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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鞋子,莫名其妙地吵起来。
林婧完全丢掉白富美的头衔,破口大骂时泽的无情无义。
时泽虽然脾气好,但架不住这等辱骂, 当即拉下脸, 回击了林婧几句。
林婧不可置信地安静了会,骂得更厉害,脏话不要钱地往外蹦。
时泽冷着脸, 压根不理会她, 有条有序地自做自事。
刚回到家,时遇来不及换鞋, 就听见父母的争吵,湿/哒哒的屋子, 冷冰冰的空气,烦躁瞬间爆开,却又无可奈何。
她背着书包和小提琴, 动也不动地站在门口, 茫然地看着眼前铺开的画面。
林婧将起霉点的白裙砸在时泽身上,时泽丝毫不受影响,提起两双皮鞋,直往窗台走,林婧气不过地追上去。
看到最后, 时遇不再茫然,而是麻木。
她该怎么办?
——
那颗水蜜桃,那张小纸条,那句雨停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的。
礼物突如其来,打得时遇措手不及,却没怎么抗拒,反而有点欣然地收下。
而后的很长段时间,她都会有颗水蜜桃,偶尔会换成水蜜桃味糖果,大概是没买到,毕竟不是每天都有的水果。
那张小纸条,大多时候都写着琐事,有时甚至有点不知所云。她却奇异地能聊下去,还挺开心。
比如。
我今早买了个茶叶蛋,双黄的,牛不牛?
是买蛋的你牛?还是下蛋的鸡牛?
今天适合学习,所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万里天。
我懂,学习使你快乐。
啊~
嗯~
等等。
能回忆的太多,现在想起,时遇还能会心一笑。
但将时间拉到最后时,前面所有的笑,都变成嘲笑。
时遇慢慢耷下眼角,突然想到外公说的那番话:连亲生父母都靠不住。
她垂下头,盯着脚尖,茫然地眨眼:是啊,她连亲生父母都靠不……
“唰唰唰——”身后响起声音。
时遇思绪被打断,回头一看。
无边的金色草丛中,突然探出条长胳膊,拨开挡住小路的枝桠。
而后,探出半个修长身体,穿着加厚白卫衣,上面沾着几根灰色毛絮,摇来摇去。
抬起头时,露出张熟悉的脸。
“贺行卿?”时遇微讶,“你怎么会来这?”
贺行卿看上去也很惊讶,愣了半秒,漆黑的发丝上,粘着几根随风摇曳的毛絮,显得他神情有点呆。
他反应了会,才说:“我偶尔会来这散散心,你才是,怎么会来这?”
时遇看着走近的他,没遮掩情绪,轻叹:“今天是条悲伤的小金鱼。”
“小金鱼?”贺行卿站在她面前,微弯腰,埋下头,与她平视,轻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石斑鱼。”
“……”
时遇瞪着他,觉得自己瞬间不悲伤,甚至还有点生气,想胖揍他两拳。
贺行卿笑了:“还有力气瞪卿哥,看样子,是不悲伤了。”
时遇给气笑了:“现在是愤怒的石斑鱼。”
贺行卿挑眉,笑:“石斑鱼挺好吃的,别看不起石斑鱼兄弟,啊,不,是石斑鱼姐妹。”
“……”
——
很少有人来烂尾楼,变成危房后,就更没人了,很安静,也很干净。
两人并排坐在干燥的杂草上,铺得很厚,软软的,像天然沙发。
时遇从兜里掏出两颗低糖巧克,递给贺行卿。
自从跟他有了那破约定后,她身上随时有巧克,还不少,特像专门去诱骗小孩的人贩子。
“我刚刚给你打了电话,许寒接的,说你去医院看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贺行卿接过,拆开包装,丢进嘴里,用舌尖抵了抵,腮帮鼓起一团,含糊道:“就那样,老样子。”
他侧头,笑问:“你呢?”
关于外公那番话,时遇不太想告诉别人,尤其是贺行卿,摇头:“也没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大好。”
贺行卿看出她不太愿说,没追问,笑了笑,转移话题:“月末文艺汇演,你报名不?”
时遇最近听室友们谈过这话题,前段时间,辅导员也找过她,希望她能参加,所以有放在心上。
“想过参加,但没想好用什么曲。”时遇道,“我想选个燃曲的,比如only my railgun这类的。”
“喜欢就选,别犹豫。”贺行卿道,“不过这曲有点难度,不愧是我家小孩,厉害坏了。”
“……”
自从明白自己心意后,时遇一直在思考这问题,他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吗?
无微不至的小温柔,似有似无的小撩人,以及暧昧过头的言语,甚至动作。
时遇张嘴,想问。但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