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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一把呢。”
“这么有钱?怎么跟我们住一块?!”
“谁知道……”
三轮车早就没了影子,贺行卿看了最先说话的婶婶两眼,才慢悠悠地骑着山地车离开。
回到家,一个人都没有,空气静悄悄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回声。
贺行卿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去厨房看了眼。估计远哥中午没回来,几口锅比他的胃还干净。
贺行卿随手在货架拿了个苹果,几口啃完,还是有点饿,但身体和思绪懒洋洋的,不想动。
他坐在前台,盯着空空的院子发愣,突然想,刚刚那婶婶住哪来着?
想着想着,他起身,走出了小院。
——
贺行卿从小就住在这,认识所有人,也记得他们住在哪,很快就找到目的地。
屋外挂着两排一看就很贵的衣服,还有白得发光的鹅绒棉被,与灰扑扑的弄堂格格不入。
贺行卿扫了两眼,看见小孩的衣服,顿时回过神,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来这干嘛?贺行卿问自己。
贺行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跟踪狂。
每天都去烂尾楼蹲点就算了,毕竟那本来就是他的秘密基地,一有空就会去坐坐,现在只是拉高频率,并有有迹可循的规律。
但现在,他竟然悄没声儿地摸到小孩住的地方?!
对这系列反常举动,贺行卿莫名其妙到极点,最关键的是,明知道不太对劲,却有点难以控制。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他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几乎不花时间在陌生人身上,多一秒,都嫌浪费。
只要不主动招惹他,别说记住人名,贺行卿连看都不会看眼,直接归入无关紧要那栏。
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关注,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直接把他给砸懵了。
懵过后,再细想,也不算完全没意识到,这些诡异且难以自控的行为,从他听过墙角后就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在烂尾楼撞见挥汗练琴的她,他的行为愈发诡异,愈发难以自控,连带着心境都变了。
直到此刻,在小破屋外看见她的衣服,他心头的诡异感达到顶峰。
贺行卿感觉脑袋像被人用钝器敲打过,思维僵硬,又木又混乱。
他正打算离开,有人从屋里走出,伴随说话声。
贺行卿一慌,往长得差点拖地的鹅绒棉被后一躲,翼翼探出半颗头,往后看。
年轻女人皱眉,满脸不喜,压着声音:“时泽!你什么意思?”
年轻男人表情平静,带着点见惯的麻木:“小婧,你别想太多。”
女人瞬间炸毛:“我神经病?没有的事,我会多想?”
男人依旧淡漠:“真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挺淡定啊?”女人眼眶红了些,冷笑:“当年求老娘给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淡定哥?”
男人脸上有了不耐,轻拧眉梢,看着她,深吸口气,平复情绪:“林婧,我不想跟你吵,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
时遇正在锁门,面无表情。
林婧扬眉,不依不挠:“怎么?现在想起孩子了?这么多年,你养过这个孩子吗?”
时泽忍无可忍,愤怒地瞪着她:“林婧!你别太过分!”
林婧讽刺地笑道:“过分?”
战争的号角即将被拉响,两人面对站在屋前,怒目而视,不像多年夫妻,倒像深仇大恨的敌人。
时遇将钥匙放进兜里,转过身,神情淡淡地扫了两人眼,语气轻轻:“我去买菜。”
说完就走了,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在意,情绪被冻结在山川下。
时遇近乎漠视的态度给氛围泼了盆冷水,两人炸起的毛瞬间抹平,嫌弃又愤怒地瞥了对方眼,不约而同地走在时遇身侧,一左一右。
等脚步声没了,贺行卿才从旁边走出,看着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贺行卿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神情有点恍惚。
这段时间,他听过不少同学说小孩冷漠。大部分人觉得她酷得傲慢,小部分人觉得她本性凉薄。
今天一看,生在这种畸形的家庭?拥有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哪个小孩能不冷漠?
贺行卿想到时遇刚刚麻木的神情,好一阵心疼,得多见怪不怪,才会镇定得没半点知觉?
穿过弄堂,走上大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刚刚也挺热闹,就是不怎么舒服。
贺行卿偶尔也会感受到这种热闹,心头就一个词,烦躁。
不知道小孩什么感觉?
看起来面无表情,没半点知觉,但实际呢?心里呢?当真能做到我自岿然不动?
贺行卿很怀疑。
天色渐暗,贺行卿站在弄堂路口,突然困惑。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小孩的事?
年仅十三岁的贺行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