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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那把我们往后放吧。”千梧说着抬头看向楼上,“先上去看看。”
    二楼是一整层的更衣室化妆室,三楼是照片处理的地方。千梧随手推开二楼一间更衣室的房门,江沉在他身后继续往上走。
    更衣室里静悄悄,几面墙壁都摆着衣柜,挂满各式各样的服装。
    千梧掠过男式服装的柜子,直接奔女装看去。影楼里的服装配备齐全,有西洋气息的大摆洋裙,也有复古的旗袍和纱襦。
    他一路看了几间房,都大同小异。
    最后一间房上着锁,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千梧回过头。
    “上面一切正常。”江沉说。
    底下楼梯也砰砰砰传来脚步声,彭彭小跑上来仰头瞅着他俩,“快到你俩了。”
    “彭彭,你来。”千梧冲他招手,等他上拉后指着那间上锁的房间问,“这间房风水怎么样?”
    “最好啊。”彭彭回头指了指对面,“坐北朝南,四方通透,这明显是主位。”
    江沉闻言用左手摸出军刀,推刀出鞘,“千梧帮个忙。”
    千梧拿起那枚锁头。
    “你俩溜门撬锁还挺熟练。”彭彭咽了口吐沫,“不会有人上来吧。”
    “那你就去放风。”千梧说,“给我们十分钟,别让任何人上来。”
    “好说。”彭彭果断点头,“不管谁上来,我拉着他白话十分钟的能耐还是有的。”
    锁落门开,明明是采光通透的一间房,然而窗户里侧都糊了起来,屋里漆黑一片,灰尘味很重。
    江沉看彭彭在楼梯口徘徊,于是反手推上门,“蜡烛带了吗?”
    “嗯。”千梧从福袋里摸出红烛,轻轻摸了摸。
    片刻后,红烛跳出一片烛光,安静地燃烧。
    “好多衣服。”江沉忍不住感慨,“实在有点壮观。”
    足有江家藏书阁那么大的一间房,比外头那十几间加起来都大,地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衣架,挂满各式旗袍和衣裙。房间满到走进去需要在衣架间侧着身,千梧穿过两列后说道:“上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衣帽间,大概还是在元帅府。”
    “我妈衣服没有她多。”江沉轻声说,“你看到的那些,很多都是别人送,她不怎么穿。”
    千梧嗯了一声。
    一列衣架大致二三十件,一眼望去八行十二列。
    “几千件衣服,每一件都华丽上乘。”千梧淡淡道:“确实是曲京倾其所有的爱意。”
    “人死后,这些衣服就这么封着,也不转手,也不给其他明星穿。”江沉忽然说道:“我越来越觉得曲京人心里有鬼,如果光明磊落,何不坦然处理掉?”
    千梧未予置评,他仿佛出了神地一件件看过那些衣裙,金玉珍珠在这里已是平常,但即便最朴素的一件刺绣旗袍,也十足动人。
    “半库军火。”江沉忽然在身后说。
    千梧蹙眉,忍不住回头冷漠脸看着他。
    江沉正若有所思地扫视着这些衣服,顿了顿又摇头道:“可能还不够。那边还有首饰,够我手下两支特别行动队吃一年。”
    “江少帅毁掉这一屋子的韵味只需要一句话。”千梧无语转过头,“我真替未来的江家夫人感到心碎。”
    “元帅府确实不需要这么大一屋子衣服。”江沉平静道:“不过或许可以把父亲从前收藏渔具的房间腾出来,收藏那些各地大师匠人手作的画笔和颜料。为了更高审美趣味的东西,我倒不介意多赔上几库无聊的枪械。”
    千梧顿住片刻,冷漠道:“我真诚希望元帅能听见你说的这句话。”
    “父亲不会介意。”江沉笑笑,“反正江家最受宠的从来都只是小儿子。被父母带坏,就连大儿子自己都忍不住宠他。”
    千梧拨着衣服的动作一顿。
    江沉安静地看了他一会,没有等到他说话,于是无声叹口气,“算了,提那些旧事没有意义,你别放——”
    “你过来。”千梧的语气忽然严肃,“来看看这个。”
    江沉走过去,千梧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旗袍。领口是珍珠盘扣,两侧绣着精美的流云。
    “很漂亮的一件旗袍,怎么了?”江沉问。
    千梧把旗袍拉出来,又随手从另一个衣架上拉下一件,在空中一起举着。
    “没看出区别?”他挑眉问。
    江沉顿了顿,“一个是红的,一个是绿的。”
    “……”千梧噎了一口,斜着他,“看看尺寸。”
    江沉蹙眉仔细上下打量着,“红的稍微长点。”
    “我简直难以相信你是看着我画画长大的。”千梧冷漠道:“红的这件腰身至少放了一寸,剪裁线条也和其他那些都不一样,就是奔着藏腰围去的。”
    “这你真的难为我了。”江沉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觉得我能看出来这些?”
    千梧懒得再开口,把绿的那件随手挂回去,又继续翻找这列衣架。
    只有五六条衣裙是腰身放宽的,而且颜色款式都差不多,应该是阿九在那段时间最钟爱的样式。
    “阿九怀孕了。”千梧说,“如果对比我年初画过的孕中裸模,应该是三四个月的身子。”
    江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还画孕中裸模?”
    “人在没有灵感时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千梧冷漠地飞快说,“分手期,你也要管?”
    江沉:“……”
    千梧回头看了眼正对着的门口,若有所思道:“这件衣服被放在进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说明这就是阿九生前最后一段日子常穿的衣服。她是怀着身孕死的。”
    江沉片刻后沉声道:“那就很难不让我们往一个人身上猜了。”
    “发爷。”千梧双眸轻睐,声音透着冷意。
    *
    离开房间之前,千梧揪下了那件旗袍领口嵌着珍珠的翡翠盘扣。
    写真足足拍了两个小时,在现实世界从来不接受任何封面邀约的画家先生被折腾得一脸冰碴,上车时已经宛如僵硬的机器人。
    回去路上还在下着雨,雨路难行,车子颠颠簸簸,他靠在座椅上又睡了过去。
    自从进入这个副本,每次睡梦中意识徘徊时,耳边仿佛总有一个女声,唱着那些风情万千的曲调。但梦里的声音又与留声机里不同,虽然柔情依旧,却更添寂寥悲凉。
    车上这一觉,梦里的声音又有些喑哑,千梧在梦里听着阿九唱歌,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她颈上血肉模糊的那片红。
    “千梧。”江沉轻柔地叫他,“到地方了,回去睡吧。”
    歌声瞬间远了,一股凉风顺着江沉打开的那半边车门卷入车厢里,千梧感到自己的头发被吹着往旁边卷去,脸颊发凉。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落在身上披着的风衣上。
    江沉只穿着衬衫下车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