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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间也比你们过去几年加起来的多!”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人家那不是照顾你,那就是护士的工作!整个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哪个照顾你不是因为我花了钱?”
    “你花了钱?你的意思是爸的病我没有尽心咯?你以为之前主治医师那件事是谁东奔西跑处理掉的?就凭你这个废物能搞定?”
    “我废物,我再废物一年也能赚个百八十万,你和你那个没出息的老公呢?听说他们单位要改制,怎么,估计要提前退休了吧,这下一个月三千块钱也没有了吧。”
    “你有钱,你有钱就别来抢这套房子啊。”
    宗迟已经要听不下去了,老人也终于怒吼道:“够了!”
    “像什么样子!我是这么教你们两个的吗!一家人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现在就为了一套房子吵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们俩,这房子我就送人,捐掉,都是我自己的事!”
    “随便你吧!有毛病!”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大力推开门,怒气冲冲从宗迟面前大踏步走了。
    宗迟往虚掩着的门后看,另一名四十出头左右的女儿还站在老人床边,见弟弟夺门离开后便也放缓了音调,好言好语地劝:“爸,你别和他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还有什么可气坏的,反正不就是癌症,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把我气死了。你们正好把我所有遗产抢了分了,我也管不着了。”
    宗迟越听越不舒服——不怪他多心,只是这一套说法,怎么听怎么想前些日子奶奶非要把股份送给“澈澈”时一模一样。
    宗迟不想听下去了,但他小腿沉重,半步也挪不开。
    “爸!您说什么气话呢!”那名女儿说,“不管再怎么样,您闹脾气归闹脾气,但是如果要把咱家的财产放着给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继承,我绝对不会答应!”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妈要是知道了也不会赞同……”
    不说还好,此话一出,老人即刻震声打断她:“你还有脸提你妈!滚!”
    这一屋子的动静终于把隔壁屋的家属引过来了,来人刚开口提醒一句:“麻烦保持安静。”那名女儿已经一把拽过手提包,推开他怒气冲冲摔门走了。
    她没走出几步,刚才还声如洪钟的老人开始疯狂咳嗽,许是怒吼的时候伤了肺。他咳得满脸涨红,自家女儿显然也能听见,却步履一刻不停,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宗迟微微侧回身,但难免仍然在意,还是扭头朝对面病房看了看。访客离开后,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从门缝看到病床,一个老人躬着背坐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咳嗽,他看起来比听声音想象来的样子还要憔悴瘦小许多。
    不要再看了。
    宗迟二度回身打开病房门,却见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走进对门病房去。简常彻一手扶着大爷的胳膊,一手帮他拍背,嘴上埋怨道:“孙叔,今天身体好点没……啊!你怎么又咳血了,你是不是偷偷抽烟了!我都跟你说了……你再这样我要……”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几乎是下意识地,宗迟往后退了两步,急匆匆地带上了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害怕看到或听到什么。
    巧合,他在心里斩钉截铁地说。
    奶奶之前那些关于遗嘱的话显然是开玩笑的,这个大爷肯定也另有打算。
    他们是医院的病人,简常彻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工作,还骑小电驴,住那么老旧的房子,为了帮他省钱不让他去酒店开房。
    不,也许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他跳出来阻拦了奶奶的计划,所以……
    不,不,不。
    不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在算计你的,宗迟在脑子里对自己说,不是每个人都为了在你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几乎不可控制地,自他的心底,有一丝微小却毒性猛烈的失望,缓缓伸出触须,在试探他的心脏。
    第10章 廉价的故事
    宗迟心中存着疑虑,默不作声地就这么过了几天。
    异样的感觉被草草埋藏,恰逢有事出差,宗迟便刻意尝试着将自己从这样的状态抽离。只是忙的时候或许还能被忽略,不论是医生对奶奶复诊结果讳莫如深的态度,还是家里那些闻见血腥味蠢蠢欲动的亲戚,亦或是围绕在简常彻身边的谜团。但这些纷杂的念头其实一直盘旋在他头顶,展着巨大的翅膀,但凡得见空隙便会降落下来。他一方面厌恶猜疑险恶的自己,一方面更加厌恶这万分之一成真的可能性。
    更可笑的是,回程飞机落地的一刹那,与他几日前离开时相比,所有的杂念与困扰一分不减,反而在疲惫的加持下更混乱了。
    宗迟拖拉着,终于还是走进了住院大楼。今日恰逢简常彻轮守值班台,老远便看见宗迟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等人到了跟前简常彻抬头问:“你来了?最近怎么好久都……”
    他话音到此忽然截住,抿了抿嘴,脸及不可见地泛起一层暖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咳,最近怎么来看你奶奶看得少了?”清了清嗓子,简常彻自然地补全了自己的问题。
    宗迟一听却琢磨出了别的潜台词,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简常彻愣了愣:“没,就随口问问。”
    往日里,宗迟遇见他总是不老实,要么贼眉鼠眼地眼睛乱瞟,有时还会不分场合便按捺不住。今天宗迟心里有事,沉默得反常,简常彻反倒有些不习惯了。这会儿他已经快下班,趁着走之前再核对一遍当日的临时医嘱,一边不经意地打量宗迟——经常见他和下属电话里暴躁发火,也经常见他工作时一脸专注认真,还经常见他和解英槐眉开眼笑地聊天,更见过他情欲高涨、奋力耕耘的样子。但男人此刻微微皱眉的凝重模样却十分陌生,若有所思地,手指头缓慢却有节奏地敲击着柜台,甚至连气质都和平日里大相径庭。
    “要不要……”简常彻迟疑地再次开口了。
    宗迟慢了半拍才微微扬起眉毛看过来:“嗯?”
    简常彻放下手中的东西,声音不大但还是听得清晰:“要不要去我家?”
    不应该再牵扯更多,宗迟这样认为。
    “好。”
    这次的性爱似乎有些不同以往,简常彻含糊地感觉到。
    宗迟并非心不在焉,二人的身体仍旧十分契合,火热的反应也不是假的。但相较往日他沉默得反常,没有调笑,也没有煽情的话。只是他的冷峻却给性爱添加了一丝别的调味,那种漫不经心和不为所动,对于简常彻而言似乎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比起山雨欲来的狂躁,今日的试探中几乎夹着一丝小心翼翼,而这种不确定性本身就勾人心弦。
    暴雨前的空气总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