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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避免出现扭曲的传说怪谈。”“那你查了那个村,查出什么了?”
    “屠夫和海叔的说法跟大部分人不一样,按照逻辑来说,当然是他们俩错了。”
    “人多一定对?”
    “你这不是扛吗?”成天路笑了:“集体记忆不一定对,可为什么会不对呢?凡事都有缘由,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几百人同时‘记错’了,除非真有外星人莅临指导,把他们全当做实验对象,清洗了他们的记忆。”
    “不是不可能……”
    “行了行了,你的脑洞留给电影吧。现实事件的真相,通常特别没劲,隔壁家从没见人出门、每晚都有女人哭声,大概率是传销窝点;小狗每次在同一个地儿乱叫,很可能是地板漏电;就是这么无聊。”
    “你找不到动机,不表示没有。我相信海叔。”
    “诶你!”
    琦哥儿把三明治喂成天路嘴里,“一个人不相信身边的朋友,相信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很可能是看书太多,吃饭太少。
    别吃醋了,吃面包吧。”
    自那天起,琦哥儿不再八爪鱼一样同时扎几个项目。他终止了正在谈着的拍摄计划,抓紧完成手里的活儿,把心思移到海叔的片子里。
    另一边儿,成天路要搬新办公室,还要不间断地出刊,也是忙得陀螺似的。等他再次前往影棚,班伍已经在那边驻扎了两个来月,脚上穿着白袜子趿拉板儿,手上拿着老人保温杯,跟自己家似的。
    成天路心下大慰。他开口邀请班伍来指导琦哥儿,班伍一开始挺不乐意的,含蓄地对成天路说:“你跟他关系……好是好,可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感情是感情,事业是事业。他走的是野路子,对你没好处。”
    成天路思虑再三,决定不再遮遮掩掩:“我跟琦哥儿是一起了,但我帮他,不只是因为我俩感情好。您看看他的作品,”成天路把琦哥儿的漫画和分镜都打印出来了,堆在脚底,居然高及膝盖。
    见成天路把纸堆一摞摞搬到桌上,班伍吃了一惊:“这么多?!”
    “没错。您看过哪个年轻导演,会花那么多时间和心思在画面上?都忙着讲套路的故事,把自己那点想法放得天大。琦哥儿没文化,又不看书,就是单纯想把脑子里的画面实现出来。他有自己的美学,不是乱搞的,您看看?”
    班伍飞快翻了几页,渐渐地翻动的手慢了下来。看完二十几页后,他叹口气道:“行吧。”
    班伍这一年都没戏可拍,在琦哥儿的片场重新找到掌舵的满足感。一镜头拍完,班伍点点头说,我们再来一次,换个拍法,你想想能怎么拍?
    摄影师和灯光师叫苦不迭:“这场戏拍了十几个镜头,还来?”
    琦哥儿想了想:“镜头再摆,也不过是两个人在讲话,怎么拍有什么关系?”
    “电影就是镜头!镜头运动要有信息量,希治阁拍杀人,不拍细节,用上帝视角,俯视一个人用刀捅死另一人,几秒的镜头,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从上往下看,人就是脆弱的生物,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人,所以这镜头是惊悚片经典。拍电影要学会用镜头来讲事儿。”
    琦哥儿像个好学生那样应道:“知道了。”
    成天路看了会儿热闹,暗想,琦哥儿的团队真被折腾得够呛。他环目四望,在墙角找到了零零九。
    零零九圆滚滚的脸不嬉笑,就显得宝相庄严,成天路打趣道:“佛爷打坐呢。”
    “哎,不修心养性,我还能干啥?”他带点抱怨的语气说:“琦哥儿再把拍片当写作业,我们的预算要爆了,进度也赶不上,只好祈求佛祖保佑。”
    “预算和进度不是您制片人的责任吗。”
    “瞧您说的,我要有那么大的权柄,二话不说,先去打琦哥儿屁股。他受啥刺激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琦哥儿不想做烂片王,是好事儿。哪天你们代表国家拿个金棕榈,光宗耀祖,多美!”
    “别,金棕榈金斧头啥的我都不想,只求把项目做好,投资方高兴,齐活儿!”
    成天路暗暗摇头,倒也不方便再说什么。
    成天路一直等到收工,这个镜头依然没过,这在琦哥儿的片场简直不可思议。棚里人人都疲惫不堪,空气低迷,成天路请全体人员吃可爱多,都没起到多少作用。这些人里只有琦哥儿精神十足,专注地翻看拍摄过的镜头。
    成天路把冰淇淋递到班伍手中,“导演辛苦了!琦哥儿这个学生咋样?”
    “不咋样。电影学院大一生都比他懂得多,这水平拍了二十多部片子,投资是怎么找来的?演员、特效、剧本,没一样过关。”
    “社会浅薄化呗,越是刺激粗浅的东西,越有人买单,”成天路迎合了他一下,接着又用戏谑的语气道:“拍电影您是大师,找钱这方面,您该跟琦哥儿学学。”
    班伍抬起头,端着背:“天路你这说法不对,我跟琦哥儿从根上不是一个体系,他有他的渠道,我那边是正经电影投资方,还有部分的国际资金。不一样!”
    成天路心中暗笑,嘴上说:“我外行人说外行话,别见怪。带琦哥儿可不容易,您老费心。”
    班伍:“费心是真。”
    那边琦哥儿喊了声:“大导,您来看看!”班伍立即跟上了发条一样,小跑着过去了。成天路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想起刀子嘴豆腐心的老父亲……
    棚顶有什么动了动,成天路全身一震,喊了声:“大导小心头上!”
    班伍一听这话,反而停下脚步,愣住了。刚抬起头,琦哥儿已经飞奔过来,抱着他往旁边躲避。噔一声脆响,一大片寒光闪闪的钢刃摔了下来,仰倒在地板上。
    班伍出了身冷汗。这钢刃是电影里的一个杀人机关,按照剧本,钢刃落下,受害人利落断开两截,一时死不了,朝前爬几米才翘辫子。道具自然没那么锋利,但重量不轻,砸人头上也是开瓢之祸了。
    成天路和琦哥儿:“导演没事吧?”
    班伍脸色煞白,抱怨道:“我早说过,片场不是游乐场,也不是鬼屋,不能装这种危险的玩意儿!这里人来人往,出了意外咋办?”
    琦哥儿也觉得不像话,唤来了道具师:“森哥,钢刀为什么自己掉落?”
    森哥一脸惊慌,估计也吓坏了,连连道歉:“可能屋里太热,钢丝或者铁片有点变形。这个道具装了四五天,本来那场戏早该拍完,拖了好几天,承受不住很正常。”
    “这什么话!”班伍怒了,“拍片的进程到哪里,道具师就得随时跟进,这是你的本责!”
    琦哥儿嘴唇动了动,没说话。成天路冷眼旁观,森哥抿着冷硬的嘴,脸色铁青。班伍继续说:“琦哥儿,这种道具你趁早别用,又土效率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