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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缩起身体。
    老太太走了进来,看到童一如的惨状,用当地方言大声责骂大汉。他一句不敢回嘴,缩着肩膀躲回烟雾里去。
    老太太冷着脸走近童一如,满是青筋的手握住童一如的下颔,左看右看。“女娃模样蛮好,今年几岁了?”
    童一如全身软如面条,完全不听她调配地颤抖着。老太太随手拿了一小刀,指着她的鼻子,“你住在这里可好?这院子以前热闹啊,现在人都走了,没人来了。你来做什么?”
    “放我走。”童一如哭求。
    老太太笑了起来,”老太太很闷,你别走,我最欢喜好看的孩子。我儿子也欢喜你,在这里陪我们吧。”童一如拼命摇头,突然身体被扭转过来,后背疼入心扉,那把小刀已经刺进她皮肤里,划开了个长口子!
    ”女娃,别怕,放点血,你就不爱跑了,不太疼……”
    童一如掏出琦哥儿给她的石头,狠狠地砸向老太太的脑袋。一击还不够,她发了疯一样对着老人的脸猛敲过去。鲜血淋漓,沾满了石头,童一如以最脏的粗口辱骂她,踢她瘦弱的身体。她实在太害怕,害怕化为前所未有的愤怒,全发泄在老朽的身体上。她砸得忘乎所以,全身冒汗,直到烟雾里传来动静。
    童一如飞奔到门口,打开门,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琦哥儿悄声走进房子。日光灯蒙了尘,黯淡凄凉,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挂满了图片,中央摆着几个展示台,放着落满灰的鸟标本。被掏空的鸟儿摆出了啄食、展翅等姿态,栩栩如生,制作时想必费了不少心思。然而这些标本非常肮脏,鸟羽褪了色,假眼睛脱落,鸟禽公园没什么游客,以致园区疏于管理。
    墙上的照片摄于鸟禽公园的鼎盛期,艳丽的凤冠鸠、养在围栏里的鸵鸟、顾盼生威的美洲秃鹫、池塘里的鹈鹕,游客扎堆去跟金刚鹦鹉拍照,老鹰在工作人员手里啄食,绿孔雀在草地上昂首阔步。在墙角有个不显眼的角落,摆着好几副鸟儿的写生作品,笔触幼稚,但视角和用色富有灵性,看得出孩童有过人的天赋。琦哥儿欣赏了良久,心想,这是多米的画,他小时候住过这里。他伸手轻轻擦拭,腐朽的画框应声落地,玻璃罩摔成碎片。琦哥儿也不在意,把画幅捡起来,打算据为己有。仔细看,原来画的背面还有另一幅画,画着各种线条,乍看像是地图。
    琦哥儿走出萧条的展厅,迎着阳光,展开画作。画里有路,还有藏宝箱、炸弹、陷阱,原来是小孩儿想象出来的藏宝图。
    风把纸张吹得喇喇作响。这是孩子画着玩儿的,对琦哥儿来说,却像是命运交给他的令旗。偏偏就是他捡到了!不管会发生什么,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吃晚饭的时间,琦哥儿和童一如在大堂里相遇,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微微点头。成天路见到童一如也蛮尴尬,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的额角怎么回事,肿了?”
    童一如勉强翻了个白眼:“不要批评女士的脸,非常不礼貌。”
    “啊我……”成天路对童一如的忽冷忽热完全摸不着头脑,转头对琦哥儿说:“我关心一句,咋踩她尾巴了?”
    琦哥儿对童一如的脸是圆是扁没半分兴趣,只是看着门口说:“今天你自己吃吧,我约了桑南。”
    “诶?”成天路皱眉:“你们白天待不够,晚上还要一起吃饭?”
    “白天他挺忙的,我很少见到他,约他是想问问比利时人和矿村的事。桑南这么牛逼,说不准很快就有线索。”
    “桑南不会帮我们。他肯让我们多留几天,已经是仁至义尽,说白了你是他雇佣的画师,对他可有可无,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对他无足轻重的人和答案,得罪地方行政这些人。”
    “试试呗,说不定他也想知道尸体是哪来的。回见!”
    成天路没趣之极,眼看琦哥儿慢悠悠离去,只好跑去招惹童一如,“大明星,没事陪我吃饭?”
    琦哥儿和桑南坐在一家烧烤店,人声喧腾,杯盏交错,在这种地方说什么话都不会引人注目。
    桑南兴致极高:“我们第一次出来外面吃饭。我们算好朋友了?”
    琦哥儿笑了起来,他认识的有钱人各色各样,海叔事事思虑,活在上等人的人设里;桑南许是出身优渥,没受过什么大罪,反而言行淳朴,想什么做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不喝啤酒?”
    “不喝酒,也很少吃肉。”
    “咦,对不住了,我忘了你是佛教徒。要不我们找个别的地儿?”
    “没关系,吃一点没关系。我不喝酒,很少吃外面的饭菜,所以没有人会晚上找我吃饭,除了有紧急事情需要帮忙。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桑南性子淳朴,却也有着大商人的精明,双眼审视着琦哥儿,等着他开口。
    琦哥儿把所有疑惑告诉了桑南。桑南想了好一阵,摇摇头:“我不能太得罪地方政府,引起国家之间的纠纷就更麻烦了。
    腐烂的尸体应该让它埋在房间了,挖出来对大家没有好处。牵涉到这么多人的事情,通常错综复杂,没有办法追究谁对谁错,回头看,所有人都可怜,所有人都是鬼。你明白我说什么?”
    果然如成天路所预料,桑南直截了当地拒绝帮忙。琦哥儿不客气道:“我不明白。你家里金碧辉煌,说上天就上天,再看那些穷村子和流散的人,自然只觉得他们可怜。他们的可怜是命该如此。你的命跟他们的命不是一回事。”
    这话太尖刻,桑南的脸阴了下来,不高兴地皱起了眉。烤串散发着热气,粗鲁地被服务员拍在桌上,琦哥儿被打断了一下,然后毫不收敛地继续说:“人生来不平等,有人能量大,有人能量小。虽说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有理由,不一定初衷就是坏的,但能量大的压迫能量小的,不管什么理由,都是做了坏事。”
    “你的想法太简单。”
    “这件事我是局外人。本来我想,三四十年前的事件跟我没有关系,在国境尽头,什么事对我来说都像看电影,剧情再刺激,演完了就完了,不会影响到我。如果电影的剧情,有一天成了身边的事呢?”桑南有点不耐烦地搓了搓大腿:“我不明白。”
    “我是说,看起来没有关系的人和事,都是跟自己有关联的。我来了这里,才发现好朋友是当事人,在这里受了很多罪。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很痛苦,逃不出鲸鱼的肚子。”
    “鲸鱼的肚子?”
    蒸汽迷糊了镜片,琦哥儿脱下墨镜,看着桑南:“鲸鱼的肚子,是很隐秘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他们不是鬼,是普通人,是我的朋友。桑南,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你不必得罪小胡他们,只要帮我打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就可以。我知道了来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