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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能怪她?他俩处了这么久,遇了那么多事,话说得这么含糊,谁知道是哪件事?哪句话?
时遇问:“忘了什么?”
贺行卿看向她,近乎一字一顿:“不是说好,有事就告诉我?”
时遇被他打上阴影而变得更魅惑的脸晃了下神,记忆慢慢回笼。
不久前,好像是有这么件事,这么句话。
她别开眼,慢吞吞道:“有些事,实在是……”
话戛然而止,气氛安静两秒。
时遇捧着温热的奶茶,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怎的,突然说出口:“我跟我爸吵架了。”
半个月前,时遇连在贺行卿面前提时泽的勇气都没,现在,却一口气说了以前更不愿触碰的事。
说完,她看向贺行卿,声音轻缓:“因为我妈……”
贺行卿微惊,抬手,捂住她的嘴,好笑道:“傻小孩,我没撬你隐私的意思。”
时遇没法说话,用眼神问:“那你什么意思?”
捂嘴是贺行卿情急下的动作,现在回过神,掌心触碰到温热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心立马轻颤。
他别扭地收回手,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如果我今天不回学校,你要在那等多久?”
时遇不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或者说,贺行卿问了后,她才知道有这么个问题的存在。
贺行卿又道:“我很难随时随地在你身边,如果你有事,可以联系我。我尽量,随时随地在。”
时遇呼吸一滞,有点不可思议:“随时随地?”
贺行卿点头,语气郑重:“随时随地。”
时遇怔住,这是她头一回感受到,背后随时随地有人是什么感觉。
酸涩又柔软,带着说不尽的奇妙。
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躲起来,但身体很诚实,根本没法抗拒这份诱惑,甚至想紧紧拽在掌心,不许任何人触碰,或窥视。
时遇突然想到刚来历城时,陌生的司机叔叔跟她说:“开心点!生活美着呢!”
她的生活美吗?
时遇不确定。
但在这一刻,她很欣喜,喜得心跳加速,似要从心口蹦出来。
时遇心想,贺行卿是她的朋友,很好的,离不开的朋友。
她有点不能想象,如果没有贺行卿,她的生活该多糟糕。
时遇深吸口气,抓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指勾起他的,紧紧地扣住,语气低沉:“拉勾。”
贺行卿微惊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勾住她的小手指,摇了摇,轻笑:“上吊。”
时遇快道:“一百年,不许变。”
贺行卿笑:“不变。”
得到承诺,时遇心中的急切慢慢变成踏实,结实地松了口气。
贺行卿也松了口气。
时遇松开手,想了下,小声地问:“你不好奇?”
贺行卿明知故问:“好奇什么?”
时遇道:“我的事啊。”
贺行卿犹豫了下,摇头道:“不好奇。”
时遇抿了抿唇,长叹:“但我对你的事特好奇。”
贺行卿怔了下,张了张嘴,深吸了口气,笑问:“你想知道?”
时遇瞥他,笑了,“别紧张,我不会强迫你。”
贺行卿好笑了声,舔/了/舔嘴唇,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
时遇看着他笑,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在墙后的长椅,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手心是温热的珍珠奶茶,身边的人是镇定剂。
——
关于时遇的私事,在那次无意的墙角,贺行卿已经窥到小部分,更深的了解是在她住进弄堂后。
其实撞见她在烂尾楼练琴后,他立马猜到,她可能住在弄堂附近。
只是有点不能想象,住惯大别墅的小孩怎么忍受得了破烂的出租屋?
而且是卖掉自己宝贝的小提琴才换来的。
每次想到这点,贺行卿都想去看看小孩。
是好,还是坏。
但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看?又去哪里看?
小孩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他也不知道小孩具体住在哪。
虽然贺行卿每天都去烂尾楼蹲点,可一旦出了烂尾楼,他绝对不会打扰小孩,或做更变态的事。
——
那天,天气很不错,万里无云万里天。
贺行卿脖子挂着耳机,骑着山地车从弄堂路口经过,刚好有辆三轮车出来,他往旁边停了下。
每次放学从这经过,他都能看见几个中年妇女围在一块,边织毛衣边聊八卦。
“你们知道吗?我家隔壁搬来一家三口,长得跟天上的神仙一样。”
“知道,知道,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好看,那皮肤,白净得哟。”
“好像女儿是拉小提琴的,听说那玩意贼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