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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错误,而是蔑视神经与鬼怪,就要付出代价。”
彭彭眼眶蕴起深红,扑到门上狂砸:“屈樱!你醒醒,出来!!里面不能呆!屈樱!!”
重拳却像是落在了棉花上,毫无声响。
一整层的玩家都被惊动,出来后听说了情况,高大胖立刻带头砸门。
板凳,锤子,铁棍,各种办法用尽了,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在触碰不到的平行时空。
折腾到近凌晨两点,众人都已精疲力竭。
“千梧……救救她。”彭彭走过来哑声哀求:“我们是一起的啊。”
千梧淡淡撇开眼望向窗外,声音低沉平静,“抱歉,我救不了她,这是她的命。”
彭彭失神喃喃道:“放逐者……欺骗,是她欺骗利用了屈樱!一定是的!”
走廊寂静无声,有人交头接耳问放逐者是什么。
还有人问,天天缠着屈樱的女高中生哪去了,怎么这会不见人。
“明天早点起床。”千梧看了一眼彭彭,最后说道:“给屈樱收尸。”
他踏入房间反手关门,把彭彭爆发的痛哭声关在门外。
*
这一晚,千梧很神奇地快速入睡了。梦境沉沦之际,一个冰凉沉重的东西压上他身,贴着脸颊柔柔地喷气。
“谢谢你。”
那个细小有些怯懦的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地小声嘟囔。
“谢谢,我心满意足啦。”
仿佛有把细齿梳一下下梳着他的头皮,千梧很想睁开眼,但浑身沉重极了,动弹不得。
“如果能和你一样美好而不羁,大概也会遇上一个英气俊朗的男人,每天夜里在我门外徘徊守候。”那声音说。
在晨光照进房间前,千梧听见最后一声呢喃。
“小小回礼,不成敬意。”
声音来去,他始终都没有苏醒,梦境沉沦,梦里是那晚矗立在他窗下风衣染血的男人。
直到被人轻轻拍醒。
“千梧。”
江沉声音低沉柔和,带着点哄孩子的意味。
“起床了,镇长来接我们了。”
明烈的阳光撒满屋子,门开着,走廊上玩家们兴奋地交流,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分别几天的镇长正在清点人数,嘟囔道:“什么情况,就死了两个?”
“两个?”千梧看向江沉。
江沉点头,“屈樱竟然没事,似乎受到了刺激,答非所问。”
“你们这么快就玩尽兴了?”镇长仍忍不住抱怨,“头一次见到你们这样的。”
钟离冶倚在门口,“我和彭彭一大清早又去了灵堂,猜怎么着?”
彭彭立刻哀叫,“卧槽我麻了!原来女佣都是当年镇上的女居民,嫁给庄园主后被剪烛杀死。现在全部回到骨灰罐里,灵堂都要塞不下了!”
千梧沉默不语,头昏沉沉的,他下意识摸进枕头底下,触碰到一个有些软腻的东西。
是一只红烛。
“带走吧。”江沉说,“诅咒已解,怨魂散去。但这个红烛留下了,兴许以后有用。”
彭彭闻言猛点头,“说不定结算时能给你加分!”
千梧没回答,只是扶着有些沉重的额头,说道:“吃过早餐就走吧,别久留。”
“吃什么早餐!”
镇长一脸不耐烦,“小镇体验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恕不招待。”
叽叽喳喳的玩家们同时沉默。
“就一顿饭。”彭彭伸出一根手指在镇长面前。
镇长嗤笑一声,“滚。”
“……”
离开的路上,千梧问镇长,这儿是否有姓唐的大户。
镇长皱眉想了一会,“很久之前有,但镇家宝被盗,家道中落。现在老宅还荒着,怎么了?”
千梧把红烛递给他,“烦劳,把这个放进唐家祠堂。”
红烛上贴着一张素描肖像。半边丑态半边美艳,美的那边黑眸明媚动人,丑的那边也羞怯含情,绝不让人生厌。
角落里是千梧的题字:唐剪烛。
“这什么鬼东西?”镇长一脸不情愿,“告诉你啊,不要搞些邪门玩意,我们镇上可从来没有过脏东西!”
彭彭凉凉道:“说这话你的良心不痛吗?”
“不是脏东西。”千梧把蜡烛放在他手上,“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噫。”镇长指尖捏着蜡烛揣进了兜里。
*
黑暗褪去,磅礴瑰丽的神经之海又出现了。岸边有四艘挂账的木舟,等待着生还的玩家。
彭彭嘟囔道:“船还升级了,好歹有个帐篷。但这船也不够哇。”
“不好意思哦。”镇长一脸刻薄,“没想到剩这么多活人,订少了。”
众人沉默。
江沉看他一眼,“这是暗示我们组队?”
镇长冷笑,“你以为我是什么,NPC吗?”
江沉冷肃脸,“你不是?”
“……”
镇长气急败坏的驱赶中,玩家们纷纷组队上船。
每只船要五六个人,江沉紧随千梧登船,两人一起看向岸边的彭彭和钟离冶。
彭彭害羞得脸蛋发红,“那个,那个我俩……”
“来不来?”千梧问。
岸上的玩家都馋哭了。
“来啦!”彭彭欢呼一声,两步跳上船,船身剧烈地颠簸,钟离冶笑着跟上。
“还挺有仪式感,嗐。”彭彭坐下摸来摸去,“被折磨疯了,竟然觉得倍儿自豪。”
船夫哑声问,“还有人上吗?”
千梧看向岸边的人群。
玩家们躁动议论,有几个直接撸袖子亮天赋。
“他还有一两个名额吧?能不能选中我?”
“他在看谁啊?”
他们顺着千梧的视线回头,站在人群最后的屈樱发着怔,眼神恍惚。
“我?”她怔怔地指自己,“你选我?彭彭说我们吵架了。”
千梧在船尾坐下,淡淡道:“最后一个,要来就来。”
屈樱又不确定地看向江沉,“少帅也没意见吗?”
江沉不过一笑,“千梧是船老大,我听他的。”
千梧闻言瞥他一眼,“船老大可没点你上船。”
江沉微笑,“我本来就和船老大一条船。”
“对喽,你们是一条船来的!”彭彭指指他俩,“这叫原配!”
船上气氛迷之静默了一瞬。
钟离冶深叹一口气,轻轻攥拳敲在他鸭舌帽上,“求你闭嘴。”
“啊?”彭彭正了正帽子,“这有啥不能说的?”
“各位坐好。”
船夫等待屈樱上船,提气吆喝道:“下一站,审神之门。”
“婶婶?”彭彭满脸问号。
斗笠下的人没吭声,长桨捅入水底用力一撑,木船轻盈地推开岸边。再回首,岛屿消失无踪,漫天漫地万缕红丝。
彭彭看了眼船尾的单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