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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圣人之下第一人的人选,到现在都还没有个定论。有人说是鲲鹏,有人说是冥河,还有说是镇元子,其中更有帝俊的弟弟——东皇太一这个人选。
当然,也不乏有人说终爻的,可是持有各种观点的人谁也不服谁。帝俊作为天帝,居然在众妖面前如此说,怕不是不久就要传遍洪荒。更何况妖族里面还有个鲲鹏,此时站在帝俊身侧,脸上的笑容可是完全挂不住了。
可要说帝俊是要通过这句话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却也没有必要。先不说这样会得罪和自己一体的女娲、伏羲,对他们来说也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能拥有现今的位置,帝俊还不至于如此愚笨。
只是对方话语如此恳切,还当着自己臣子的面两次三番地恳求,终爻要是反对,也未免太不给帝俊面子了。
“天帝何须如此。这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名号终爻不敢当,不过启蒙之师的身份,答应又有何妨,就怕我们修炼之道冲突,教导不了十位小殿下太多。”
帝俊神色松动,笑着说道:“终爻道友不必妄自菲薄,更何况让你累心我也会愧疚难当,只让他们平时跟着你行事便是。”
终爻当初是答应了要观看十日诞生才留下来的,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任务,便连忙说道:“我忽然想起,数日前元始道友联系我让我去找他一趟,终爻便先行离开,之后每天的夜晚,便来天庭,寻找几位小殿下。”
帝俊含笑点头。
待到终爻离开,他安排天庭众人离开,吩咐羲和带着十日去休息以后,与帝俊匆匆回了寝宫。
“兄长,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吗?”太一神色不掩担忧。
“到了如此地步,可以也是可以,不可以也只能可以了。”帝俊长叹一声,蕴含着无尽的哀愁,“只希望,有终爻存在,我当初计算出来十日即将遇到的危机真的会有扭转的可能吧。”
太一一拳砸到柱子之上,洞穿红色的柱子,愤怒质问:“为何偏偏是几个孩子呢?”
十日诞生之前,帝俊欣喜不已,甚至拿出河图洛书为几个孩子占卜祸福。同样使用河图洛书,他和伏羲走的路线有些像,却是两条道路。
两人都涉及阵法和推演。但是帝俊长于阵法,伏羲更擅长推演。
只是河图洛书到底是帝俊的伴生灵宝,他更为了解一些。所以帝俊平时也会占卜一番。只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占卜出来的结果,却是十日未来要遭受血光之灾。
如此结果,怎能让帝俊冷静。
他花费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最终推演出了一条求生之道。线索直指终爻。
为了保护孩子,他今天才会宁可得罪大多数大能,却也要让孩子和终爻牵扯上一些关系。
太一叹息:“只希望有用吧。”
帝俊同样心情沉重,却还是要思考解决办法:“记得告诉你嫂嫂,好好看住几个孩子,平时不要独自出门,更要离那巫族远远的。”
太一点头,表示明白。
只有等到它们长大成人拥有自保之力,帝俊才敢放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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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帝俊为何一定要让我做那启蒙老师”终爻叹息道,“明明我也确实教不了那些学生许多,难道是为了留住姐姐,他也太努力了吧?”
天道眸中含笑,听着他的猜测。
终爻一回头便对上他眸中的笑意,里面仿佛蕴含了万般的温柔,再一晃眼去看,又好像是错觉。
原本要说的话忘了一干二净,终爻傻傻地愣住。
“也许不止这点。”天道抚摸他的背脊,似乎是在宽慰,“无论如何,是那帝俊在求你。”
否则也不会想出百般的理由,一定要让终爻成为那什么启蒙老师。
终爻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眼神里,胡乱点点头。
天道心道可惜,表面不动声色:“走吧,不是要去那五庄观吗?”
这话提醒了终爻,他连忙忘掉刚才不寻常的气氛,拉着天道向五庄观赶去。
终爻说元始有事叫他也不只是推辞,而是真的有事。
前段时间,他们在选拔学生的过程中捉了一只狐妖,名为涂山女娇。后来终爻发现这狐妖其实是当初偷走红云人参果的那只,便想着要将他交给镇元子去解决。
元始听闻此事,便让云中子帮忙压着那狐妖前去了五庄观。
这本是一件好事,却不想镇元子不知为何,忽然发难,不仅留下来狐妖,还将云中子也扣在了五庄观。
元始拜托他的,便是让他去五庄观捞一捞云中子。
自打红云走后,镇元子便闭关不出,能见到镇元子的,也只有当初出手帮助的终爻。
元始其实也可以自己打进去带走徒弟。只是一来,他已经是圣人,贸然出手没有必要。二来,镇元子为人低调,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直接打出去,双方面子都不好看。
于是只能联系终爻。
云中子到底是因为他要送涂山女娇去五庄观的事情才被压下的,终爻也不好真的不管那弟子,便应了元始的委托,前去五庄观一趟。
驾云来到五庄观上方,终爻落地前去敲了山门。
镇元子虽然闭关,但是有童子在里面打扫,五庄观也并没有多么荒凉。
很快,便有童子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谁啊?”
终爻上前一步:“终爻前来拜访,镇元子可在?”
“终爻大神!”童子惊呼一声,连忙开门说道,“您请。”
他引着终爻去了正厅,端上琼浆玉露,斟满酒后,这才说道:“请您稍等片刻,弟子这就去找老爷过来。”
终爻颔首,童子便匆匆离开。
片刻,门外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镇元子走了进来。单看他沉稳依旧的面容。终爻实在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一别多年,终爻道友可曾安好?”镇元子拱手问道。
终爻摇头,面色严肃:“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一事需要拜托道友。”
镇元子不动声色:“道友但说无妨。”
“我要找你讨要一人。”终爻直白说道,“便是前几日压着那涂山狐妖前来的云中子。他为玉清道友的爱徒,几日不见,玉清道友便催我来找找他。”
镇元子垂下眼眸,半晌后才说道:“此事之后再议吧。”
“为何?”终爻提高声音,“那云中子可是玉清道友的弟子,之前也从未干过危害道友的事情,现今道友将他扣住,难道不觉得于理不合吗?”
镇元子沉默,不管他如何说,就是不解释。
终爻神色微冷,手指掐诀,开始找人:“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找了。”
青色光芒在之间弥漫,镇元子神色一变,打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芒,想要打断终爻掐诀。
天道神色一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