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他抓住西瑟里放在他心口处，正在施放精神力进行探查的手，声音嘶哑:“西尔，我没事了……‘护盾’在陶德那里，我怕他们会遇到小丑的手下。我知道你回来救我的，我没事了，真的！我没事了！”
    西瑟里不理他，浩瀚的精神力将他裹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检查得比刚捡到他的时候还要仔细。
    杰森被温暖的精神力包裹着，整个人像是泡进了温泉里，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浑身的疼痛感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他想睡觉了。
    刚刚打了一架狠的，他有点撑不住了。
    西瑟里满腔的怒火“噗”地一下全灭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的头，轻声道:“睡吧，我在这里。”
    杰森安心地睡了过去。
    陶德这个时候才带着孩子们回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昏死在断成两截的十字架下头的女小丑，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看了看被裹在淡金色光茧里的杰森，确定他在好转，这才放心地去哄着孩子们回到地下安全室里睡觉。等他在上来的时候，痊愈的杰森已经好好地躺在了由两张长椅并在一起组成的简易床上睡着了，他的哥哥就站在旁边，闭着眼，似乎是在平复心情。
    他只等了不到一分钟，杰森的哥哥就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他。
    陶德觉得有点方，毕竟杰森伤成那样全是因为他们。
    西瑟里不是在平复心情，他是在调节差点失衡的力量体系，力量体系太多就是这点不好，消耗太大就容易失衡。
    眼前的人和他的弟弟是平行宇宙同位体的关系，西瑟里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能迁怒于他:“没关系，杰森想帮你，我不会怪你的。”
    他伸出手，笑容略带疲惫，但足够亲近:“西瑟里·琼斯·威尔逊，我是杰森的哥哥。”
    陶德伸手回握:“杰森·陶德。”
    西瑟里顿时笑弯了眼:“连名字都一样啊，真奇妙。”
    陶德也放松地笑了:“是啊，一开始把我吓了一跳。”
    那边的女小丑不合时宜地痛呼了一声，不过她还没有醒。
    西瑟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温骤降。
    陶德回头看了一眼，询问他的意思:“她怎么办？”
    悲天悯人的神父诚挚建议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干脆又利落，还绝对没有隐患。
    西瑟里微眯起眼，思考起女小丑身体里有小丑病毒的概率是多少。
    她要杀杰森，就必须得死！
    “你退后。”他交代了陶德一句，右手一握，一把刻满金色流动符文的长军刀发出了细微的嗡鸣声——这是他当初送谜语人上天时用的那把刀。
    今天他就用这把刀送这个小丑上天！
    “哗啦！——”
    教堂侧面上方的彩色玻璃被撞碎了，一只巨大的裹挟着冷气和血腥气的黑色蝙蝠从天而降，几只锋利的蝙蝠镖破开碎裂的玻璃直冲西瑟里面门！
    西瑟里躲都没躲。
    蝙蝠镖直切他面门，在撞上他皮肤的那一瞬，空气里响起的不是切入血肉的声音，而是金属相撞的诡异声响。
    锋利的蝙蝠镖像是撞上了比它更加坚硬的金属，居然弹开了！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落在了西瑟里和女小丑之间，强壮的身躯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仍然昏死的女小丑。
    漆黑的面罩下，蝙蝠侠神色严肃，斗篷里的双手都捏紧了蝙蝠镖。
    ——这是一个超能力者！
    陶德的眼神有点奇怪，他看了看呈保护姿态的蝙蝠侠，再看了看被蝙蝠侠护在身后的女小丑，嘴角一抽——
    不是吧，他之前就是那么一说，开玩笑的，难道蝙蝠侠真的和小丑有一腿？！
    西瑟里压根就没有这根经，他这会儿很暴躁，一半是力量体系差点失衡留下的后遗症，一半是被气出来的。
    既然这个蝙蝠侠要护着小丑，那就一起砍了！
    他刚摆出起手式，原本在他精神识海里熟睡的小布鲁斯没有一点征兆地大声尖叫了起来:“不要！那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大哥哥！不要杀他们！！”
    西瑟里:……
    他松开刀，抱着头蹲了下来，手背上青筋乍现。
    ——他的头要炸了！
    11
    第十一章
    小布鲁斯这一声的威力简直堪比音波爆破，还是在西瑟里的精神识海里来了一记狠的那种！
    从来没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攻击过精神识海的西瑟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多么痛的领悟”。
    他不应该把小布鲁斯毫无防备的放到精神识海里！
    精神识海是强悍且脆弱的，区别在于他有没有设防。
    ——他没有对小布鲁斯设防。
    西瑟里觉得他的头要炸了，耳朵里全是嗡鸣声，眼前一片白茫，刚刚调节好的力量体系彻底失衡，连折叠空间里的卡尔都差点被惊醒了。
    他依稀感知到身边有人在焦急地说着什么，但他现在实在分不出精力去听对方讲话，他全部的意识都放在了失衡的力量上。
    如果他控制不住这些力量，一旦暴走，别说是哥谭，这个世界都会立刻狗带！
    这可不行！
    杰森他们还在呢！
    小布鲁斯知道自己闯祸了，小脑袋登时乱了，眼角一红，几乎要哭出来。
    但他不能哭！
    小小的光团往里缩了缩，安静地飘着，半点声音也无，生怕再伤到这个救了自己的大哥哥。
    蝙蝠侠倒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带上女小丑离开，但陶德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小丑差点儿杀了他的弟弟，就算你现在带走她，你有几分把握能保住她的命？”
    蝙蝠侠:……
    他可能没有把握。
    这是一个超能力者。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极度危险。
    西瑟里不担心杰森和陶德，他们两个身上都有“护盾”了，即使是蝙蝠侠和女小丑联手也伤不了他们分毫。
    他唯一要担心的，是卡尔和小布鲁斯。
    他艰难地分出一部分力量去保护重新熟睡的卡尔和强忍着不哭出来的小布鲁斯，然后才全力控制着他失衡的力量进行重新排列。
    这是个精细活，类似于从一百万坨马赛克里分别辨认出它们之前是什么，还要一一归类。
    很多时候，西瑟里挺希望自己的能力不要这么多，但是吧……它不仅多，还特别杂，并且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唉，今天的西瑟里也在为自己残缺不全的记忆而烦恼呢。
    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西瑟里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他周身力量暴涨，疯狂地向外翻涌，脚下的地板顷刻间就被碾成了粉末。即使被限制在了以他为中心的直径一米的范围内，也足够骇人。
    黑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