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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有特色,便约在了这儿。”
    君怀琅点了点头,又寒暄了两句,便同他各自分开了。
    ——
    这一日晚上,君怀琅收到了从家中寄来的信。
    厚厚的一叠,打开便零零散散地落下了好多页纸。君怀琅点起灯,将那些纸张收拢起来,便见有几张歪歪扭扭的画,一看就是君令欢画的。
    他不由得笑起来,烛火映在深色的瞳孔中,显得尤其温柔。
    他认真地将那几幅画看了一遍。都是些花鸟,想来是君令欢才学会的。她刺绣上没什么天赋,绘画亦然,花啊鸟啊的,歪歪扭扭,看着没什么大差别。
    君怀琅却认认真真地都看了一遍。
    翻到最后一张,上头写了一行稚气的字。
    “哥哥,一年没见,欢儿很是想念你。二哥说信的开头要写见字如晤,我觉得不太够,就多画了几张画,希望哥哥见小鸟如晤令欢。”
    “见小鸟如晤令欢。”君怀琅在灯下笑起来,温柔地低声重复了一句,接着便将那一摞歪歪扭扭的画,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他拉开抽屉,里头已经存了厚厚的一摞。
    平日里,母亲的信都是寄到父亲手里的,而他这里的,则是他这一双弟妹寄来的。
    他将那几张画放进抽屉中,又拿起了君逍梧寄来的信。
    君逍梧平日里是个话唠,每次写信也会写上很多。但他没什么耐心,信件通常写得潦草得很,乍一看龙飞凤舞,七扭八拐的,鬼画符一般。
    君怀琅缓缓读了起来。
    君逍梧写来的都是些家中琐事,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从妹妹近日又学了些什么新玩意,到自己前些日子又听到了什么坊间闲话,再到长安倒春寒,化了的雪结了一地冰,院中某个小厮滑了一跤,卧床歇息了好些天。
    到了信的最后,君怀琅的目光顿了顿。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前些日子跟几个世家公子出去玩,听他们说,姑母宫中的五殿下如今极好,在六部轮值了一圈,人人都道他以后要当皇上。
    不过他们又说,那位五殿下似乎人品不大好,凶残得很。他管锦衣卫,朝中大臣们都怕他找茬,但是他总找茬,皇上还老向着他。他们都说,说不定这人真是个煞星,把皇上都迷惑了。
    大哥,此信阅后即焚,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他们都说,五殿下的爪牙遍地都是,万一让他知道,我怕他找你的麻烦。”
    这短短的几行字,君怀琅竟不知不觉地来回看了好几遍。
    待他缓缓收了信,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薛晏的消息了。
    他从来了江南,便一直紧绷精力地在忙,直到这段时间,才勉强轻松了些,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暴雨前的宁静罢了。
    他再回头一想,这一年,好像过得特别快,像是自己几天前才离开长安似的。
    但他和薛晏,也确实断了联系。
    他在宫中时,他们二人倒是每日都见,毕竟住在一个宫院里,日日还在一处听课。
    但离了宫,他们二人的关联似乎就断开了,直到他忽然收到了对方的消息,才恍如隔世一般,坐在桌前愣了半天。
    片刻后,他才缓缓拿起笔,铺展信纸,准备给弟弟妹妹回信。
    可是,他蘸了墨,手却停下了。
    他忽然不受控制地想,不知薛晏此时,在做什么呢。
    第60章
    广陵王府里, 此时一片灯火通明。
    从去年夏天,薛晏正式在朝中任职起,他便被封了王,出宫开了府。
    如今皇帝身体康健, 也没有立太子, 故而他们几个皇子的封位都非亲王, 而是郡王, 无一例外。
    虽说品级一样, 但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广陵郡王府,是全长安城除了皇城之外, 最引人注目的地界。
    广陵王不过入朝一年, 便大放异彩,即便寻常的朝中官员都没他办事牢靠。再加上清平帝又忽然偏宠他,一年来,他极为轻易地从个默默无闻的皇子,成了朝中最为炙手可热的王爷。
    再加上如今二皇子无宠,四皇子生母失德,六皇子虽说是中宫嫡子,却志不在朝堂, 往兵部一钻就不肯出来。这下, 朝中就连个能与他抗衡的皇子, 都找不出来。
    一时间,刺探的、投靠的、观望的, 朝中官员们的眼睛,都落在了那座王府之上。
    不过,即便如此, 作为皇城中最为隐秘的存在,东厂在这儿仍旧能出入自如。
    薛晏坐在案前,案头的灯火轻轻跳跃着。他手里也握着个信封,是东厂派人传来的密信。
    一个月前,他收到了这么一封信,说朝中有不少官员向清平帝上密奏,言永宁公与江太傅交往甚密,江太傅又是江南临江书院中出来的,让永宁公在江南监考,不太妥当。
    毕竟永宁公夫人和江太傅之女早年就是闺中好友,他们有些私交,也算朝中人尽皆知的事。
    接二连三的密奏呈上,原本并不怀疑的清平帝也有些动摇了。
    于是,他召见群臣,商议此事如何去办——毕竟事关江太傅,平民科举出身的那群官吏,他谁都没召,只见了朝中的世家官员。
    于是商议之后,清平帝决定,要从世家官吏中挑出一个放心的,暗中领旨,南下监督。
    薛晏一看便知,这是许家那一派的官员设下的计谋。
    他们不愿让江南主考的差事落在永宁公身上,就想先引清平帝怀疑,再派自己的人去,好暗中动手脚。
    这是第二次,许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君家的人。
    薛晏知道,他们是坐不住了。从前朝中不过江许两派,一派世家,一派布衣,虽争斗不断,却也算平衡。
    可如今,半路杀出个他来,不仅深得圣心,还掌了锦衣卫。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威慑力极强,立刻就将平衡打破了。
    许家既要防着他做大,又要防止江家压过自己,狗急跳墙,就将目光落在了永宁公身上。
    毕竟,永宁公哪一派都不属于。
    这事于薛晏来说,再好解决不过了。甚至在他潜意识里,他还极其乐意亲自解决这件事。
    因为君怀琅在江南。
    这一年,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忙,教自己没功夫分心去想他。可是每日做什么,是能控制的,去想谁,却是拦不住的。
    他的心空空荡荡,一整年了。
    要是从没遇见过君怀琅,对他来说也不算难熬。但偏偏暖风吹过,融了坚冰,又重新将他留在了寒夜里,这种已然习惯了的寒冷,就变得分外难熬了。
    即便这之后,他的境况好了很多。清平帝不再忌惮他,朝中的大臣也开始巴结他,可这些在他眼里,只让他觉得反感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