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句话后，楚约近乎冷漠地望向他，仿佛他的一举一动对她毫无影响不能让她动摇分毫来重新考虑和他之间的可能性，楚约无情的戳破了他的希冀——
    “程嘉树，如果你喜欢我，你没告诉我，那确实是你一个人的事。”
    “可你告诉了我，却仍旧希望我毫无负担的接受你的好意跟付出，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因自己没法回应而感到抱歉，从而造成我的困扰。”
    程嘉树因她这番冷酷的言语而呆立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楚约。
    “很抱歉，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
    “但是，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两人终究无可避免的不欢而散。
    看着程嘉树颓然离去的背影，楚约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她绝对不会来这一趟……
    *
    夜渐渐深了，韩辞还在直播。
    楚约依旧没有回来。
    韩辞直播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总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哪怕这么高的楼层根本看不见什么。
    就连直播间的粉丝都察觉到了到了他的焦躁——
    对线被压补刀数就算了，好几局玩最擅长的李白居然没刷出大，最后被队友举报，扣分扣到打不了排位，只能玩自走棋。
    窗外的星渐亮，云也不再流动，夜空寂静下来。
    韩辞沉默，没再和粉丝交流，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他的呼吸声和电子设备散热风扇转动的声音。
    焦躁不安的情绪逐渐积累着——
    一直到哒哒的脚步声穿透虚掩着的门传到他耳畔才骤然消散。
    抬头瞥了眼电脑屏幕，他豁然起身，留下一句，“今晚先到这里。”
    直接关了电脑电源就疾步冲了出去。
    *
    楚约从电梯口出来，看了眼韩辞家大门，眼神闪烁了一下，放弃了去送红油糖糕的打算，她心情也实在不怎么美妙，收回视线，楚约继续往自己家门口走。
    钥匙刚插进锁孔。
    吱嘎一声，随即是急切而凌乱的脚步，韩辞靠近了，低喘着在背后喊了句，“姐姐。”
    楚约开门的手指顿住，刚想回头——
    韩辞倾身，头抵在楚约后肩。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近乎喃喃的恳求。
    “姐姐，明天能不能，别跟他出去？”
    楚约松开手指，转过身去看他，韩辞却偏开头，没过几秒，又慢慢的，一寸一寸转了回来，他脸上上次被周济阳打留下的伤痕还没彻底褪去，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那双璀璨的眸子已经紧紧抓住了她整个心神——
    那是怎样的眼神？
    种种情绪杂糅成致命的吸引力。
    羞怯、期待、倔强…
    以及，深沉诡谲的占有欲。
    楚约忽然想起一句话：
    说星星很亮的人，是因为没见过你动情的双眼。
    而她见到了，那双动人的眼眸。
    *
    “你告诉我，”楚约唇角微翘，光看神色看不出心情如何，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韩辞微怔，没想到楚约会是这个反应。
    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抿了抿唇，眼睛定定的望着她，良久，语调委屈，“因为我不高兴。”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楚约望着他本来锋利的眉宇在她面前软化示弱，忽然觉得，少年有些狡猾，想让她作出让步却又不肯给点甜头，她拉平唇线，转头继续开门，语气冷淡，“如果我不去，我朋友也会不高兴。”
    她用力推门——
    “我为什么要因为你而对另一个朋友爽约？”
    韩辞忽然伸出手，手掌包住她开门的手往外一拉，把刚打开的门关上了
    他的身躯重叠在楚约身后，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融成了一个，是一个近乎拥抱的动作。
    韩辞闭了闭眼，哑着嗓子倒打一耙，“因为，你喜欢我，你不会让我不开心。”
    听到这个回答，楚约哑然失笑，也没否认，移开韩辞的手。
    回过头深深看了韩辞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发，“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比赛。”
    *
    “晚安。”
    被一扇门一句晚安隔绝在外的韩辞有些茫然，一时间没弄懂楚约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看到楚约发来的消息：放心，不会让你不开心。
    韩辞虽然仍有些不解，却安下了心。
    *
    第二天韩辞一出门就看到靠在电梯口等他的楚约时并没有太大意外，直到楚约冲他弯了弯眼睛，语气颇为吊儿郎当，“走啊，我喜欢的人。”
    韩辞整张脸唰的通红，哑口无言，这会儿才觉得羞耻，没想通自己昨晚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说出那种话。
    楚约假装没看见他的窘迫，继续调侃，“为了不让我喜欢的人难过，就只能让别人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