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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视线,将镜身拿在手里把玩观看,并不理他。
修缘看了看镜身上那通篇小字,更觉得头疼,看来除非是篆刻的行家,还要精通微雕,才能破解这个谜。
他又将镜身翻到背面,随意看看,确是精工细雕,鬼斧神工。再往旁边望过去,却见平安眯眼盯着银镜里看,神色专注,动也不动。
修缘也凑过去,看平安究竟在看什么,却大吃一惊。
他震惊地望向自己手中的镜身,又慢慢移了些位置,那镜面中显示的字也变了,大小适中,每次移动,恰能看到数十句话左右。但那字却不简单,修缘不认得,天下也没多少人认得。
修缘不禁喃喃道:
“原来那么小的字,破解之法正是这面镜子。字是反刻上去的,就算找到了人,破解了这比蚂蚁还小的字,反刻的甲骨文也无人识得。”
平安点头,他拿着镜面照镜身,将刻于其上的文字通篇看了一遍,不觉微笑,放置到一边,又抱住修缘,与他头颈相交,四肢相缠。
修缘已经困了,手被平安捉住,摸着结痂的地方,他既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是轻轻念着:
“平安,晚了,睡罢……”刚念完这一句,眼睛再也睁不动,彻彻底底睡着了。
后面平安再怎么弄他,却也不知道了。
19、第十九章
次日早晨,修缘依旧在研究心法,平安却不再无事可做,他就着云龙镜上的秘诀,也在修炼。
修缘一早就觉得平安不简单,现在看来,竟大有来头。
《明澜经》第二至四重比刚入门时好学一些,修缘只用了两日,就大致摸透了。
因时间有限,他所接触的这些心法,均是速记,并没有反复揣测,更没有多加运用,所以究竟有多少威力,连修缘自己都不清楚。
而平安则更是废寝忘食,修缘甚至担心他这样下去,不吃不喝,不仅身体垮了,连热症也要恶化。所以一到吃饭的时辰,总是把东西端到他面前,恨不能喂他吃下去。
平安总是望修缘两眼,然后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将水喝得一滴不剩,食物也几乎舔得干干净净。
但是他的热症非但没有好转,却越来越糟。
修缘每晚只得由他抱着,起初还很不喜欢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后来见他越发难受,不得已也主动摸他胸膛腰腹,背脊脖颈,希望他好受一些。
两个人相依为命,到了第六天,就在修缘将心法练至第五重的时候,忽有一股气郁积在腹中,无论如何都冲不散,他强行运功,试了几次,结果一败涂地,这次不是小吐一口血,那呕出来的血,直往脖子下头滴。
平安见了,立即扔下镜子,飞奔过来。他年纪小,却能抱动修缘,一路将他抱到石床边,眼神里全是忧色。
修缘见他这样,心里柔软得要命,忙安慰他:
“不碍事,休息片刻就好了。”
平安如何肯听他的话,用手背小心翼翼将他嘴角的血擦干净了,指腹还在他唇边和下巴处流连,又埋头听了听修缘胸膛处的心跳声,确定没有异常,才起身拿衣裳往清水池里去了。在那里蘸了水,拧干净,忙来到修缘身边,给他将手跟脸,包括脖子均擦干净了,再也没有血污,又见他缓和一些,不再咳血,才坐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抚胸驱惊,一边守着他,要他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修缘甚至连他的来历、身世都一点不清楚,两个人也才相处了十天左右,修缘却觉得再没有别的人让他这么安心。平安在他身边,他可以安然入睡,暂时告别纷扰忧愁。
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晚上,平安的热症发得实在厉害。这些天修缘跟他在一起,从来没看过平安这么难受。他在水里泡了三个时辰,身上皮肤都开始发皱,又抱着修缘,烧得迷迷糊糊,对他又蹭又摸,修缘也不管了,甚至两个人一起裸裎相对,下了水,都不管用。
平安自知身上太烫,跟往常不大一样,便不给修缘再碰了。
他怕烫伤了修缘。
平安一个人侧躺在床里头,蜷曲着身体,越来越高的温度将他烧得撕心裂肺。
意识朦胧间,有人将他翻过身,轻轻爬到床上,跪在他身边,先是极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一直延至脖子,然后似乎安慰几句,右手拿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干脆利落地一划,便将左手手腕放在他脸上方寸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