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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样子是生病所致。
“你不要用手摸,现在天黑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采些野草药,捣碎了给你敷上。虽不能药到病除,但溃烂处不再扩散就好。”
少年点头,走到一边点燃篝火,等着修缘将鱼用树枝叉好,送过来翻烤。
修缘发现少年睡觉似乎天生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醒了,神情却相当茫然无措。他将后脑勺枕在交叠的手臂上,仰头就能看到璀璨的星空。
少年的眼睛很美,狭长而微微上挑,不管往何处看,都十分动人心魄。眼眸轻轻流转,像琥珀一样灵动纯粹。可惜脸上几处溃烂,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只这双眼睛,依旧神采非凡。
第二天一早,少年在河边渐渐转醒,修缘已经将捣好的草药汁倒在洗净的芦苇叶上。
“敷上去,应该会好一些。”修缘看这少年是个无爹无娘的孤儿,四处流浪无可为家,便动了恻隐之心,他自小也是孤苦无依,连自己的爹娘都未见过,幸好师父将他带大,教他认字习武。
如今路上多个结伴的,也可互相照顾。
他将草药汁一点点抹在少年脸上,微辣的刺痛感使他皱眉,修缘用手背将顺着脸颊滴下的绿汁抹掉了:
“既然你不知自己的名字,我便叫你平安可好?希望你人如其名,平安喜乐。”
少年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荒山野岭中。
走了半日,两人脚程算快,眼看又翻过一座山,修缘都微微轻喘,平安竟不见丝毫疲惫,且愈战愈勇,精神大好。修缘暗暗探过平安的脉,十分平常,不像习武之人,又看他身上几处淤青,穿着店小二的衣裳,估计是掌柜的让他做苦力或招呼客人,稍不满意就手脚并用,打得不轻。
午时之前,修缘找了一处树荫,让平安在此等他:
“我去找些吃的,你不要乱走,就在此处等我。”
山里野味多,修缘捞了一只灰兔,又采了一把蘑菇,不过半个小时便回来了:
“收获不小。”
平安睁大眼睛望着那只灰兔,它不知每日吃的什么,长得忒胖,圆滚滚一团,手脚俱掩在毛绒身子之下,修缘刚把它放下,就摇晃着身子朝平安蹦过来。
平安伸出手,那灰兔就竖着耳朵舔他的手心,又钻到他怀里去,缩成一团,打起盹来。
修缘蹲下看他们:
“火都生好了。”
平安摸了摸修缘的光脑袋,意思大概是,和尚怎么能杀生。
修缘拎起兔子的两只后脚,作势就要扔到一边,剥皮拆骨,置于火上慢慢翻烤:
“野兔肉很香的。”
平安不理,抱住毛团子就是不放,用脖子蹭蹭,再用手背摸摸,显然对这只灰兔十分留恋,不愿它成为盘中餐。
修缘笑了笑,只得捧来蘑菇,洗净了放在火上烤:
“中午只有这个充饥,前面有一方树林,待会儿经过那里,便把它放了。”
平安将灰兔抱在怀里,一直待到饭后,才依依不舍将它放了,又与修缘在河边喝了水,继续上路。
此地荒郊野外,修缘提醒平安,随时会有野兽出没,又看他少年模样,对前尘往事一概不知,不由笑道:
“罢了,我在后头走,有什么异动也好防范。”
两人走到天快黑了也安然无恙,便渐渐放松下来,附近没有破庙,修缘打算翻过这座山便停下休息:
“再过三五天就可到宁波。”修缘一笑,明眸皓齿,四下里寂静无声,似乎连花草都在听他讲话。
可惜莲花生从未看过他这副开怀自在的模样。
走了约一炷香时间,修缘忽觉得附近林中有异动,鸟儿都纷纷飞走,蹦出来的野兔狸子,也顷刻间就不见踪影。
“平安,当心!”他捉住平安的手腕,两个人一齐回头,树林里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
修缘屏住呼吸,小声对平安道:
“咱们遇到狼了!”
平安眼睛直溜溜地望着那只狼,修缘将他护在身后,两人一狼静静僵持着。
他们手上没有武器,眼前似乎是一只饿狠了的狼,赤手空拳,修缘并没有多大胜算。
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