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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你转告沈知府,就劳烦他了。”
“那少爷你……”
君怀琅没再犹豫。
“长安有急。”他说。“我不放心,明日就回。”
——
拂衣自然以为,君怀琅不放心的,是长安永宁公府的人。
所以,他征求了君怀琅的意见,替他拿来纸笔之后,去永宁公的院里,向他报告了此事。
君怀琅知道,自然是绕不开父亲的,便同意了。
永宁公听闻长安将出大乱,结合金陵发生的这些事,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知道,君怀琅回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他也着实担心自家的夫人小辈。
自己有皇命在身,自然不能说走就走。只有他的大儿子,如今年岁大了,又在金陵历练了这么久,能担得起事,回到家中,他也放心些。
他没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你告诉少爷,一切小心。”永宁公说道。
拂衣连忙应下。
他顿了顿,接着道。
“还是算了。”他说。“明日一早,我亲自去府门送他,再作叮嘱吧。”
——
第二日清晨,晨露未褪。
锦衣卫的行动力向来极强。天色没亮,上百人马便集结在了巡抚府门口,静静等着薛晏。
他们常年跟随薛晏,知道广陵王殿下的作息向来规律,他们也是按着薛晏起身的时间,提前等在这里的。
不过今日,到了广陵王殿下平日里出门的时间,他们却没等到。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在马上,只当殿下被什么琐事绊住了脚。
也确实是。
因为广陵王殿下,在自己的院子门口遇见了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看到君怀琅,薛晏一怔。
接着,他便快步走上前来,低声问道:“不是让你别来送我么?你昨天本就睡得晚,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仔细端详君怀琅,果然看出,他眼底有浅浅的乌青。
薛晏心疼地咬牙。
却见君怀琅听到他这话,轻轻笑了一声。
“我不是来送你的。”他说。
薛晏只当他是在跟自己顶嘴。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薛晏问道。
君怀琅冲他眨了眨眼。
“拂衣已经去沈知府的府上了。”他说。“我昨天夜里画完了图纸,之后的事宜,便都劳烦沈知府帮忙了。”
薛晏第一时间的关注点,却在另外的地方:“你画完了?怎么这么快,昨天夜里没睡觉?”
他这几日陪君怀琅画图,可不是白陪的,至少君怀琅画画的进度,他是了解的。
君怀琅却问:“你不问问我,将工作都交出去是为什么?”
薛晏低头看向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定定看着君怀琅,一双眼睛灼热得很,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是要做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问道。
君怀琅知道,薛晏这是猜出来了,又不敢相信。
“我跟你一起回去。”他说。“京中出了大乱,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面对。”
薛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君怀琅将金陵的这些百姓看得有多重要。
他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在君怀琅心里的重量,会压过这些人。
他定定地看着君怀琅,只觉有些恍惚。
恍惚之间,想要吻他。
恰在这时,去牵马的进宝一路小跑着,牵着薛晏的马过来了。一走近,他便诧异地看见,自家主子面前站着的,是永宁公世子。
“哎!世子殿下,您来送王爷啦?”进宝忙牵着马上前,点头哈腰地同他打招呼。
薛晏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拽过了马。
他踩上马镫,翻身便跨了上去。紧跟着,他俯下身来,一把握住了君怀琅的胳膊。
稳稳一提,君怀琅便坐在了他身前。
君怀琅吓了一跳,忙道:“我有马的,就在门口……”
可薛晏将他紧紧圈在怀里,一鞭扬在了马屁股上,策马便向外疾驰而去。
进宝都傻眼了,连忙上马跟上。
好家伙,人家世子来送主子,主子怎么连带着人都掳走了?
而等在门口的锦衣卫,也远远看见了主子那匹黑马,载着主子一路出府,半点没停顿地径直上了路。
他们不敢耽搁,连忙有素地跟了上去。
只是眼尖的几个,难免有些犯嘀咕。
怎么今日主子那马上……像是又载了一个人似的?
而等他们一众人绝尘而去,一盏茶后,永宁公才赶到了府门口。
但府门口已是空空荡荡的一片。
“……竟是走这么早?”永宁公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前,叹气道。
旁边小厮道:“听门房的人说,王爷已经走了一阵子了。”
永宁公叹息着点了点头。
“罢了。”他说。“不必叮嘱,怀琅向来有分寸。”
说着,他便要转身回去。
紧接着,他便停了下来。
他疑惑地看着大门边的木桩上拴着的那匹马。
“少爷不是走了么?”他问道。“怎么马落在这儿了?”
这门房也不知道。那一众官爷走得像一阵风,他也没看清怎么落下了一匹马。
片刻之后,小厮将信将疑地道:“莫非是……王爷的部下,还有多余的好马呢”
第116章
君怀琅自然不会让他载自己一路。
他们一行人一路飞奔着, 出了金陵城。马上颠簸,二人又挨得这般近,气息和呼吸, 全都交缠在了一起。
君怀琅的后背紧贴着薛晏的胸膛, 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薛晏……”他下意识地想躲,却又躲不开, 只小幅度地挣扎了几下。
却听到了薛晏闷哼的声音。
薛晏这才发现,他分明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刚才将君怀琅拽上马,全凭着一时意气,压根没有多想。不过将君怀琅抱到怀里之后,他便觉得自己这一时意气用对了地方。
清冽的木香抱了一怀, 薛晏只觉奇经八脉都被打通了。
但紧跟着,怀中的人轻微地动了几下。
的确只是几下, 动作幅度也小极了。但只这细微的肢体摩擦,加上马匹的颠簸,便让他经脉都被麻痹了。
紧跟着,滞塞在经脉中的血液急转直下,决堤了似的, 一路向下涌去。
即便他极力地想要忍住, 也无济于事。
君怀琅的后腰被什么东西硬热地顶住了。
随着马匹的颠簸,还在他的后腰上前后地撞。
同为男子,他自然不会不知那是什么。
君怀琅耳根一热。
“薛晏!”他低声怒道。
这下,由不得薛晏再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