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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女孩在低声自言自语似地诉说,泪水沾湿了眼眶,她努力牵起嘴角说,“刚才我好害怕,但是我竟然在神经里,在那一瞬间又一次见到了他。他陪我跳完了那支舞,原来他还在,只是平时懒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摊在地板上放空。
地板,你说,冥冥之中我是不是也有一条哥哥神经?
地板沉默。
你说话啊,小神经发脾气地拍了拍它。
地板说,你把我拍扁了,说不了话。
第78章 八音盒的诅咒
一屋子人看着屈樱手掌捂胸喃喃自语, 集体沉默。
许久,彭彭僵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就好,不管你精神状态正不正常, 今晚我们还是会在你房间里守着你的。”
钟离冶抬腿踹了他一脚, “你说话小心点!”
屈樱笑了笑, “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正常,但这种事啊, 不摊在谁身上,谁都不相信。”
江沉思度良久才说,“既然来了神经, 就不该不信鬼神。不过,之前我一直认为现实世界与副本世界有壁, 神经里有鬼神,现实世界却未必会有。”
千梧听出来他是在违背原则强行安抚屈樱的情绪了, 但屈樱却摇头道:“不是鬼神, 我没说我哥哥的鬼魂回来找我。我们之间更像是心意守护吧,这是我们血亲天生具有的,我身上还有我哥的器官呢。”
“……”
彭彭严肃脸,“其实如果你解释成鬼神, 或许我们还能好理解点。”
屈樱执拗摇头, “但真的不是鬼神。对了, 那个小个子不是说千梧是他的心灵守护吗?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我哥死了, 但成为我的灵魂守护。在我需要时,他陪着我。”
江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复杂。
“但千梧绝不可能守护那个家伙。”他努力维持耐心,字斟句酌道:“而且千梧绝不可能死在他前面。”
屈樱理所应当地点头,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没有灵魂守护的人是不懂拥有的感受的,你们无法理解,觉得我人格分裂,觉得我精神不正常,我都能接受。”
“……”
众人以长达一分钟的沉默结束了这段对话。
“你哥是英的创始人吗?”江沉忽然问。
屈樱摇头道:“我爸妈死得早,我哥接手餐厅时才十五岁,但他一直都很能干,把餐厅做的比从前更好。”
大家坐在床上聊起从前的事,千梧先回房间去洗了个澡。洗澡出来,衣柜门再次自动开启,里面挂着的礼服一扫而空,全部变成了丝质的睡袍。睡袍比礼服更有挑选余地,他花了点时间挑出一件月白色的,搭着深蓝的腰带。
衣带在腰上松松地挽成一个结,穿衣镜里出现了一个干净而贵气的身影。千梧无意间一瞟镜中,脚步一顿,忽然生出种古怪的恍惚。
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片刻后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支安神蜡烛,将它点燃,又把干枯的不知名花瓣放在枕边。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但仿佛此时此刻就该这样做一样。
江沉忽然出现在门边,看着他一身睡袍,神色不自觉变得柔和。
“洗完了?”江沉问,“头发擦干了吗?”
千梧嗯了一声,“到你,我先去屈樱屋里。”
江沉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你可以等我一会,我们回去后彭彭钟离冶才会回去洗。”
千梧点点头。
其实他直觉屈樱不会有事,墙上的判定不会有假,今夜大概率是个平安夜。
浴室里传来江沉坐进浴盆的水声,江沉在里面提声道:“现在我们知道华尔兹之夜的死亡触发条件是落单,按照任务描述,大概率还会有探戈之夜,反复交替。”
“有了屈樱,相当于副本中的两个死亡机制自动失效一个,算歪打正着了。”千梧边说边随手翻起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古堡房间是所有副本中最真实生动的,它不像客房,而像是有人真实地居住过。五斗柜的每一个抽屉里都塞得满满当当,房间主人十足娇贵,床头有安神蜡烛和干花,五斗柜里收着一叠能将所有家具的角都遮住的布套,灯罩分不同遮光程度十几种,喝牛奶、咖啡与茶的杯碟完全分开,就连喝不同品种葡萄酒的高脚杯都数不清有多少套。
千梧忽然想起刚才洗澡时,盛放不同香料的木龕摆满一层柜子,恐怕有上百种。
他向来欣赏优雅且极尽享乐的生活态度,与这房间的主人不谋而合。
浴室里又传来水声,随后江沉出现在门口,嫌弃道:“这房间里之前住的就是那个少爷吧,矫情,难怪家破人亡。”
千梧:“……”
衣柜的门再次打开,邀请江沉换上舒适的睡衣。然而他只瞟了一眼就冷漠地转回头。
“你要穿礼服裤子睡觉?”千梧皱眉。
江沉说,“睡觉时再换,我想上楼搜搜,穿睡袍不方便。”
正说着话,他们不约而同感受到周遭的空气蓦然更静谧了一瞬。随即,古堡中的报时钟再次响起。
布谷、布谷——
千梧停下翻看东西的动作,仔细听着钟声。
“十一点了。”江沉说。
话音刚落,走廊上忽然响起彭彭的惊叫声。千梧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一把推开门,却见彭彭和钟离冶正依次从屈樱房间里出来。
画面十分诡异,仿佛他们的脚在努力向前走,而上半身却抗拒地后缩。彭彭用手死死攥住屈樱的房门,咬牙道:“不走,我们今晚说什么也得和你在一起。”
千梧试探地向外走去,脚尖还没离开门口,一只无形的阴冷的手从身后攥住他的脚腕,要不是江沉扶了一把,他上半身差点扑出去。
“又是一个有强制门禁的副本。”屈樱站在门内若有所思道:“晚上十一点就是时间限定,玩家只能呆在初始降临的房间里。”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手在掰彭彭紧攥房门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而后彭彭的两条胳膊被迅速向后反拧去,那些手就像押送犯人一样将他押回房间,一把恶狠狠推入。
钟离冶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众人只能站在各自房间门里。
“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屈樱神色平静,“大家夜里机警点,护好自己。”
江沉点头,“只能这样了,你保重。”
夜间搜查的计划也只能搁置。
江沉最终还是换上了睡袍躺在床上,千梧从若干个灯罩里挑了半天,选出用料最扎实的一个罩在床头夜灯上,将唯一一簇光亮调节得昏暗柔和。而后他又在书架上选了一会,选到一本图集躺在床头看。
江沉看着他摆弄折腾,欲言又止。
千梧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平静道:“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