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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一本正经地说一些特别滑稽可笑的话,偏偏你自己还不觉得,因为你确实有能力实现它们。”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好嫉妒你啊。”
    “我……”
    “但是,”约翰打断了他,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芒,“我现在发现,这可能也是你让我觉得可爱的地方。”他抓住赫莫斯的领子,把他拉过来,把嘴唇贴上去。他起先只觉得软,之后开始感到湿润。他撬开他的牙齿,而赫莫斯顺从地任由他索取,然后,突然,龙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抱住了他,很用力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一只手从脖子向上,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手指抚过发根时,约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人类互相爱抚,互相拥抱的历史必定比语言更长久,不然为什么语言总是词不达意,而肢体的接触带来的却是亘古不变的安慰和欣喜呢?
    约翰把赫莫斯往后推,龙如果愿意,谁也推不动他,但此刻他轻而易举就被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仍旧抱着约翰,热切的吻他,把他刚刚话语不足以表露的东西,用他的吻倾泻出来。它本就是因此才要在语言之外再去学习人类的社交——拥抱,亲吻,爱抚,性交,它们可以表达语言所能表达的一切,而且在许多无法预料的微妙的时刻,它们能表达语言所不能表达的一切。
    他们踉踉跄跄地走出灯火的范围。夜色让他们的身影和茂盛的草地融为一体。约翰结束了这个吻,把赫莫斯推倒在地。他压着赫莫斯,大笑起来,看起来比他第一次二十多岁时还像个真正的年轻人,无拘无束,肆意妄为。
    “你想在这里做一场吗?”约翰问。
    “你想?”龙说。结界在约翰身后张开了,一层泛着缤纷光辉的薄膜罩住了他俩,被风吹倒的草木重新直起身躯。施法者在这个绝对秘密的地方撤去了他的伪装,露出他独一无二的白发和明亮的金黄色眼瞳。他知道帕雷萨硬了。
    *
    爱德华·莱彻斯,帝国庞大国家机器中一块不大不小的零部件,站在这座幽静别墅的门口,再次敲响了大门。这块地产本来属于一个悠久的家族,大概一百多年前,当时家族财产的掌握者,一位优雅的贵族,在这里建起了这座别墅,后来又把它送给了自己的朋友,一个长汀的画商。那个画商是个对艺术颇有见地的人,资助一大批或出名或不出名的艺术家,出手十分阔绰——结果显而易见,他越来越入不敷出,逐渐变卖了所有财产,最终身无分文地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这个地方后来又被一卖再卖,被几个除了名字其他信息都没留下来的人转手后,现在已经成了黑渊的财产。
    议会里一直有人提议应该限制这些长生种,尤其是龙的不动产占有量,免得有一天他们早上起来突然发现,大半个帝国已经是黑渊的财产了。包括爱德华在内的很多人是深以为然的,不过这个提案目前获得的支持数目寥寥无几。没人想和黑渊作对,也没人敢和黑渊作对。
    爱德华又敲了一遍门。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说真的,爱德华考虑过被轻蔑的情况,被羞辱的情况,被骂一顿的情况,被打一顿的情况,还真没考虑过被无视的情况——大概是他接触到的龙都是黑渊官方派来的龙,这些特派员有龙王的规章,不管心里有多不耐烦也得耐着性子和他们这些人类官员打交道,以至于爱德华都快忘了,教材以及手册上所描述的龙是多么傲慢的家伙,对于没关系的陌生人,它们连看一眼都不想,血统越纯的龙越这样——
    马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爱德华转头,惊讶着看着这辆缓缓驶来的黑色马车,好奇这里的住客会有什么样的访客,在早晨来访。
    马车停下来了,下来两个青年,都是褐色的头发,一个留到了披肩的长度,另一个也长到盖住脖颈。头发比较长的那个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去找那个马车夫付钱,另一个则挑起眉毛,颇感兴趣地看着他,走过来友善地和他打招呼。爱德华注意到他的衣服脏兮兮的,都是拍不掉的泥土的印子,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子,就好像他在草地里滚过一样。
    “您好,您站在我们家门前,有什么事情吗?”这人说。
    爱德华重新打量一遍这个人,又瞥了一眼那边已经付好钱,转身走过来的另一个。他有点拿不准这两个人里哪一个是龙。
    “您好,”爱德华说,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十分迷人的微笑,“您是去昨天晚上的巫师集会了吗?我希望您昨天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是呀,”对方说,“这里的星空好看极了,所以我们临时来了一场野营。没想到第二天会有客人拜访——招待不周,真是太抱歉了!”
    “哪里,是在下的错,不请自来……”爱德华看到走过来的另一个,剩下的话掐灭在喉咙里。
    这个长头发的人站在同伴身边,抬手搂住同伴的肩膀,马车在他身后逐渐驶远,他的眼睛变成黄色,头发变得雪白。
    他、不、它看着爱德华。爱德华甚至还没感知到对方的魔力,就已经几乎被恐惧和逃跑的欲望支配。他想起冰糖对他说的话:我出于我的义务警告你不要作死,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没有义务拦你,懂吗?
    他当时回答的是什么来着?谢谢您的警告,阁下,但我出于我的义务必须要竭我所能,我很高兴您不阻拦我。
    回忆里的那种决心似乎感染到了此刻的他,爱德华强迫自己深呼吸,镇静,不要逃跑。
    约翰皱着眉看着突然被吓到的客人,又看看赫莫斯——他自己差点被跃入视野的耀眼纯白吓了一跳。他用手肘推了一下龙。
    “别告诉我这又是一个你认识的。”他问。
    让爱德华冷汗淋漓的视线移开了。龙看向它的同伴。爱德华真的很好奇——情报说这头龙带走的那个是纯纯粹粹的人类,没有任何超凡的力量,完全仰仗龙的力量活下来的凡人——他是怎么做到在这种等级的异类的对视与触碰中毫无惧意,保持平静的?
    “我不认识他,”龙回答说,“但我觉得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爱德华听到他的同族爆发出一阵大笑。
    “在场看起来最不像好人的就是你——”这个人说,“好了,我们别在这儿杵着,进去坐下来说话吧。”
    那头龙十分人类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它的举止看起来真的很接近人类,爱德华电光火石间似乎明白了它的意图——它想把他吓走,在门口,立即,迅速,高效,把他吓走,不让他来烦他们。
    它差一点就成功了。
    “去泡茶。”约翰说。他脱了外套,马甲,只剩一件宽松的白绸衬衣,十分舒展地坐在沙发上,两手搭着靠背,扭头看着正要走过来坐下的赫莫斯。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