不敢说话,他紧紧地抿着嘴,跟随音乐舞动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