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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不允许迟到,相信诸位已经记住了。”
“第二,今晚实属特殊。从明天起,女佣会在下午将婚服送进每位女士的房间,希望大家打起精神盛装面试,让我的主人获得更赏心悦目的挑选乐趣。”
“变态!”鸭舌帽忍无可忍把银匙扔进盘子,低头哆嗦着说道:“你们到底要把刚才那个姑娘怎么样?还有那个只是迷路迟到的哥们……”
管家压根没有看他,声音盖过他继续说道:“第三,婚宴在凌晨一点结束。夜晚我与女佣们都要休息,无法值班,各位请照顾好自己。我相信,你们会睡个好觉的。”
他说着向后滑动一步,带着身后两列女佣整齐地躬身致敬,“那么,请尽情享用,提前祝晚安。”
话音落,管家转身离开,女佣们也相继消失。
偌大的殿堂里只剩下玩家,很快就响起哭声和叫骂。
“我要回家,我宁愿回去学校……”
“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哪怕回去一直蹲监狱也比现在强!”
“妈的,被什么变态神经拉进这种地方,还不如早点和贱人一起下地狱……”
有人哭,有人骂,还有些已经进入麻木状态,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面临无法理解也无法化解的恐惧,人的内心防线崩溃,平日里太阳底下千般遮掩的秘密,被发泄般地倾吐。
“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里没有几个正常的。”
千梧嘀咕着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发现竟然没有想象中难吃,肉质软嫩多汁,甚至算得上美味。
他将女佣给他斟的薄酒一口抿尽,而后认真地切割面前的牛排,餐刀顺着肉的纹理割开表面,露出鲜嫩的红色。他满足地将肉吃光,又随意地用面包蘸了点甜汤吃。
“胃口还不错。”江沉在旁边随意问道:“对了,你以前不是讨厌喝酒吗?”
千梧表情平静,“看了刚刚的血腥画面,很难不想喝一杯吧。”
“是吗。”江沉低头也用刀把牛排剖开,过一会忽然低声问:“害怕吗?”
“没什么感觉。”千梧用手帕擦了下嘴角,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小孩子了。”
唢呐声在十二点半后的某一刻忽然停止。
“见鬼的东西,终于停了。”高大胖长出一口气,边咒骂着边发泄地撕咬着巨大的羊骨棒。
千梧揪着面包的动作却稍微停顿,把本要蘸汤的面包轻轻放回盘子。
坐在他正对面的短发女人却忽然担忧道:“现在不是整点,唢呐声停了,该不会有什么触发事件吧。”
刚开始放心吃饭的众人又停下刀叉。
“小姐姐,你的天赋条件不错。”鸭舌帽指了指她的胳膊,说道:“我刚看了一圈,我们这但凡露胳膊的,你算最好。”
“是啊。”高大胖也点头认同:“你什么路数啊?刚说的触发事件是什么意思?”
女人点点头:“我叫屈樱。宴席还没结束,我觉得唢呐声不该无缘无故停下,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大家别掉以轻心。”
“发生了什么?”长桌另一端的男人立刻激动起立,四下看一圈后喊道:“那个管家说不定还要回来杀人!来我们一起把门堵住!”
一群人立刻响应他站起来开始挪凳子,说干就干。
千梧忍不住一声轻叹。
“看起来都不太聪明的样子。”他苦恼地揉着太阳穴,“和这伙人一起闯本……有点麻烦啊。”
江沉说道:“但我同意这个姑娘的观点。你觉得会有触发事件吗?”
千梧没立刻回应,他转过头看向身后洞开的窗——夜色下的园林中,无数独栋庭院悉数亮起,一派喜庆祥瑞的灯火。
“是洞房吧。”他转回身垂眸搅动着甜汤,眉心不经意地蹙起,说道:“或许是庄园主得手了。”
*
临近一点,宴会结束。千梧和江沉安静地并肩同行,一直回到房间门口,四下无人,江沉问道:“你觉得那个女孩有多大概率活下来?”
“很难。”千梧语气平淡,“神经似乎很重规则,所以我不相信副本里会有无法破解的死局。但首夜被选中的人确实太倒霉了,毫无线索,那女生看起来又不像能挺住。”
江沉替他按下门把手推开房门:“管家今天说礼服会送到女玩家房里。我看真有人相信规则只挑女玩家。”
“我不信。”千梧走进房间哼道:“毕竟看看这座庄园的品味,庄园主就是个土财主。”
“哦?土财主怎么了,你对土财主有什么偏见?”江沉隔着一道门槛笑着看他。
千梧面无表情说,“有偏见。成名后这几年,借着聊艺术为名想要泡我的土财主还少吗?”
江沉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僵在了脸上。
“晚安。”千梧干脆地关上门。
他在惨白的烛光下勉强洗了个澡,吹灭蜡烛,躺在虚空的大床上。
失眠已相伴许久,跟漫长的夜晚比,世上并无其他恐怖。
死亡也许同样算不了什么。
然而刚躺下,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困意便席卷而来,天花板在视线中变得扭曲。他惊讶地试图睁大眼,却不消片刻就难以抵抗地失去了意识。
第4章 洞房花烛永不眠
庄园里的第一个清晨,伴随着尖叫拉开序幕。
千梧睡得浑身发软,是被痛哭和门外杂乱的奔跑声吵醒的。他推开门,江沉正站在走廊上,眺望向走廊另一边的尽头。
走廊两端相隔甚远,然而浓郁的血腥味却穿过长廊扑面而来。
千梧也看向玩家都挤在门口的那间房。
“又死人了。”江沉低声道:“一宿过去,两个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千梧还是在走近看清房间里景象后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昨夜被选中的女人此刻已变成五六大块骨肉扔在床上,破碎的身体勉强拼合。她身穿一套华丽诡异的大红婚服,浸透血水后变得污黑。
鲜血和肉沫溅得到处是,引来一窝白蚁。刺鼻的腥味仿佛能让人脑补她被人挥刀剁碎的画面。
千梧低声道:“不是去洞房了吗,庄园主杀人后还负责送回来?”
“原来这姑娘和我们同层。”江沉转过头问他:“昨晚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千梧摇头,“丑八怪管家一定是给我们下药了,我睡得很死。”
“我也是。”江沉轻轻叹气,“我晚宴上明明只喝了一口水。”
一片恐惧的哭声中,管家不知何时出现了,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拿着抹布和水桶的女佣,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提前准备好来开工。
“请各位散开。”他笑着说道:“我们要打扫这间房了。”
高大胖声音打着哆嗦,“她为什么——”
他话还没问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