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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吧。”
“神神秘秘的。”钟离冶叹口气,“你自从开始怕死后,就不太正常。”
屈樱摇头,“准确的说,是自从在里岛酒吧跟我们透露有仇人之后就不太正常。你小子怪的很。”
“你们好烦哦。”彭彭撅了下嘴,“赶紧的,我求大佬办事呢。”
钟离冶瞟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德性。我俩先走了,你有事的话喊人啊。”
两人离开房间许久后,彭彭又扭头盯着江沉。
江沉意外道:“让我也走?”
“我有悄悄话和千梧单独说。”彭彭说。
“这不可能。”江沉面色冷峻,“深更半夜,男朋友还在场。”
千梧闻言冷漠瞟他一眼,“什么?”
江沉闭口不言,但显然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行吧,你愿意留就留,别嫉妒就行。”彭彭撇撇嘴,手伸进兜里摸了摸,片刻后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千梧手上。
“这个给你吧。”彭彭说,“我不知道这个副本我能不能走出去,反正前面一路基本都是被你罩着,如果我走不出去了,这个就留给你。你总冒冒失失作死,假如有一天江沉比你先死了,没人能在悬崖边上拉你一把,或许它能给你稍微带来点好运。”
千梧一愣,低下头,看着彭彭掌心里那块吉字牌。
“神经其实对我还挺好的,送我的东西都不错,最不错的是第一个副本就让我阴差阳错和你们组了队,被强行带着一路活到现在。”彭彭低声说,“我昨天听到你问钟离冶那句话了,其实我一直觉得钟离冶不是兽医也不是法医,他更像个外科大夫。我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神经很巧合把我和杀父仇人放在一起。但我不敢去问……千梧,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不枉费现实世界里有那么多人喜欢你。”
江沉动了动,冷声道:“表白够了没?”
“完了。”彭彭说,“
不是表白,我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勉强能冷静接受自己可能明天晚上就会嗝屁的事实了。反正我家那点破事托付给两位大佬,说不定比我自己活一辈子查一辈子都有用。孤家寡人,没什么可牵挂的。”
彭彭拉过千梧的手,把吉字牌放进他手心,“收好了啊,其实你最需要这玩意了。”
“你不会死的。”千梧忍不住说。
彭彭闻言笑了,那是一个很无奈无力的笑容,他轻声说,“谁又敢说呢,选票这条路被堵死,明天看命。”
千梧闻言静默,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告诉彭彭你不会死,或许只是一种预感——但他和江沉有很深的不同,他向来仰仗直觉,无论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神经里。
“哦对了,还有件事。”彭彭往门口走了两步又忽然回过头来,说道:“我房间里的唱片机不小心被我鼓捣坏了,这没事吧?唱片机会不会是什么重要道具?”
“坏了?”千梧挑眉,“怎么坏了?”
彭彭叹气,“我手欠,这种东西有点像那什么黑胶嘛,怪高级的,我忍不住想玩。”
他边说边走到千梧的留声机旁,随手打开开关,手抬着唱针。
唱片随着磁盘轻轻旋转,然而由于唱针被强行往上抬了几毫米距离,一直没声。
千梧:“干什么?”
“我手欠,我就看它一直往一个方向转,就手痒痒。”彭彭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他松开唱针的同时,用另一只手,大力地把唱片往反方向旋转。
磁盘顺时针转,他非逆时针,两股力抗衡下,唱针绝望地划拉出刺耳的刮擦声。
江沉:“……手欠可以剁了,如果BOSS因为这种事发脾气搞死你,到了地狱麻烦别说是我们队友。”
千梧看着滋啦滋啦响的留声机,说道:“稍微示范下就可以了,你是要把我的也搞坏?”
彭彭叹口气,“不是,我是给你看,它坏了后被我开发出了新玩法。”
千梧:“?”
留声机终于在大力破坏下,停止了旋转。
彭彭啪一声关掉开关,把唱片重新摆好,唱针也安抚性地捋了捋,搁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一切安好,无事发生。
“我觉得它已经坏了。”千梧冷脸道。
彭彭却没吭声,他静默地等待了一会,又重新打开开关。
这一次,他没有做干预。留声机的磁盘在卡住片刻后,再次开始重新运转。唱片里还是千梧之前听的那首阿九的歌,然而刚刚唱了两句,声音忽然被沙沙的白噪取代。
而后,里面响起了江沉冷酷的声音。
“手欠可以剁了,如果BOSS因为这种事发脾气搞死你,到了地狱麻烦别说是我们队友。”
千梧和江沉不约而同一愣,他们相视沉默,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好玩吧?反不反科学?”彭彭自己说着又嘘了声,“别吵,还有呢,它都能给录下来。”
里面很快又响起千梧的声音,“稍微示范下就可以了,你是要把我的也搞坏?”
啪嗒。
彭彭再次关闭开关,叹气道:“我的唱片机就是这样,只能反复循环播放不小心录进去的那几句话,更诡异的是我想换一张唱片都换不了。那张唱片像是被什么大力金刚胶黏在磁盘上,抠都抠不下来。”
江沉顿了顿,“你一开始不是说坏了吗?这不能叫坏,或许是什么隐藏设定,被你撞大运搞出来了。”
“撞大运归撞大运,坏了归坏了。”彭彭叹气,“怪我脑子笨,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可能是副本的隐藏机制,我非要把那唱片抠下来,结果我把唱片给掰断了,剩下半截还留在磁盘上,鸡飞蛋打。”
江沉:“……”
一直沉默的千梧忽然伸手,再次打开开关,强行推着唱片往回走,低声道:“江少帅今天也是扑克脸。”
江沉:“喂……”
“嘘!”千梧蹙眉打断他,啪嗒一声关闭留声机,过一会又打开。
沙沙……
“江少帅今天也是扑克脸。”
千梧屏息盯着旋转的唱片——
“江少帅今天也是扑克脸。”
“江少帅今天也是扑克脸。”
江沉表情逐渐出走,“你到底要骂几遍?”
“还没听出来?”千梧却说道:“这个声音比我录进去的声音清晰了非常多,音色上还有一点轻微的变化。”
江沉闻言停顿,“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唱歌了吗?”千梧忽然问。
江沉说,“不算唱。我守在你门外,你半夜突然出来往外走,到了舞台上后就低声嘟嘟囔囔,听不清在说什么。也可能是在唱吧,反正你从小唱歌就跑调。”
彭彭惊讶张大嘴,“你不是艺术家吗?艺术家还跑调啊?”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