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内部爆炸吗？”
    就当是的情况来看，航母爆炸是从内部开始的。
    “当然不是！你的现代补习一点都不全面，老冰棍。”托尼吐槽了他一句，让贾维斯将他拍到的画面投放到对面的白色墙壁上，“看到了吗？航母爆炸的原因是这个……老天，它的移动速度一定已经达到超光速了！”
    即使是斯塔克的高科技也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画面——
    那是两道白、金、红三色交织的射线，仅仅是这样两道射线，就让一艘集神盾局和九头蛇科技为一体的航空母舰彻底报废，剩下的残肢碎片只能拿去当废铁卖。
    娜塔莎眯起眼:“它看起来……像不像超人的热视线？”
    弗瑞顿时各种阴谋论，即使他知道超人没有理由插手神盾局的事，在超人的看法上，他和蝙蝠侠有些部分是相同的。
    永远不要低估或高估人心，善良是会被消耗的，超人不是没有弱点和底线。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超人。
    远在太平洋救援沉船遇难者的超人:……
    你们这些政治家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没有必要的猜测？
    蝙蝠侠也这么想？
    B只是想保护他而已，二者怎么能一样呢？
    史蒂夫摇头:“不会是超人。”
    以他对超人的了解，这样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托尼赞同地拍拍手:“不是超人，他还在太平洋救人。但它们很像热视线。我调动了名下所有卫星，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找不到这两道射线的源头！它们就是凭空出现在华盛顿郊外上空的！”
    那片地区还一个人都没有！
    魔法测！
    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个最大的可能。
    托尼之前就想到了。
    复仇者联盟能得到的魔法测援助是圣所。
    史蒂夫决定明天去伦敦拜访那位令人尊敬的至尊法师。
    至于今天……
    他看着和班纳博士聊得正起兴的托尼，眼底尽是浓重的痛苦。
    一年前，他从弗瑞那里知道了霍华德夫妇的死因不是车祸，是九头蛇暗杀。
    执行这场暗杀的人，是冬日战士。
    就在昨天，他从天堂直坠地狱——
    巴基没有死！
    他被九头蛇洗脑成为了冬日战士！
    史蒂夫把自己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狠狠喘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身体内部钻心一样的疼痛感。
    他不能瞒着托尼，托尼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他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别说是托尼不会原谅他，就是巴基也不会原谅他！他自己也不能！
    他得告诉托尼他所知道的一切。
    22
    第二十二章
    西瑟里做了一个梦，一个没有任何逻辑的梦。
    这还是他做的第一个梦——
    璀璨的星空，翻涌的热浪，成千上万的外星军团前仆后继，白金色的火焰在整片废墟上燃烧。
    他看见了在天上飞翔的白色天马，银色铠甲的女武神挥舞着宝剑。
    他看见了金色的法阵，一个又一个，连成了一片。
    他看见了红色的披风在头顶飞扬，黑色的披风在它周围跃动。
    他看见了裹挟着雷电的两个模糊的光团，一往无前地冲进了密密麻麻的人堆里。
    他看见了金光的冲击波，红色的闪电像跳跃的音符，绿色的微光犹如明灯。
    他看见了金黄色的光影一闪而过，剧烈的爆炸声在他耳边响起。
    ……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像是一条藏在阴暗处的毒蛇。
    “……诅咒你……”
    “永远……回不到……”
    “……宇宙！”
    西瑟里睁开了眼睛，焦糖色的虹膜变成了金属质感的银色，黑色的竖瞳里亮起金色的细碎光芒，在黑暗里尤为显眼。
    ——“我视我知”看不见他的梦。
    他眨眨眼，收回了“我视我知”。
    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二，虫鸣声和风声衬托着半夜的寂静。
    他的papa和弟弟妹妹们还在梦乡里，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稳。
    楼下的莉莉和斑斑也在猫窝里好好睡着，并没有悄咪咪的跑到外面捉虫去。
    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自己莫名焦躁的心情，然后下床穿衣。
    他要去太阳里待一会儿。
    他觉得有点冷。
    太阳的内部是超人也无法到达的地方，西瑟里躺在于他而言是温暖的太阳火焰里，这里足够安全，绝对不会有人过来。
    他可以放空自己，不用去想其他的。
    刚刚的梦，他觉得熟悉，但他看不清。
    那个声音，哪怕是只言片语，他也能感觉到极度的恶意，这使得他反射性地由内而外感到厌恶和反胃。
    单从梦的场景来看，那是个战场，但他居然很安心。
    这跟他知道几乎没有人能伤害他不一样，那是一种家人才能带给他的安心。
    就像他的家人们，那种只有家人才能带给他的安全感。
    在杰森来到他身边的那年，西瑟里察觉到了自己的记忆不全，地球上最强大的至尊法师无法再这一方面给予他帮助。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papa知道一切。
    ——但是papa不愿意告诉他。
    这个“不愿意”源自不确定性。
    西瑟里大胆推测，在失忆之前，他一定干了什么特别不得了的大事。
    极度危险、极度疯狂的那种。
    但是，西瑟里没有问过他的papa任何有关于他遗失的记忆的问题，他相信他的papa，他不会害他，也不会做任何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Papa把他看得很重。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阴雨天，死侍喝多了，不知道跟谁喝的酒，还破天荒的醉了。
    他拉着自家乖宝的手，嘀嘀咕咕半天，突然一个猛虎下山式把人抱住，语气发飘地说:“萨米，你是papa从来没有奢望过的惊喜呢！……我，死侍！居然可以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幸运女神从来没有眷顾过哥……我一直……都在失去……有一只小蜘蛛，papa没能救下他，他死在了我面前……呜！那么小的一只小蜘蛛！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抓住他了……”
    西瑟里单薄的衬衫肩头被打湿了。
    不是口水，是眼泪。
    这是他的papa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哭，还是在喝醉了的情况下。
    西瑟里很是不知所措，他抬了抬手，拍拍他papa的背，就像以前他哄他睡觉那样。
    他听到papa再次开口，说着在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
    “……卖废铁的还能有一美，哥凭什么不能拥有……哥有萨米！我有一个儿子！超厉害！超乖！超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