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又催促道：“该起床了。”
    “啊、好，我现在就起床！”
    祢鸠回过神，顶着一头乱发，慌慌张张地从床上坐起来。
    出门时，临森递给祢鸠一袋果酱面包和牛奶：“你的早餐。”
    祢鸠大为意外，惊喜地接过面包牛奶，说：“是给我买的吗？谢谢！”
    面对祢鸠的道谢，临森扭开了脸。
    半晌，祢鸠才听见他的应答：“不客气。”
    上午最后一节课，祢鸠收到了临森的短信。
    临森：[中午有空吗？]
    高一教学楼离食堂最近，祢鸠以为他想让自己帮忙打饭，回道：[有空啊，要我帮你打饭吗，你想吃什么？]
    过了许久，临森发来回复：[我去教室找你。]
    这节课快结束时，祢鸠果然看到了临森的身影。他出现在教室外，站在走廊上等祢鸠下课。
    一直心不在焉的瑞安立即注意到了临森，给祢鸠连发两条消息：
    [祢哥，快抬头！你舍友怎么过来了？？？]
    [他脸色好臭啊，你惹他了？]
    祢鸠：“……”
    祢鸠回复：[他就是这个表情，天生的。]
    下课后，祢鸠拎起书包，朝临森走去：“学长，我下课了。去吃饭吗？”
    临森没有回答，他握住了祢鸠的手腕，拉着他朝楼梯走去。
    祢鸠发现，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或多或少地会多看临森一眼。临森的目光锋利而冷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祢鸠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
    祢鸠跟在临森身后，问：“学长，我们要去哪里？”
    临森没有立即回答，直到抵达校长办公室所在的最顶层，才说道：“找校长。”
    祢鸠：“？？？”
    祢鸠压低声音：“为什么？你被记处分了吗？”
    “是为了你的事情。”临森说，“你比赛的成绩非常不理想，对吧？”
    祢鸠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临森轻轻瞥他一眼，又移开视线：“不会花太长时间，交给我就好。”
    临森敲了敲校长室的门，在得到应答后，推了祢鸠一下：“快进去。”
    祢鸠走进校长室。
    校长原本堆起了满脸笑容，看到祢鸠后，笑意逐渐消失：“又是你啊，祢同学。”
    祢鸠硬着头皮向他问好：“校长，中午——”
    临森也走进校长室，顺手关上了门。
    “是你啊！”校长看到临森，脸色都变了，他再次笑容满面，直接无视了祢鸠的话，“怎么样，你在宿舍还习惯吗？其实，如果你不喜欢宿舍的环境，我们也可以给你批准外宿……”
    临森挥挥手，示意校长不要说话。
    接着，他朝祢鸠做了个手势：“他闭嘴了，你先说完。”
    祢鸠舌头有些打结，含含糊糊地又重复了一遍：“校长中午好。”
    校长敷衍地干笑几声：“哈哈，祢同学啊，中午好。”
    祢鸠看了眼待客厅的茶几，发现茶几上摆着一壶刚刚沏好的红茶，以及几个精美的骨瓷杯子。
    祢鸠问：“校长，你在等人吗？”
    “是啊，我在等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呢。”校长说话的时候根本没看祢鸠，全程都对着临森赔笑，“祢同学，我也挺忙的，如果你还有什么事，不如下次再——”
    临森一口拒绝：“就现在。”
    校长的笑容石蜡一样凝固在脸上，他偷偷瞄了临森几眼，见临森神情冷漠，讪讪地收起笑脸。
    临森按着祢鸠的肩膀，把他推出校长室：“我和他聊聊，你去外面等着。”
    等祢鸠出去之后，临森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临森没有说话，校长也不敢随便开腔，他只好赔着笑，等临森喝完那杯茶。
    临森头都没抬，问：“为什么治愈不能算作分数？”
    校长搬出了应付祢鸠和瑞安等人的借口：“按照军事学家的研究，治愈在战场上派不上多大用处，所以我们——”
    “少胡说八道。”临森冷冰冰地嗤笑一声，打断了校长的话，“他们不清楚，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校长咽了口唾沫，鼻尖上浮起一层冷汗。
    临森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圆形储存卡，把它丢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联赛和积分挂钩、比赛时只计算攻击分数，这些都是你们定的规则。与此同时，协助黑市的商人售卖虫族兴奋剂，对购买兴奋剂的高三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中获利。你们算盘打得不错。”
    校长听见临森的话，好不容易堆出来的笑容再一次消失了。他讷讷地张了张嘴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
    临森靠在沙发上，指了指储存卡。
    他说：“证据都在这里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如果这些照片、录音和视频被媒体公开，你就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
    校长知道临森并非撒谎。他汗出如浆，一双豆大的眼睛紧盯着储存卡。
    “修改规则、把治疗算入总分，它就归你了。我会立刻删除手上的证据备份，不向任何人告发你们。”
    校长生怕临森反悔似的，立马俯身捡起储存卡，把它牢牢握在手里。
    “成、成交。”
    门外，祢鸠透过玻璃窗，看到校长对临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祢鸠心里一惊，他心中滋生出了撞破他人秘密的罪恶感，立刻转开了视线。
    祢鸠心想：“看来瑞安猜对了，学长来头不小……”
    临森推开门，朝祢鸠招招手：“进来。”
    祢鸠听见临森的呼唤，小跑到他身旁，轻声问：“怎么样？”
    临森说：“答应了。”
    和临森谈话后，校长对祢鸠的态度突然大为转变。他笑盈盈地看着祢鸠，眼神亲切得让祢鸠背后发毛。
    祢鸠不知道临森到底和校长谈了什么，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校长热情地给祢鸠倒茶时，校长室外响起敲门声。
    “校长，我进来了。”一名教师推开门，他看到祢鸠和临森，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其他客人在吗？新来的实习老师到了。”
    校长立即放下茶壶，又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说：“嗯，请他进来吧。”
    那名教师后退一步：“青晏老师，校长请你进去。”
    被叫做“青晏”的年轻男人走进校长室，他大大咧咧地将这里环视一圈，笑着说：“校长室里人挺多嘛，真热闹。”
    青晏扫了祢鸠和临森一眼，和祢鸠四目相交时，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青晏是一名相貌出众的青年，脸上总是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色。但看到祢鸠时，他的表情突然变了，青晏缓缓扬起嘴角，笑逐颜开。
    校长端着架子，想和青晏握手：“青晏老师，欢迎来帝华实习。”
    然而，青晏直接无视了他。
    青晏坐到祢鸠身旁，朝他伸出右手：“祢鸠同学，对吧？我看过你的照片，对你印象很深刻。”
    祢鸠犹豫地握住青晏的手，他抬起头，目光迷茫地在校长和临森之间来回移动。
    青晏热情地抓住祢鸠的手左右摇晃：“你好，我是青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