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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猜测道:“苏锦荣是你的人?”
张瑶神色一顿,目露惊讶地摇了摇头。
宋玉华摊了摊手道:“哀家看你说得这般肯定,还以为你有什么釜底抽薪的办法呢?”
“将来萧敬云若是专权,又没有办法弄死他,难不成哀家要永远受他的气?”
萧敬云当了摄政王就跟她平起平坐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萧敬云的面前横?
趾高气昂不行,声音大点不行,难不成还要温柔小意地侍奉???
宋玉华光是想一想就满脸嫌弃,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瑶被噎住了,想了想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总会有办法的。”
然后宋玉华就鄙夷地望着他。
张瑶忽然有些脸热,主要是觉得太后着目光太直白了,就像是看自己人那种恨铁不成钢。
他还是没有记错的话,明明之前他们还针锋相对来着。
虽然他示弱,服软,但太后怎么能信呢?
这一刻,张瑶的心境有些复杂了!
……
六月二十九日的早朝上,萧敬云让礼部尚书程玉清当众宣读了先帝留下的摄政遗旨。
满朝文武像开水冒泡一样,一下子全都沸腾了。
宋玉华在帘后冷笑,一言不发。
嘉平帝有些慌了,偷偷转头去看自己的母后。
宋玉华给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嘉平帝渐渐平静下来。
朝堂上,许多大臣围着定国公宋正修道:“您老是到是说句话啊!”
宋正修冷哼道:“这瑞亲王打脸都不嫌疼,我能说什么?”
左都御史范洪急了,直接站出来道:“皇上,太后娘娘,瑞亲王此举大大不妥啊!”
“一个人怎么能出尔反尔,瑞亲王当初既然不愿摄政,现在又怎么能拿出先帝遗旨宣读?”
萧敬云在一旁冷嗤道:“那是你们蠢,当初怎么不监督本王把圣旨烧了?”
众臣“……”
无耻啊!
简直无耻之极!
宋玉华在帘后嘴角一抽,无语地站了起来!
只见她慢慢走了出来,直视满朝文武道:“瑞亲王愿意摄政是好事,皇上尚且年幼,哀家也怕他累着了。”
“既然瑞亲王愿意挑下这个担子,那以后皇上就可以好好学习,争取亲政时能一力担下诸位辅臣以及摄政王手中的担子!”
萧敬云原本还笑着的脸逐渐僵硬……
他又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了。
每次宋玉华只要顺着他,他就会有种要被算计的感觉!
就像现在,群臣都还在嘀嘀咕咕,心里各种担忧。
可她呢,高高在上地端着,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承认了他这个摄政王。
范洪抹了一把老泪,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您不能就这样让瑞亲王摄政啊。”
宋玉华冷笑道:“让瑞亲王摄政的是先帝,不是哀家。范大人一片忠心,哀家记在心里。不过瑞亲王想必跟范大人是一样的,否则……这偌大的担子挑起来,担不住可是要被压垮的。”
听出了宋玉华口中的嘲讽之意,萧敬云的面色渐渐舒缓。
这样才对啊,这样才是宋玉华的作风!
萧敬云当摄政王这件事根本无人能够反对,宋玉华也深知这一点,所以选择以退为进。
表面上看起来是萧敬云在跟儿子争权,但实际儿子现在根本不能单独处理政事,每日都要依附于辅政大臣。
所以实际上这是一场萧敬云跟辅政大臣相互倾轧较量的事情,而她只要护住自己的儿子长大,再从中获利就行了。
不得不说,重活一世,她的眼界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当下。
所以在气急反思后,她便决定静待时机。
下了早朝,宋玉华将儿子送到了昭和殿。
一路上,宋玉华牵着儿子的手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皇上终有一天也要做一只猛虎的,不如就先看看你皇叔是怎么做的。”
嘉平帝回握着母后的手,声音坚定道:“有母后陪着儿臣,就算他们都是猛虎儿臣也不怕。”
宋玉华爱怜地摸着儿子的小脑袋,亲昵地道:“日子还长呢,他们都忙着争权,皇上就要趁机好好学习。”
“看他们是怎么争权的,看他们是怎么被迫放权的,看他们又是怎么不动声色提拔自己人的……”
“皇上要学的东西有很多,第一项就是要学会放权,然后才是收权。要像你父皇一样,懂得用人,御人。只有你的目光放得够长远,你才能比旁人掌握先机。”
嘉平帝认真地点了点头,哪怕他觉得自己置身在一团迷雾中,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可他望着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向前的母后,心里便充满了冲出迷障的力量。
跟在他们身后的张瑶,目光有些恍惚。
在他记忆里的太后是绝对说不出这番话来的。
时间才过去多久?
那个一声声叫着皇上,亲昵中透着骄傲的皇后,仿佛早已经随着往事沉淀,然后深深地压在了记忆的最底层。他不愿拨开去看,不愿拨开去想,因为那终究是一段再也不可能重现的过往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