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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更不是你的错。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永远会有伤痛,不然怎么能体现出幸福的美妙呢?学学你父亲那样吧——什么都不插手,什么都不改变,什么都不影响,尽管让祂的孩子们在争斗中死去吧,元初只要躺在某个景色宜人的地方享受阳光就好了。命运会维持世界的秩序,诸神会保护这个世界不让它崩溃,而你,真龙,星界的来客,你当这出大戏的观众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当那个走出凡尘的观众呢?”乔伊问,“老师在你父亲死后找到你,告诉你,只要你愿意,他可以把你带进另一种生活,远离纷争和野心。”
雷蒙娜莞尔一笑。
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和我的父母一样,我们要当掀起巨浪的风,而不是深水下的游藻。
乔伊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雷蒙娜打开了她身后的大门。
去见你的老师吧,乔伊,不要再关心死去的幻影,龙王,这一切都是你的想象。那些活人,真正的生命,更值得你的时间。
她退后,溶进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乔伊走进这个房间,她看到了——不是白塔法师,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面颊上有幽暗的鳞片,头发是夜空的颜色,两瞳灿如融金。
“第十三。”第四——幻梦之龙向她打招呼。
“叫我龙王。”
“我可没参加过你的典礼,”第四亮出了她的爪子,“我还没承认你接替吾君,成为我的君王呢。”
*
“既然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博古亚对莱尼说,“你也该知道他是个恶贯满盈的人渣,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没有你们龙犯下的罪行更难书。”
“我看着你也挺不喜欢龙的,怎么就把这个比恶龙还邪恶的人当朋友了?相信我,你还太年轻,太轻信,这种人,你是他的朋友,他不会爱护你的,他向你捅刀的时候就会向你捅刀。”
“我们的友情不是建立在互相不背叛上的。”莱尼回答。
博古亚笑了:“那是什么?”
莱尼不回答。
白龙又打量他几眼,嗤笑。
“你甚至都没成年,”他说,“不了解世界的残酷。你的监护人可真放心,放任你一个人跟着我跑过来……”
“你对我的事知道多少,就知道我不了解世界的残酷?”莱尼冷冰冰地回答他。
“呵。好吧,我明白了,你给你的朋友辩护,是想给你自己辩护。可你搞明白,你和帕雷萨·海泽拉姆根本不是一类人。你杀过人吗?他杀过,而且杀起来毫不犹豫。”
“你对你的朋友犯下过不可挽回的过错吗?”
“什么?”
“你害死过你最好的朋友,又占据了他的一切吗?”
“……你在说什么?”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我没有别的亲人,只好被送到孤儿院。那儿有一个和我有着一样金头发蓝眼睛的男孩儿。我俩成了好朋友。”
博古亚不解地看着他。
“他叫莱尼。”莱尼说。
“莱尼想逃出去,他说他肯定还有别的家人,他说他找到他们的话就会来接我……他失败了。他被关了禁闭……他求我给他点吃的……我不敢……他死了……在那儿很常见,每年都有很多小孩儿‘病死’,但总有新的又送进来。”几秒钟的停顿,“也许是过了一年还是两年,他的姑姑找过来了……他是法师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学习冥想,按理来说比别的小孩儿都强壮……孤儿院想掩盖这个事。他们告诉莱尼的姑姑,他们搞错名录了,其实她侄子没死。他们以为小孩子都是傻瓜,说的话没人信,也很快会忘了梦一样的童年——”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帕雷萨,“我不是傻瓜,但是……我不是傻瓜,所以我成了莱尼·盖沙。”
白龙金色的眼睛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不认识我,和我的社交圈毫无联系。”莱尼回答。
博古亚不再说话。他俩终于安静了好一会儿。
“有些事情,做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莱尼像是自言自语说,“和别人活在不一样的世界了。”
博古亚望着天花板。
“那是你们人类太软弱,需要靠习性管住自己,”他说,“我谋杀过我养父的女儿,没成功,被长辈们狠狠批评了一顿不尊重生命……现在,我和我的谋杀对象还时常见面,当同事,合作愉快。我也没变成什么丧心病狂,该被丢进黑渊裂隙的坏龙。你做了的事没法改变,但你可以决定你未来要做什么。什么活在不一样的世界……你只是当时想那么做而已。你决定那么做。”
他抬抬下巴,看向病床上的人。
“我轻蔑并且厌恶他,不为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博古亚说,“为他现在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人,没有任何改变。你可别变成他那样,盖沙先生,一直没什么长进,同样的错误犯无数次。”
“犯错?”莱尼的语调再度变得刻薄起来,“我以为,那个把恋人打得全身骨折的人不是帕雷萨吧?”
他们又回到之前的争论里。
*
第70章 闲着也是闲着
帕雷萨解开自己的领结,接着是外套那些麻烦的扣带。那时候的衣服脱起来可麻烦了。
赫莫斯瞪着他。
“太无聊了。”帕雷萨解释说。他脱光了他的上衣,站起来,走到赫莫斯面前,坐在他腿上。他对龙就没那么有耐心了——他把赫莫斯的衣服撕开,一边撕一边靠近他,伸出舌头去舔他的面颊,嘴唇。吻他。他的手抚摸赫莫斯的皮肤,捏他的乳粒。
“你不想折磨我,我也不想折磨你。”他对赫莫斯低语,“那我们来做吧。”他俩岌岌可危的誓约开始发光了。
赫莫斯及时推开他。他摔到地毯上。
“你又想给我下套,”赫莫斯说,“你想恢复誓约的效力,好命令我放走你……”
帕雷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不说话,只是站起来,披上外套,走了。
大门沉重地关上。
赫莫斯猛地站起来冲出去,把他压在地上。老旧的木地板吱吱作响。他抓着他的手腕,捂着他的眼睛,用尾巴扯下他的裤子。
“你——”帕雷萨说。他的话戛然而止于一声呻吟。
那条尾巴缠住他们两个的脚踝。
“别说话。”赫莫斯一边抽动,一边说。他过了一会儿,又问帕雷萨:“你为什么不叫?叫。”
帕雷萨在喘息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他开始叫,并对赫莫斯说:
“再深一点——用力!”
他渐渐被快感撕碎,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我。他说。你。他说。你妈的。他说。赫莫斯操了他很久,也没听见他想听的那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