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对不上！
    他是布鲁斯的养子，中间差着十五岁，怎么算也不该是这样，除非——
    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是乱的。
    杰森揉了一把脸，他一开始就错了，他不应该用他的世界作为参照对象，两个世界根本就不一样！
    这个世界没有超人，没有复仇者联盟，没有X战警，反抗军孤军奋战，海王和神奇女侠正在毁灭世界。
    蝙蝠侠变成了托马斯，他杀人……
    杰森的脑子还是有点乱，他想不通托马斯为什么会走上和布鲁斯完全相反的路，哥谭的气氛为什么会变得比他认识的那个哥谭还要诡异？
    他想不通。
    ——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他找不到。
    西瑟里在一边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脸纠结的弟弟来到落地窗边，这里离陶德他们远。
    他给了他那一条最重要的线索:“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我们的世界差了十几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比如——十年前，死在那条小巷里的是你的养父。”
    杰森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西瑟里继续说:“玛莎当时就疯了，这些年一直在残害无辜的孩子，她就是你昨天见到的小丑。托马斯成为蝙蝠侠，一是为了复仇，二是为了阻止玛莎。我在来找你的路上路过了那条小巷，发现了即将消散的小布鲁斯的灵魂，你现在看到的小布鲁斯只是一个真实投影。实际上，他仍然在我的精神识海里修养。”
    “还有卡尔，他当初没有坠落在肯特家的农场里，他落在了大都会，被政府囚禁在地下基地里，做了十七年的试验品。Papa带我出去，就是为了卡尔。”
    “我会把卡尔带回去，同时，小布鲁斯也得跟我回去，他的问题比较严重，大概只有我能解决。”
    听到这里，杰森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他得花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他只问了一个问题:“有没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些？”
    西瑟里毫不犹豫地点头:“有。”
    “什么办法？”杰森追问道。
    他在卡玛泰姬学习法术，也知道凡是涉及到因果律层面，就算是至尊法师都不能保证能改变它。但他就是莫名地认为，他的哥哥可以做到。
    西瑟里先给杰森解释一下这个世界的由来，然后才说:“鉴于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在推动它往回走的同时，得摧毁这个世界，两者还要是同时进行的。”
    “就好比，这个世界存在两个莫比乌斯环，一个强，一个弱。强的那个已经使这个世界脱离原轨道至少四分之三了，而弱的那个早已起不了多大影响。宇宙时空中的任何一个点都可以通过‘裂变’的方式生成一个本来不存在的镜面或反面，你可以称这样的镜面或反面为‘平行世界’，这种‘生成’需要载体——原来的世界轨迹就是载体。只要‘裂变’存在，原来的莫比乌斯环都不会再以‘本来面目’存在，它要么已经消失，要么正在消失。”
    “这个世界原来的莫比乌斯环正在消失，与它相反的莫比乌斯环正在逐渐取代它，只要这个过程进行到了最后，这个世界就可以彻底脱离原来的轨道，成为一个独立的新世界了。”
    “届时，哪怕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它。”
    杰森大致明白了西瑟里的意思。
    说的直白点，想要改变这个独立进程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的世界，首先要做的就是摧毁这个异变的未来，并同时推动世界回到原来的轨道。
    如果不催毁这个已经异变的未来，那么它依旧会影响到原轨道，现在的世界还是会再次形成。并且，摧毁和推动必须同时进行，任何一方稍微慢了一点点都会导致世界重启失败。
    严重一点，连原来的世界都会彻底消失。
    “我一个人可办不到。”西瑟里摊手，“我能在瞬间摧毁这个世界，但我无法在摧毁它的同时去推动它回到原轨道。”
    他就一个人，也没有影分／身这种高端技能。
    要想实现它，硬性要求得有两个人。
    而且，另一个人还必须有能够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速度。
    杰森觉得这个要求特别的眼熟:“……闪电侠？”
    西瑟里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我的傻弟弟，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
    杰森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焉了。
    对哦，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
    巴里·艾伦用闪电侠换回了他的妈妈。
    西瑟里安慰他:“无法改变它，那就去改善它，不会更糟了，不是吗？”
    杰森的养父和人生导师就是布鲁斯·韦恩，他是韦恩家的一份子，让他坐视不理是不可能的。
    而他现在是西瑟里的弟弟，西瑟里这儿可没有看着弟弟孤军奋战的道理。
    况且，他还救了小布鲁斯，又要收养卡尔，这里是他们诞生的世界，那他肯定不会看着这个世界完蛋啊，能救是一定要救的。
    没有闪电侠，他一个人无法重启这个世界？
    那就不重启。
    他就不信了，这个世界还能更糟。
    战争毁灭着人类？那他明天就去把海王和神奇女侠的脑袋拧了——今天先缓缓，还有点虚。
    没了这两个人，反抗军的攻击力自然就强劲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超能力者，之所以会牺牲那么多战友，完全是因为海王和神奇女侠太强。
    至于韦恩一家……破镜重圆也是有裂痕的，玛莎杀害了那么多的孩子，托马斯也从救死扶伤的医生变成了复仇之人，就算小布鲁斯回来了，他们也没法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但是，以后总不会比之前更糟了。
    西瑟里指着闹成一团的孩子们说:“往好的方面想，小布鲁斯回来了，他的父母肯定不会再拒绝钢骨的邀请了。”
    托马斯和玛莎的眼里只有他们失而复得的儿子，只要儿子回来了，他们拼尽全力也会把从前的世界抢回来。
    他们的珍宝怎么能在这样充满了战争的世界长大呢？
    所有阻碍他们孩子幸福成长的障碍都该消失！
    韦恩夫妇俩的沟通还算……可以？全程就用了五十多分钟。
    玛莎去楼上换了一件衣服，是她从前惯穿的暖黄色呢子套裙。她洗掉了脸上的化学白漆和夸张的口红，精心地画了一个淡妆，还用了粉底或是其他的什么把她从嘴角开到耳垂下方的那条疤遮住了。
    乍一看，她好像变回了那个温柔贤淑的韦恩夫人。
    骗骗现在的小布鲁斯还是够了的。
    陶德在玛莎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是小丑，他站起来迅速挡在了孩子们面前，全身肌肉绷紧。
    玛莎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红着眼眶，嘴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