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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人。
    这单人病房虽然豪华,但面积仍旧有限,宗迟不甘心地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解英槐忍不住道:“小迟,你在干嘛?”
    宗迟:“人呢?人在哪?”
    解英槐纳闷道:“谁?”
    她配合地给护士在手背上贴好了止血胶带,收回冰凉的手腕揉了揉。那护士收好点滴架子,掏出胸前本子快速记录了一下,推着不锈钢小推车准备往外走。
    宗迟微微侧身让过他,一脸严肃地瞪着解英槐:“我听见您和她说话了,那个叫澈澈的狐狸精,她人在哪?”
    推着小车已经走到门口的男护士一脸愕然地回过头来:“啊?我在这。”
    第2章 鲜花胳膊
    宗迟看着对方,懵了。
    那男护士双手扶着车,一时间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叫了“狐狸精”,这样复古的称呼,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
    宗迟脑子里更是波澜壮阔,这个“澈澈”很显然既不花枝招展也不清纯可人,对方不但个男的,还是个……宗迟看着他那将护士服撑得满满当当的胳膊,还是个体格相当壮实的男的。
    “你……你也叫澈澈?”宗迟十分迫切地想要证明这一切只是个重名的误会。
    男护士翻了翻自己胸前的名牌:简常彻。
    彻彻。
    宗迟尴尬得头皮发麻:“误会误会,我说的不是你……不是……”
    他僵硬着脖子扭向病床上的解英槐:“奶奶,您说的澈澈不会就是他吧。”
    “对啊,彻彻每天都照顾我照顾得可好了。”解英槐说,“扎针不疼,不像有些小护士老是找不着血管,还要重新扎、折腾人。我血压多少、哪里不舒服彻彻全都记得,比你好多了。”
    害。
    简常彻闻言冲她笑了笑,随口道:“应该的。”而后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宗迟一眼,推着车出门去下个病房了。
    宗迟简直无地自容,一屁股坐进病床边的扶手椅里,语气中带上了点责怪:“奶奶,您看您乱开玩笑,尴尬疯了。”
    “我没开玩笑,彻彻就是好呀。我这把年纪也不是第一次住医院了,之前陪你爷爷的时候,换了好几个私人护工,都还没有彻彻照顾得周到。”
    “能不好吗,那是他的工作,”宗迟说,“这个病房,八百块钱一天,还不算药和手术的费用。要是他还照顾你照顾得不好,我才要找他说说。”
    “八百块钱,八千块钱,你快和你那个妈一个德行了,每天就是钱钱钱。我看你要是能够花八百万让我闭嘴,你肯定乐意。” 解英槐不高兴道,“人家彻彻心眼好,又勤快,平时忙着照顾全层楼,白班儿晚班儿的倒,也能比你多抽出时间陪我。”
    她哼了哼:“我已经想好了,我手里就那么一套房子,一点儿股份,反正你和你表姐夫还有小姨家愿意争公司那点儿控股权,就可劲儿争去吧。哦,最好干脆把我手里这些股份换购回去,我正好直接留现金给人家孩子。”
    宗迟刚还以为这一切就是个乌龙,听着听着又开始不对劲了——连具体的房子和股份都算出详细来,真跟被灌了迷魂汤一样。
    “好了奶奶,您别说气话了,我这不是来陪您来了吗?”宗迟说,“我还带了你喜欢喝的茶叶,你看,新下市的,你闻闻香不香。”
    “我又不爱喝这个,是你爷爷爱喝。”嘴上这么说,解英槐还是凑过来嗅了嗅,闻到熟悉的味道,祖孙俩都怀念地笑了笑。
    宗迟招呼门口一名保镖去接开水来泡茶,解英槐接过茶罐在手里摩挲,问:“什么时候回去?”
    “不回去,下午的事儿都推了。”宗迟说,“陪您吃了晚饭再回去,等会儿郑阿姨做好饭,让小王送过来。今天天气好,还有点风,咱们去阳台上吃。”
    “哼,”老太太傲了个娇,“一听我要把财产给别人,就忽然要陪我吃饭了,什么势力眼小孩儿。”
    宗迟哭笑不得:“说什么呢奶奶,咱家其他人什么样就算了,我是你和爷爷养大的,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的财产愿意给谁都是你说了算,别说给照顾你的护士,就拿出去捐给路人我也没意见。”
    宗迟嘴上这么说,但陪解英槐吃过饭之后,回头便立刻拿着饭盒借口洗碗,直朝着楼层电梯口的值班台去了。
    宗迟冲值班台后值班的姑娘打听:“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你们那个叫什么彻的……”
    “哦,你说彻彻啊,休息呢,出去抽烟了。”姑娘头也没抬。
    宗迟朝对方道了谢,先是下一楼在吸烟区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心想难道错过了?抬头一望,赫然发现医院大门外面,透过湍急车流的残影,那人就在街对面的街心花园的花坛上蹲着。
    简常彻胳膊搭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夹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这边。宗迟等了个红灯走过去,老远就看见对方原本穿在护士服短袖下的运动袖套已被摘下,露出了一整条胳膊的纹身——居然还是个花臂。走近之后,他发现着男孩儿耳朵上还有眼儿,但是没带耳钉,估计是碍于工作时间。不过看他蹲着抽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混混,当下心里印象更差了。
    宗迟走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便停下来,不想自己衣服上沾上烟味,开口问:“怎么上这抽烟?”
    简常彻闻言有些讶异地看向他,随即误会了,伸手指去掏前兜,宗迟连忙说:“我不抽。”说完又情不自禁去看对方的花臂——黑白的,好像是好几幅图拼在了一起。
    简常彻注意到他的眼神,晃了晃袖套说:“里面有空调还行,出来热,透透气。”
    宗迟忍不住吐槽:“边抽烟边透气啊。”
    简常彻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又吸了一口烟。此时正巧风向改变,烟雾拐着弯朝宗迟吹来。他下意识皱着眉向后仰,挪了下位置,但还是被扑了满脸的烟,没忍住动手扇了扇风。
    简常彻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嫌烟味就站远点呗。”言下之意是我自己在这抽烟抽得好好的,你来凑什么热闹。
    宗迟不耐烦地出了口气:“我是专门出来找你聊聊的,也就不多拐弯抹角了。”
    简常彻看着他。
    “是这样,我奶奶,也就是1103号房的解英槐,不知道你和她平时都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吵着要……”
    宗迟顿了顿,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暂且不透露奶奶想要过继财产的这个信息,免得对方或许原本还不感兴趣,听了之后反而更来劲。
    就怕贼惦记。
    宗迟改口道:“她总是吵着说你对她最好,我们都比不上,她很感谢你,当然了,我也是。”
    简常彻面无表情地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