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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深吸口气,脚步发抖地小跑上飞机。
刚坐在座位,她还没喘匀气,佣人上前,礼貌道:“时小姐,坐飞机不易玩手机,请您把手机给我。”
时遇脑袋正乱,没怎么细想,就掏出手机,递给佣人。
过了好一会,她才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想到还没跟室友们告别,抿了抿唇,看向拿走她手机的佣人,礼貌道:“请把手机给我。”
佣人愣了半秒,看向坐在隔壁的外公。
时遇没由来地慌了下,看向外公,勉强地笑了笑:“外公,我想跟室友们发消息。我还没向她们告别。”
外公闭着眼,靠在椅背,淡淡道:“我已经帮你退学,跟辅导员打过招呼,她会告诉你的同学。”
时遇愣在原地,呐呐:“什么?”
——
贺行卿接到白笑笑电话时,人刚好在店里。反手将刚点燃的烟,摁进装满烟灰的烟灰缸中,往外走。
人刚走到弄堂口,三个女孩就围上来,表情急切,却说不出话。
贺行卿礼貌地笑,抽过烟的嗓子有点哑:“想问什么?”
三个女孩互相看了眼,问题太多,都不知道先问哪个。
白笑笑试探地开口:“小遇去哪了?”
贺行卿苦笑了声:“我不知道。”
三个女孩都面露惊疑,不怎么相信的模样。
但他真不知道。
他能猜到她的离开,但猜不到她会去哪。
世界那么大,他们都太渺小。
林听犹豫了会,还是问出口:“昨天下午,她不是跟你逃课吗?”
贺行卿唇角微弯,眸底无波无澜,轻轻“啊”了声:“后来她走了。”
顿了顿,哑着嗓子道:“她就说了句,我走了。”
说完后,就彻底消失。绕是他早猜到她会走,也早做好心理准备,都没反应过来。她太决绝,连半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他留。
她离开店没多久,贺行卿就给她打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最开始是不接,紧接着是关机,一直关到现在。
直到那会,他彻彻底底地慌了。
贺行卿甚至跑去中南街,等他站在街边,望着高楼,开始迷茫。
昨晚,他一句话没说,当真好吗?
在那刹那,两人心有灵犀了下。
假如我不说离开,你也不说挽留。假如我们询问以往的叮嘱,而不是分别前才现想现说。假如我只对你说晚安,你可以不可以只当作梦。
等梦醒,等黎明,等新的一天,我就能对你说:男盆友,早安。
她的小心思,他都明白,也都无条件配合。
但真联系不上她时,他的心瞬间慌了。
他的小孩要去哪?要去多久?因什么而走?为什么联系不上?
这些问题,小孩没给答案。即便他问,也不定会告诉他。
贺行卿从没被家境束缚,从头到脚都充斥着自信。即便他深陷泥沼,也能抬手触及太阳。只要他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现在看来,他是迷之自信。
小孩之所以不愿跟他说这些事,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的处境。
小孩心疼他。
感动归感动,心里也憋着团火。
他从不觉得,这些事会阻碍他俩,也耐心地告诉她。他能处理好远哥和学业。他愿意听她的倾述。
但时遇处处为周围人考虑,即便自己委屈也不在乎,这种性格,叫他冒火,却也心疼。混乱的家庭,不靠谱的父母,让她过早成熟,不得不用脆弱纤细的脊背,扛起所有家庭大事。
她已经习惯包揽所有事,也包揽所有喜怒哀乐。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为他好,这是最好的决定。
贺行卿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对她太温柔。
只是耐心地安抚,温柔地劝慰。期待她主动收起硬刺,打开城池,款款走出。不会不耐,更不会发火,甚至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吓着她。
可结果呢?
她留下句,男盆友,晚安,就彻底消失。
他亲手把小孩给放跑了。
再一次的。
——
见贺行卿也不清楚,时遇到底怎么回事,三个女孩不再多问。
白笑笑:“小遇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她走得太突然,没任何交代。辅导员叫我们丢掉,但实在舍不得,只好搬来你这里。”
贺行卿看了眼路边的车,低笑:“她肯定会回来。”
白笑笑点头,看向他,黑眼圈很重,眼里布满红血丝,满脸疲态藏都藏不住,身上还有浓浓烟味,想了想,叹了声:“学长,你别太难过。小遇她肯定有苦衷。”
贺行卿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下午还有课,三个女孩送完东西,就回学校。
贺行卿站在路边,走了会神,打开车子后备箱。
里面装满东西,衣服、棉被、课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