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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千梧等人走在人群中,太阳晃得人人都眯着眼。
    彭彭他们三个在前面疯狂脑暴可能的死亡触发条件,千梧和江沉并肩走在后面。原来客栈还算在镇上最安静的一条街,出来没多久就进了商铺集中区,到处是人,随时能把在一起走的人冲散。
    “小镇上的人很坚强,昨天死了五十个,但似乎没人因此关在家里。”江沉低声道:“处处繁荣,谁能想到这会是一个被恶魔监管的小镇呢。”
    千梧点点头,眼神快速扫过行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并不虚伪勉强,而是发自肺腑真心的笑,很乐观的样子。
    卖烤红薯的小哥双手把一包红薯递给老头,说道:“祝您今天平安。”
    “平安平安,你也平安。”老头笑眯眯,“明天我还来啊。”
    “也许见多了生死,反而觉得那再平常不过。”千梧低眸笑了笑,“确实是个有趣的小镇。”
    “你能认出哪些有可能是魔鬼吗?”江沉皱眉审视着过路行人,低声道:“昨天不是说,魔鬼对人类有很明显的漠视吗?我看大家都很正常。”
    千梧摇头,“昨晚确实是,但现在一个都找不到。它们果然在白天里会伪装得更像一点。”
    沿街两溜摊铺后,每个店老板都生龙活虎。
    有的热情招呼客人,有的高冷地指点着小二干活,还有的在太阳下找了个背阴处,三四人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没人看着像鬼,都是活生生的人。
    千梧穿过半条街,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裸眼识鬼。”他对身边的江沉道:“不过光识鬼也没意义,尽快搞清楚关键NPC的来龙去脉吧。晚上凉快点,我们再去找找那个老乞丐?
    ”
    江沉注视着走在前面的彭彭三人,许久后点头道:“行。”
    日头很大,人潮汹涌,两人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轻轻摩擦着袖子。
    “你热不热。”江沉扭过头看他一眼,发现他两颊都被晒得泛着红,“我看有卖草帽的,想办法给你搞一顶?”
    “你有钱吗。”千梧挑挑眉。
    江沉笑着说,“没有,试试。镇上的人都挺善良的。”
    他说着穿过人群到草帽摊前。千梧回头看着他和店老板交涉。
    江沉学生时代是一个很乐于解决问题的人。他总把“试试”挂在嘴边,出门玩难免碰到千奇百怪的尴尬处境,他都能想尽办法解决。
    千梧本以为他做了江少帅后会有变化,原来还是没变。也是,一个人打小时候的做派喜好,很难变化。
    片刻后,江沉抬手从衬衫领口揪下一颗扣子。
    那是一颗价值不菲的云母扣,那件白衬衫被江沉穿在军装里,方便在宴会和军营里无缝切换。在红烛副本里,江沉找女佣要了件风衣替换掉军装,但没脱下那件衬衫。
    千梧忽然觉得脑袋里晕乎乎地,有点恍神了,看着那个江沉,一时间竟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时空穿梭感。
    江沉常常让他等在原地,自己去和别人交涉,再转身笑着回来。
    日头太足,千梧越来越觉得头晕口躁。他看了眼彭彭三人,他们三个停在不远处等着江沉,还在讨论可能的死亡条件。
    千梧走过去问道:“出门带水了吗?”
    “带了哦,客栈那个皮革水袋子,我装了点茶水放福袋里了。”彭彭说,“但那个水袋子不太干净,一股味,你不介意吗?”
    千梧笑笑说,“没事。我太渴了。”
    水袋里的茶水有股温吞吞的怪味,但千梧还是忍不住喝了好几口。刚把水袋还给彭彭,江沉就拿着一顶大大的草帽过来了。
    他笑着说,“喏,我换到了。”
    千梧把帽子接过来,芦苇编的帽子很硬挺,在太阳下亮亮的,表面被处理得很光滑,只是个别边缘处还有些扎手。
    “热死了吧。”江沉笑道:“戴上帽子就不晒了。”
    千梧随手解开帽子下面系在一起的带子,说道:“揪掉扣子换这玩意,也真有你的。”
    江沉闻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遮了遮散开的领口,低声道:“没事的。”
    千梧正要戴帽子的动作一顿。
    江沉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怎么了?帽子扎手吗?”
    千梧没吭声,黑眸中因为燥热而产生的飘忽失焦感渐渐褪去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说道:“江沉。”
    “嗯?”江沉放下遮着领口的手,问道:“怎么了?”
    掉了一颗扣的衬衫领口微微散开,只露出了一点锁骨。千梧视线挪到那里,几秒钟后,江沉又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抬手遮了遮。
    千梧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
    他捏着手里的帽子,忽然一笑,“戴上帽子,我是不是就死了。”
    对面的江沉瞬间静止。
    “你不是江沉。”
    千梧说着,忽然转身将帽子往人群中用尽全力一扔。
    那个帽子砸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有说有笑地往前走。而那个帽子却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后凭空消失了。
    忽然有一个东西重重地压在千梧肩膀上。
    千梧回过头,却见是一个国字脸男人,皮肤蜡黄,冲他奸邪冷笑。
    “好可惜。”他说,“差一点就能带走你了。你真聪明,我哪里露馅了?”
    “……”
    对比被这家伙压肩膀,千梧竟然开始思念起浑身冰凉的唐剪烛小姐。
    那人发绿的口水稀里哗啦流了一地,千梧被恶心的额头暴跳,一把重重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
    那人却忽然不见了,也似乎转身走入人群,瞬间隐匿。
    仿佛有人在千梧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他一个恍神,江沉一脸迷惑地站在他面前。
    “求求了,你就凑合凑合吧,他们三个都要走没影了。”江沉无奈地拿着那顶帽子,“是丑了点,但麻烦别用挑剔艺术品的眼神看着这个破帽子行吗,只是临时遮个阳啊。”
    帽子已经不是那一顶了,这一顶颜色更深点,是藤编的,帽檐更宽大。
    千梧警惕地看着江沉,不语。
    “你又来了。这个真的已经最好看了,那个老板说离店不换的。”江沉深深吸气,凝视他片刻后又长叹一声,沉着脸从领口又揪下一颗云母扣。
    衬衫领口散的更大了,指挥官先生锁骨又暴露一截,然而他没好气地随手扯了扯衣服,把扣子递给千梧,“要不你也过来自己一起选吧。”
    片刻后,千梧忽然深吸一口气。
    他伸手搭住对面江沉的肩膀,如释重负地叹出。
    “怎么了?”江沉放下帽子,“不舒服吗?”
    他说着手摸上千梧的脑门,低声道:“凉凉的,没发烧。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刚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