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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出门后,才转身去菜板,看见上面切了小半的茄子,火气突然“蹭蹭蹭”地冒上来。
茄子是她最喜欢的蔬菜。
贺行卿怒不可遏,差点甩手不干,可想到远哥疲惫不堪的神情,出门时揉腰的动作,神情即可软了些。
他盯着茄子,走了会神,拿起菜板,勉强地切起来。
不为她,而是为远哥。
半小时后,贺行卿做完所有菜,脸色黑得比锅底还黑。
因为他发现,大部分菜都是她喜欢的。换句话说,这顿饭是专门为她而做的。
贺行卿板着脸,走出厨房,看见坐在客厅沙发就睡着的贺远,脚步一顿。
当即,那股火气悬在他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差点憋死他。
贺行卿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重重地吐出口气,整理好面部表情,朝贺远走去。
估计远哥是真累,他摇了好几下,还喊了好几声,才把人给叫醒:“远哥,我做好了,你赶紧起来吃。”
如果不是知道贺远下午有课,贺行卿估计叫都不会叫醒他,会任由他睡个饱,也不知道他多久前才睡过好觉。
贺远慢吞吞醒来,艰难地睁开双眼,扶着腰,坐起身,抹了把脸,嗓音嘶哑:“我睡了多久?”
“才半个小时,没多久。”贺行卿终究不忍心,“再睡会吧,你看上去好累。”
贺远站起身,要往厨房走,“也还好,不算特别累。我把饭端给她,免得待会闹起来。”
贺行卿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路过贺行卿时,贺远扶着腰,顿下脚步,痛苦地“嘶”了两声。
贺行卿忙扶住他,急道:“赶紧坐下来。”
说着,就把他往沙发上扶。
贺远应该是疼得不轻,听话地坐在沙发,一动不动了好一会。
过了几分钟,贺远的脸色好了些,又要起身,轻叹:“不能拖了,要给她送饭了。”
起身的瞬间,脸色又大变。
贺行卿看得不忍心,起身,往厨房走,怒道:“我送!我去送!”
贺远站在身后,轻声呢喃:“卿哥……”
贺行卿将每样菜都匀了点,粗鲁地用脚踢门,却发现门没关,被踢开的瞬间,一股恶臭飘了出来。
浓重得刺鼻的白酒味,似火灾现场的烟草味,还有什么馊掉的恶臭味,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在一块,能把人给熏死。
贺行卿屏住呼吸,往房间里一钻,快速将饭菜放在桌面,往床上看了眼。
她正靠坐在床头板,右手拿着香烟,左手拿着瓶白酒,一口香烟,一口白酒。
贺行卿看得一阵厌恶,冷漠道:“吃饭了。”
他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她叫住他:“乖儿砸,快叫你爸来打扫房间,这都多少天没整理了?”
贺行卿脚步一顿,侧头,神情淡淡地看了她眼,像一团垃圾,“狗只配住狗窝。”
她没再说话,安静下来。
贺行卿没去看她神情,不轻不重地甩上门,走了。
回到客厅,贺远已经盛好饭,坐在餐桌前,轻笑:“卿哥,快来吃。”
被她那顿恶心,贺行卿没什么胃口,也没吃多少。他心底乱得很,想到和那种人共处一室,浑身都阴凉得难受。
贺行卿放下筷子,边起身,边说:“我去学校。”
贺远也丢掉筷子,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跟你一块下去。”
贺行卿扫了眼餐桌,疑惑地问:“就放着,不收拾?”
贺远叹:“待会有个学生会来请教我题,等赶紧去学校,不然时间来不及。”
贺行卿点头。
两人简单收拾了下,拿上东西,一块出门,一块上公交,再一块下车,走进学校。
得到消息时,贺行卿正在教室做试卷,贺远正在办公室给学生讲题。
——
时遇将贺行卿拉到街角,周围静悄悄,一个人都没,只有他俩。
贺行卿埋着头,垂着眸,轻轻笑了声:“小孩,你说,我和远哥在这场火灾,都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
时遇不说话,或者,不敢说话。
贺行卿不在意她的沉默,继续笑说:“真巧。连吃好几个月外卖,偏偏那天下厨做饭,还全是她喜欢的菜。平时都是他送饭,那天突然变成我。平时最爱干净的她,突然好几天不打扫她房间,也不收拾餐桌和厨房。平时很少撞一块去学校,偏偏那天全程在一块。平时……”
时遇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他:“卿哥,别说了,都过去了。”
贺行卿抬眸,桃花眼通红似血,声音低低:“小孩,你说,我到底是帮凶?还是真凶?”
时遇抬手,捂住他嘴,紧紧的,语气似诱哄:“听我说,不是,都不是,知道吗?”
贺行卿盯着她,眼睛眨也不眨,良久,缓缓地闭上眼。
时遇松了口气,却没松开手,还捂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