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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杯,低沉道:“但酒量确实练出来了,如果能放松地喝酒,也没什么可阴影的。”
    “在这种鬼地方,你很放松?”千梧挑眉。
    江沉轻轻勾唇,杯子探过来在他酒杯上清脆地一碰,“你从前不碰酒,我们相识十五年,仔细想想还没一起喝过酒。”
    千梧看着他慢慢喝第二杯,问道:“房子,你买了?”
    “买了。”江沉点头,看着舞台上的歌女。
    千梧思索片刻,“什么时候?”
    江沉说,“前年。你不住帝都后我又续租了大半年,后来房主说要转手,我索性自己买下来。住久了,已经是自己家了,见不得他卖。”
    千梧闻言不语,江沉过了一会又说,“但我没回来住过,这地方离军部太远,从前是因为有你我才两头跑。”
    “哦?”千梧挑眉:“那当年还真谢谢了。”
    江沉笑笑,“其实我给你发过讯息,邮件也发过,房门密码没变,你常常回帝都办事可以来住。”
    “不好意思。”千梧喝一口酒,“大概被自动分类垃圾邮件了,没收到。”
    江沉笑看他一眼,抬手解开了袖口的扣子,转身又拿了一杯酒。
    神经是什么蓄谋不得而知,但千梧知道这酒很烈。入口还算柔和,半杯下肚就开始上头,但江沉一会功夫两三杯,依旧神色泰然。
    “你俩怎么不吃啊。”彭彭在后头嘟囔,推了推千梧,“下一个副本里指不定有没有正经饭呢。”
    “吃点东西吧。”江沉也说道。
    千梧转身放下酒杯,忽然盯着彭彭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啊?”彭彭筷子一绊,从嘴里拿出来,“说啥啊?啊,感谢你带我上岛,因为有你我才能吃上——”
    “不是这些。”千梧笑了笑,“一起走了三个本了,我们五个还从没坐在一起交过底。”
    话音落,钟离冶和屈樱放下筷子看过来。
    千梧轻轻笑着,醉意将他的面颊染上少许绯红,他的视线似是漫不经心地在对面三人脸上扫过,问道:“在外面无法生存的人才会进入神经,但我看你们三个都很正常的样子。”
    “你不也很正常嘛。”彭彭咂咂嘴。
    千梧淡定回答:“我暴躁症,天天折笔烧画,你没看过新闻报道吗?”
    “啊?没感觉你暴躁啊。”彭彭抓了下帽子,“我真没什么。其实我也觉得挺怪的,我一个自尊自爱的小老百姓,怎么就被拉到这种鬼地方了。”
    他嘟囔着,摆弄筷子的动作忽然一顿,扭头看向钟离冶,“哦!我觉得你挺有问题的,你不是兽医吗?我看你给我缝伤口的时候可专业了。”
    “兽医也要会基本的缝合啊。”钟离冶叹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但你不仅会缝合,你能从骨灰的重量估量出是哪一块骨头,能解剖,还能剥皮。”屈樱说,“如果不是知道你很善良,我真觉得这些技能都挺可怕的。”
    “你是不是法医啊?”彭彭凑过去问,“做出职业阴影了,勉强改行当了兽医?”
    “说实话。”江沉忽然开口,“彼此坦诚是做队友的前提。”
    周遭静谧片刻,钟离冶叹口气,说道:“行了,招了,我确实是法医。”
    “是法医为什么要瞒着?”彭彭撇撇嘴,“早就猜的差不多了,懒得说你。”
    “职业阴影过重,不想提。”钟离冶平静地又夹了几口菜,说道:“要说我这个人有什么问题,职业冷血算么?”
    “你冷血么?”彭彭问。
    钟离冶点头,“法医多少都能看个外伤什么的,但我不愿意伸出援手,没有为什么,单纯铁石心肠懒得管闲事。”
    彭彭下意识摸了摸肩膀,“那还挺谢谢你的啊,没看着我死。”
    钟离冶没吭声,放下筷子看向屈樱,屈樱顿了一下,“我也没什么,真要说在外头活不下去,可能就跟餐厅有关。”
    “餐厅怎么了?”江沉问,屈樱有些犹豫,好一会才低声道:“跟合伙人有点矛盾,现在她想把我挤走,进神经前那段日子我确实焦头烂额。现在也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怎么样了,兴许英已经有新的主厨了。”
    江沉侧过头看着千梧,千梧和他交换一个眼神,垂眸轻笑了一声。
    这两人都没有说实话,一个个都藏着掖着。
    “你呢?”千梧手肘撑着台面,“大家都交代了,别打什么小老百姓的幌子了。”
    彭彭低头吃面不吭声,千梧眼看着他帽檐要伸进面碗里了,一抬手,拿走了他的鸭舌帽。
    “干嘛!”彭彭火大地捂住爆炸头,“别动人发型啊我跟你说!”
    千梧挑眉,“做队友,起码得让我知道你是个可信的人。即使你像他俩一样说一半藏一半,至少得交个底。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什么隐藏的变态杀人狂?”
    对面被点名的两人不约而同有些尴尬,屈樱向上瞟着天花板上乱照的射灯,钟离冶清了清嗓子,低头舀了勺冰淇淋。
    彭彭瞪着眼,千梧却好整以暇,鸭舌帽顶在指尖,轻轻地转着。
    “烦死了!”彭彭气鼓囊塞地低头狂吃蛋糕。
    好一会,他低声嘟囔道:“实不相瞒,我还真有点变态杀人狂那意思。”
    “咳咳咳!”钟离冶差点没被冰淇淋呛死,“你?”
    屈樱咬着极轻的声音弱弱道:“你有做杀人狂的智商吗。”
    “我没那智商。”彭彭心烦意乱地挖着蛋糕,“但我有那想法,想法实现不了,活这么大白活。”
    江沉开口道:“有仇人?”
    “有,不知道是谁。”彭彭嘟囔着,“但是正儿八经的仇人,可不是我无中生有,多了不想说,你们别问了。”
    众人沉默,过一会钟离冶嘶了一声,“干什么事能成你仇人啊?”
    屈樱想了一会,“侮辱你的GPS职业素质了?”
    钟离冶皱眉:“偷你糖葫芦了?”
    千梧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把帽子压回他头上,“还是抢你帽子了?”
    彭彭:“……”
    “你们就把我当傻子吧。”他一边狂吃一边闷声道:“反正我永远都找不到我的仇人,报不了仇,我永远是个没出息的傻子。”
    没头没脑的一通自白,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钟离冶看了他一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别动我!”彭彭含着一嘴蛋糕咆哮。
    钟离冶说,“你帽子飘了,我帮你压实点。”
    三个人被撬开一丝缝,之后同时陷入了喝闷酒的状态。千梧无非借着酒劲出了个神,再回头一看,三个人全趴了。
    屈樱安静地伏在吧台上睡,彭彭则成了一滩烂泥,钟离冶怕他压到肩膀的伤口,皱眉用一条胳膊托着他,摇摇欲坠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