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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女人失声大叫:“我们不是来做客的吗?!新娘是什么!”
    管家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笑着道:“每天都有机会,没被选中的也无需丧气。”
    “庄园主要在玩家中选择结婚对象?”短发女人沉静开口,“每天都会选一个?”
    人群里又有人问道:“被选中后真的要结婚?几天之后要走了怎么办?”
    管家笑着望过去,“庄园里的新娘永远留在庄园,无论以何种方式。”
    话音落,死亡沉寂蔓延开来,女人们面色惨白恐惧,男人也面面茫然。
    管家笑着说,“总的来说,大家在庄园里还是很自由的,我和女佣们将尽可能满足大家。唯一的要求是,每晚十一点前准时出现在面试厅,不要迟到。”
    他说着拍拍手,肥长脸的女佣从他身后走上前来。千梧起初只看到了八个人,可紧接着却发现那两列女佣队伍仿佛无尽地长,鬼魅般出现在每一个玩家面前,凑近微笑,泛黄的眼白十分恐怖。
    “请大人跟我来。”女佣用嘶哑的声音对他说道:“我带您去房间。”
    “我有一个请求。”千梧立刻转身看向管家。
    管家错愕,似是没想到第一个要求来的这么快,但他还是遵守诺言微微躬身,“请吩咐。”
    “我不想跟着她走。”千梧认真地指着身边毫无活人气的女佣,“房间在哪?我自己找。”
    “今晚还是别乱跑为妙。”管家说道:“马上就要到面试时间了。客房众多,您需要一个指引者。”
    “那你带路。”千梧干脆地说,“这算是生活上的请求吧?”
    “算。”管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翻开本子咬牙切齿地问道:“您的名字?”
    “千梧。”
    一直缄默的江沉也开口道:“我叫江沉,看看我住在哪,我也不需要女佣。”
    管家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尖锐的指甲在纸页上狠狠一划,说道:“真是物以类聚,二位的房间很巧地挨着,跟我来吧。”
    江沉露出满意的神色。
    *
    古堡只有五层,每层的天花板都高得吓人。千梧和江沉的房间在顶楼最深处,管家推开走廊倒数第二扇门,对千梧说道:“您住这里。”
    幽暗中依稀可辨出是个黑桃木调的房间,床宽大厚重,左手边靠墙立着一个漆黑的五斗柜,旁边还有一套中古桌椅。床旁的门进去是浴室,房间里的窗开着,层层叠叠的窗帘在风中轻轻鼓动。
    千梧扫过墙上的钟,又走出房间,看向左手边最后一间房。
    “每间客房都是一样的。”管家轻轻鞠躬,“另一间属于这位江先生。请二位稍作休息,十一点前,来一楼左边尽头的面试厅。”
    管家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中,千梧在房间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待要伸手开灯时忽然发觉不对。
    “江沉,我这边没灯。”他再三确认后提声道:“就浴室里和桌上各有两根蜡烛。”
    “我也一样。”江沉从他房间走出来,看着走廊上每隔几米设立的灯柱,说道:“古怪。走廊明明是用电的,房间却没通电的痕迹。”
    “这个庄园到处都很古怪。”千梧叹气,“还丑的要命。”
    江沉说:“没法挑剔了,毕竟是个副本。”
    “副本……”千梧咀嚼着这两个字,走回房间,很快从五斗橱里又翻出另一个不伦不类的玩意。
    火折,只在古老电视剧里见过的东西,积着一层灰,作用原理不明。他摆弄半天终于打出一簇火,把房间里仅有的几根蜡点了,拿着蜡进浴室查看。
    浴室的水龙头好像关不紧,一直在嗒嗒嗒地滴着水。
    借着微弱烛光,可见台面上摆着牙粉和香皂,散发着浓郁的薄荷味。托盘里盛放着准备好的毛巾和睡衣,千梧走过去摸了摸,还算干爽柔软,他回身的瞬间又在镜中看见烛光里自己的侧脸。
    那是很暗淡的眼神,不见其他玩家脸上的恐惧或茫然,但也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希冀。平静的,就连嫌弃的神态都很敷衍,仿佛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
    千梧像是被镜子烫了一下,很快扭过头,两根手指捻着蜡烛走出去。
    室内昏暗,反而窗外亮一些,他把蜡烛稳定在床头柜上,走到窗边去居高临下打量着这庄园。
    一眼望不到头的树影掩映着无数园林独栋,那些小房子好像古代影片中的宅院,和此身所在的古堡对比微妙。
    “我们下去吧。”江沉又出现在他门口,“还有一刻钟十一点,留点时间去看看别的楼层。”
    千梧站在窗边远远地看见那个戴鸭舌帽的大男生从后花园某个出口里小跑出来,一路往古堡这边狂奔。
    他点点头说道:“走吧。”
    第3章 洞房花烛永不眠
    “面试”前,千梧和江沉把每层楼都走了一遍。
    古堡每一层都差不多,中央是仿佛无限螺旋的楼梯,两边客房如同复制粘贴。一楼大厅摆着皮沙发,面试间在左手边最里面,遥遥对着宴会厅,旋转楼梯再向下还有地下一层。
    踩着最后一分钟,千梧推开了挂着“面试间”牌子的房门。
    房间阴森逼仄,沿墙四周密密麻麻尽是灯柱,灯奁里燃烧着白蜡。地上摆着五排漆黑的座椅,刚好够二十五人。正前方的墙上有一个方形的黑洞。
    房间基本已经坐满了,玩家们都默契地往后缩,第一排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紧紧贴着墙,就是刚刚从花园里跑回来的鸭舌帽。
    “我好害怕。”一个高个子女人忽然说道:“你们有人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没人应声,过好一会,短发女人说道:“我在做饭,锅里起了白雾,我凑过去看就被拉进来了。”
    “我和妻子在吵架。”高大胖说,“我忽然很晕,昏过去前以为自己气出高血压了。”
    玩家逐渐讨论开,千梧沉静地走到第一排坐下,江沉也随之落座,看着身边的空位说:“有人还没到。”
    语落,忽然传来咔嚓一声秒针走动声,十一点的钟音随之响彻古堡。
    一阵阴风刮过,屋里簇簇惨白的火苗剧烈窜到。
    古堡里不知何处忽然奏响《婚礼进行曲》。乐器是唢呐,透着莫大的阴森悲哀。
    “啊!———”
    “妈妈!!妈!”
    刚刚有些镇定下来的玩家集体崩溃,男女老少不分你我拥抱惊吼。
    千梧:“……”
    江沉在唢呐和哭喊二重唱中捂着耳朵问他,“你刚才说话了吗?”
    “没有。”千梧坚定摇头。
    他本来是想说还挺吓人,结果被这群人的尖叫给活活憋回去了。
    没过多久,唢呐声忽地小了两个分贝,乱窜的烛芯随着门被推开而回归平静,管家带着四名肥长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