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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黑的我,再黑点也看不出来。”
“我下午去。”时遇轻笑。
虽然军训还没进操场就因高烧晕倒,估计全校同学都在好笑这事,洋相是没得跑了,但这会她是真的开心。
说不上来为什么。
午休后,室友们去军训,时遇去找辅导员。
在岔路口分开时,室友们给她打气:“必须多请几天,千万别客气,知道吗?”
时遇点头,比了个OK:“看我的,没问题。”
她去时,辅导员正在办公室喝茶,又帮她拉开椅子。
这回,时遇比上次淡定了很多,说了句“谢谢老师”,坐下,还没开口。
辅导员问:“请假?”
时遇点头,心想这是料到我会来?专门在等我?那应该也想好对策了?
军训这玩意,十个人有十个半不想参加,剩下半个是教练。如果不是工资吊着,估计教练早回家吹空调了。
不过呢,老师最希望学生参加,美名其曰:锻炼。
时遇放缓声音:“老师,我……”
话没说完,辅导员挥手打断,笑眯眯的:“老师知道。你别有压力,回去好好休息。这事交给老师。”
“……”
“老师已经帮你联系了教练和学院,你不用参加军训了。”
“…………”
两分钟后,时遇站在办公室门口,表情迷茫。
过了会,她摸了摸还烫着的额头,嘀咕:“烧出幻觉了?”
说罢,摇头离去。
回到寝室没多久,时遇莫名难受起来,脑子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乏,所以上/床睡一会。
时遇平躺在床,躺了好一会,无奈地睁开眼,空洞地看天花板,看得眼睛都酸了,还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时遇摸出一颗贺行卿送的糖,慢慢剥开后,将糖纸收起来,把糖球喂进嘴里,仔细地慢慢地咂巴咂巴。
甜丝丝的,一点点酸,还有淡淡的水蜜/桃香味。弥漫在口舌之间,然后散到鼻尖,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点。
这么容易地将假请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是时遇万万没想到的,她以为至少得游说一番。
结果,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辅导员默默地办妥了所有事。
这种主动得过头的举动,以前不是没在别的老师身上体验过,以前也总是习以为常地说句:“谢谢老师。”
但这次,许是最近碰见的烦心事太多,积压的情绪也太复杂,导致她变得有点矫情,连最基本的微笑都难以做到。
好像随便一点小事,随便一刺/激,她就会无端地冒火,还上头得想砸点东西。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很讨厌,却控制不住,至少暂时控制不住。
一颗糖没了,再来一颗。
不知来了几颗,时遇的脑子暂时空了,睡意慢慢上来。
但睡得不是特别熟,迷迷糊糊的,听觉似被放大,耳边总有些细碎的声音。
过了很久,寝室突然响起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和说话声,好像是林听:“笑笑,好些没?要喝点水吗?”
白笑笑:“没事,我不渴,小点声,别把小遇吵醒了。”
徐雪莹:“小遇也是,明明昨晚还好好的,甚至拉了小提琴,说病就病,身子太弱了。”
白笑笑:“人要生病,就跟拉/屎一样,憋得住?”
顿了顿,压低声音:“这话千万别去小遇跟前说,论坛那些话,也别去她面前唠嗑,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徐雪莹:“我又不傻。”
时遇睡得浑身难受,拧了下眉,翻了个身,许是弄出了点声音,寝室安静下来。
她模糊地想:我像在意这些的人吗?还是说,现在的我弱成这样了?
没过一会,睡意愈来愈沉重,她挡不住地睡熟了。
醒来时,估计已经很晚,寝室没开灯,昏暗得像夜。
时遇睡得神智模糊,慢慢爬起身,感觉天旋地转的。浑身是汗,睡衣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摸了摸额头,好像烧退了点。
她拉开床帘,白笑笑坐在书桌前玩手机,抬头看她,笑问:“醒啦?”
时遇点头,“嗯”了声,看见她缠了纱布的脚,微惊:“脚怎么了?”
因为高烧和低烧反复交错和大量出汗,导致她的声音非常沙哑。乍听,还有点刺耳。
白笑笑轻叹:“不小心摔了跤,扭到了。”
时遇爬下床,打开灯,寝室瞬间明亮,她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埋下/身体,细看了一番,问道:“不严重吧?”
“还好,没事。”白笑笑摇头,“我都习惯了。”
时遇微愣。
白笑笑小声道:“我脚有点小问题,从娘胎里带的,治不好,经常摔跤。”
话题突然沉重,时遇也不是那种善言的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下,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