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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脸有点热,发现还握着贺行卿的手,反射性地推了出去,撞在柜台玻璃,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力道很轻,除非是公主,否则不会疼,但贺行卿反应很大,吃疼地哼了声:“妹妹,你轻点,哥的手快断了。”
时遇不咸不淡地笑:“断了最好。”
贺行卿眼里带笑,眼角微微上挑,声音揶揄:“这么咒你亲/哥?”
时遇正想说,你什么时候成我亲/哥了,突然意识到贺行卿是在为她解围,她看向医生,他眼中没了刚刚的意味,尽是慈爱。
时遇好像明白了,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见兄妹俩闹完,医生笑道:“我先帮你消毒。”
贺行卿收回手,抬了抬下巴,指向时遇,“先帮我妹量体温,她好像发烧了。”
时遇有点惊讶,她什么都没说,他怎么知道?
医生看向时遇,笑眯了眼:“来吧,小妹妹。”
时遇跟着医生去隔间,接过体温计,等医生离开后,才开始测。
因为隔间的墙很薄,也没关门,时遇能听到外面的谈话声。
医生:“我要用酒精消毒,可能有点疼。”
贺行卿淡淡地“嗯”了声。
过了会,医生又问:“这么大块的擦伤,怎么弄的?”
贺行卿答非所问:“不小心擦的。”
很明显的不想回答,医生也没再追问,外面安静下来。
时遇靠在椅背,心想:下午还好好的,应该是飙车时擦伤的吧?
她对飙车不了解,看起来就很危险,以前也见过机毁人亡的报道,总觉得这不是正经人玩的正经游戏。
但轮到他,想到他飙车时的模样,好像,莫名有点酷。
觉得他有点酷的想法让时遇愣了下,想到才被他笑话过,顿时不乐意了:“酷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摸着良心说,一点点还是有的。
为了良心,时遇打了个哈欠,勉强承认:“看在长相及格的份上,姑且算你有点酷吧。”
——
有点酷的贺行卿也打了个哈欠,眼角没精神地耷着,声音低沉,带着倦意:“小寒,有糖没?”
许寒已经靠在柜台打了个瞌睡,没长开的小/脸皱成了腌菜,在裤兜里摸了两下,掏出把花花绿绿的糖,挑了颗嫩绿色的给贺行卿,“薄荷味。”
贺行卿接过,刚剥开糖纸,就闻到股薄荷味,放进嘴里的刹那,凉意直窜脑门,睡意没了大半。
医生感叹地笑了:“竟然不觉得疼,果然是年轻小伙子。”
贺行卿笑了笑,回头看许寒,正在剥糖纸,不知是不是太困,剥了半天没剥开,提议:“小寒,你先回去吧。冰箱里有吃的,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学。”
许寒终于剥开糖纸,将糖抛进嘴里,“咔擦”两下就咬碎,摇头道:“我等卿哥。”
贺行卿看了隔间眼,压低了声音:“你先走,我还有别的事。”
许寒疑惑地“嗯”了声,顺着贺行卿的视线看过去,反应了两秒,瞬间明白,暧昧地笑了声:“那我走啦。”
许寒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凑到贺行卿耳边,小声道:“加油。”
说完就跑了,贺行卿哭笑不得地摇头。
——
时遇出来时,贺行卿的包扎刚好结束,她多看了眼,将体温计放在柜台,对医生说:“低烧,37.7度,随便开点药就好。”
医生拿起体温计,确定了下,就去开药。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医生拧瓶盖的声音。
时遇站在贺行卿旁边,看着他分明的侧脸。因为昨天下午的事,很想再说句谢谢。
但贺行卿突然转头,笑盈盈的桃花眼撞进她眼底,脑子顿时一空。
她微惊地别开眼,但觉得太刻意,又转了回来,盯着他。
诊所的灯光偏暗,他的脸像藏在阴影里,有点说不出的沉郁感。眼里的笑意却是明亮的,眼角微扬,长睫忽闪,像看见了三月草长莺飞。
时遇不禁呆了。
贺行卿弯起唇角,话里含笑:“你哥是不是很帅?”
时遇眨了眨眼,回过神,意识到被他调笑了,故作平静道:“就那样。”
贺行卿敛了敛眉眼,追问:“那样是哪样?”
时遇淡淡地“哦”了声:“那样就是我顾及你的自尊心,闭着眼睛,违背良心,争取到的最高评价。”
“……”
时遇见贺行卿表情微妙,得了趣,又道:“言下之意就是,你其实很丑,懂我意思吗?”
贺行卿不再说话,笑意也没了。
时遇眨了眨眼:生……生气了?
贺行卿突然笑起来,眼里含/着细碎的光,眉梢轻挑,语气愉悦:“没关系,我妹好看就成。”
时遇愣了。
她好像被夸了,虽然从小被夸到大,这不是第一次,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