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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平帝慌乱地大喊,他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粥里加了什么?
他更不知道,母后今天会过来。
可这会他感觉背脊发凉,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他,就连他的母后也……
很快,鲜血浸染了他母后的裙子。
嘉平帝感觉到四肢僵硬,有种木然被扯断手脚的惊惧。
“啪”的一声,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用力地搀扶着他母后的身体。
这一刻,他没有急着辩白,没有急着呐喊不是他做的。
他只是重复地喊道:“传太医。”
张瑶很快奔了进来,宫人们乱糟糟的,传太医的传太医,跑去报信的报信。
不肖多时,萧敬云匆匆赶来。
宋玉华还是清醒的,只是流了很多血,整个人虚弱极了。
嘉平帝就守在软塌边,连眼泪都是冰冷的。
“啪”的一声,萧敬云狠狠地甩了嘉平帝一个耳光。
张瑶面色一紧,立即将小太监们呵斥出去,整个昭阳殿里都是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宋玉华拉着萧敬云的手,怒斥道:“不许打他。”
萧敬云又气又急,双眸赤红地盯着宋玉华道:“你看他这个样子,我放权他能接得住吗?”
没有怀疑,有的只是恨铁不成钢。
嘉平帝突然间觉得自己如同风中的柳絮,飘啊飘,连落脚之地都没有。
可就在他恍惚之际,她的母后突然拉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不是还有四年吗?”
“当初你像他这个年纪,还被赶去军营,难道你忘记了?”
萧敬云当场落泪,心疼地望着宋玉华道:“你看看你自己,还能陪他多少年?”
“我真是恨啊,恨我如此心软,一再为你们母子俩破例。”
宋玉华无力地闭了闭眼,看起来十分凶险。
萧敬云不敢再说话刺激她,狠狠地将一旁的香几砸了个粉碎,嘴里嘶喊道:“太医呢?都死光了吗?”
刚刚进了大殿的太医们,个个应声跪地。
嘉平帝发现他母后已经放开了他的手,急得咬破唇瓣道:“你们还不滚过来。”
于是,好几个太医狼狈地扑腾往前,面色青白转变。
宋玉华还剩一口气吊着,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先帝。
先帝在一团绿光里对她笑,和煦地说:“玉华啊,我很想你。”
宋玉华看着他,怔怔地看着,看了半天才想起两人有一段夫妻缘分。
就在这时,先帝又道:“皇家的子嗣不能混淆,父皇留下的错就不要再延续了。”
宋玉华想说,你果真是死了吗?
那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先帝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消失了。
……
宋玉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六的申时了。
她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要不是当日张继偷留了半颗回春丸,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萧敬云震怒,没日没夜地彻查,从昭阳殿到御膳房,死的死,伤的伤,宫人们全替换了一遍。
就连丰宝和张瑶都被关了起来,听后发落。
朝臣们听说太后在昭阳殿险些被毒死,一个个知晓内情的和不知晓内情的,全都缩进龟壳里。
好在是宫里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一个个该哭爹喊娘了。
徐青昊私下里问了秋露,知道宋玉华流产大出血,险些丢了命。
他将孟秀杰找来,狠狠揍了孟秀杰一顿,问孟秀杰是不是他做的。
孟秀杰擦去唇边的血迹,冷声反驳道:“如果是我做的,那出事的只会是萧敬云。”
徐青昊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宫里行走的郑通是你的人。不是你做的最好,倘若让我知道是你做的,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
“什么意思?”孟秀杰警惕地问道。
徐青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温小云走近是为了什么?”
“我告诉你,张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孟秀杰冷嗤,不发一言。
……
慈宁宫里,醒来的宋玉华觉得自己像纸片人一样单薄。
动一动都感觉轻飘飘的,有种触不到实地的感觉。
萧敬云眼睛都熬红了,胡渣也出来了,整个人憔悴不堪,可又带着些嗜血的戾气。
宋玉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淡淡道:“什么都查不出来吧?”
萧敬云低着头,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宋玉华浅笑道:“让我猜一猜。粥里有药,御膳房掌勺的人死了。”
“永晨并不知道我会过去,所以无从防备。”
“从慈宁宫到昭阳殿,我是走过去的,前后不过两刻钟。要赶在我之前把早膳呈上去,来回需要急行,就算这样也查不到是谁吗?”
萧敬云道:“会查出来的。”
宋玉华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不必了。是先帝留下的暗棋。”
“死的都是关键人物,死得很干脆,是死士。”
萧敬云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整个人忍无可忍道:“他这不是防着我,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