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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回应的关心,充满诱惑。
有小孩的关心,身心立马暖了。
这么想送卿哥巧克力?
可惜卿哥最近太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回了再联系你。
“谁说要给你了。”时遇边笑着摇头,边敲:好。
“小遇,收拾好没?快迟到啦。”白笑笑在门边催。
“马上,等等我。”
时遇将手机揣进兜,抱起书,往外小跑,和室友们一块去上课。
路上。
时遇踩过一地枯黄的树叶,看着沿路光秃秃的树。跟贺行卿聊过后,积压好一段时间的郁气,一扫而光。
她现在身心放松,情绪明媚,感叹:秋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至于冬天,暂时被她忽略了。
时遇天马行空地想,也许贺行卿是住在城堡的小王子,带着有魔法的权杖,随便一点,就能让人开心。
不过,虽然小王子很厉害,她也不能麻烦人太多,万一小王子的魔法用完了,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一直被施魔法的女孩,应该学会怎么给自己施魔法。
说不定,等有了充足的魔法,还能给小王子施。
——
下午四点,时遇给自己施魔法的机会到了。
她刚上完课,准备和室友们去食堂吃晚饭,突然接到时泽的电话,来自英国。
时遇懵了会,最近要不丧到低谷,要不乐到云霄,根本没时间想他。
至于上次因他而起的乌龙,在贺行卿的小温柔下,早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贺行卿那种近乎无意识的,细腻又霸道的小温柔,一次又一次抚慰她的不安。
即便她掩藏得快忽略不计,他也能准确又快速感知到,然后发挥绅士的教养。
时遇时常在想,不知道得多么完美的家庭,才能教出这么美好的他。
时泽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时遇没接电话,就一直响,停了后,秒拨第二个。
“你们先走吧,我接个电话。”时遇跟室友们道,挥了挥手,转身去走廊尽头,接通电话,没说话。
时泽似乎心情不错:“小遇,吃饭了吗?”
放学后,整个教学楼都很安静,尤其走廊尽头。时遇顺着窗口往外看,刚好瞥见小树林中间的石板路,零星几个学生说笑着走过,路口的路灯亮起,几只小飞蛾围着打架,宁静又热闹。
时遇背过身,紧紧靠着墙壁,面对空荡荡的走廊,垂下脑袋,声音低低,带着点敷衍:“吃了。”
她不想跟时泽吵架,太难看了。而且,就算她再不喜欢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时泽察觉到她的冷漠,叹了声:“小遇,爸爸知道,你对孟阿姨有很大的意见。”
对没见过面的孟阿姨,时遇并没成见。相反,还有点怜惜。都四十好几,竟然遇见时泽,不知道能安享晚年不。
时遇慢吞吞道:“我对孟阿姨没意见。”
时泽不信,语气深沉地劝:“孟阿姨人很好,也很关心你。之前我们在法国,她给你买了不少吃穿用的。怕你不要,专门叮嘱写我的名字。后来,听说你因为那箱零食闹了脾气,立马撤回快递,还担心了很久。”
说到这事,时遇就纳闷了,当时不见他解释,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快忘了,他才不急不慢地提,提起又是一阵恼。
时遇开始流露不耐:“我知道了。”
时泽正说得起兴,根本没注意时遇的情绪,“妈妈的离开,我也很无奈,但人都会死,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从小就聪明,肯定明白这些。”
时泽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机械启动时的声音,“嗡嗡嗡”直响,游蛇般钻进耳朵,爬进脑子,跟脑浆搅合在一块,哗啦呼啦的,涨得人想干呕。
时遇单手捂住眼,语气平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空气突然静止,像一池死水。
时泽安静了好一会,似是难以置信,艰难且沙哑地问:“你说什么?”
时遇挂断电话。
时泽秒拨了个电话。
她又挂断,并关机,一气呵成。
时遇将脊背贴紧冰冷的墙,身体隐隐发抖。她盯着手机看了会,取出放在手机壳的取卡器,卸掉SIM卡。
缓了好一会神,时遇慢吞吞离开走廊,表情麻木,双眼呆滞,好像没了灵魂。
林婧自杀后,时遇从来没想过,更不敢想,她到底为什么自杀。
在历城弄堂那几月,是他们生活最艰难的时候。虽然林婧和时泽十天小吵、半月大吵,但从没提过离婚,更没表现出任何自杀倾向。
离开历城,回到京城,生活变好很多。她不用再抛头露面地拉琴,时泽找了份正经工作,林婧安心地做全职太太。一切都很好,如正常家庭。
每每想到这些,时遇就如坠深渊,全身冷得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