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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碎片弹身上可不是玩儿的!”
    肖东立和成天路一起石化:炸药?
    成天路以为举个杆儿就完事了,这才想起,零零九和琦哥儿说“玩真的”,所以等一下不是木棍装模作样地碰一下演员身体,而是真正的炸药齐发!
    只见墙边那些人还在布置机关,一穿着蓝色工人服、戴着护目镜的人正指挥壮丁埋线挖孔。
    成天路欲哭无泪,只想录音助理赶紧滚回来。但回心一想,这么个拍法,录音助理会回来才怪呢!
    一开始先拍男演员被绑墙上的场景。成天路观摩专业人士演出,果然效果非常惨烈,他都起了怜惜之心,想扔下杆儿去解救这倒霉鬼了。
    木桩穿身,炸弹爆发,还要玩真的!成天路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先报警救人。没想到男演员做了几个表情,就下去吃雪糕了。
    一堆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转移摄影机轨道、换位架设灯,场记协调各工作人员,摄影师在看之前拍摄的镜头。
    成天路一时无所事事,目光四处寻找琦哥儿。琦哥儿薄毛衣外面,套了件红色的运动外套,在人群里很扎眼。他走路慢悠悠的,说话也轻声从容,加上年纪不大,完全没有镇场子的威严。
    他对琦哥儿的履历多少有点了解。影视业基本都是科班出身,一圈子的人,大都是国内四座大学的毕业生,聚在一起都有师门渊源;琦哥儿却是野路子冒出来的,一开始是在网上发表漫画,渐渐积累了人气,开始入圈拍电影。
    跟琦哥儿年龄差不多的,不是还在技术岗位里熬年头,就是像唐为钦那样拍点小成本文艺片,可琦哥儿不到三十岁,已经有了二十多部作品,拍片之效率和粗制滥造,震惊整个行业。也因为这样,无论喜欢不喜欢,只要跟这圈沾点边儿,谁都听过琦哥儿的烂名声儿。
    想到这里,成天路开始搜寻记忆:琦哥儿片场有没有出过事、死过人?
    等他回过神来时,周围开始清场。一丝不苟的录音师让他站在墙的另一边,给他划了条安全线。
    成天路左顾右盼,男演员正在吃不知道第几根冰淇淋,看来不会下场了。诺大的死亡墙边,只有他一个人。反派戴着面具在离墙两米处站定,灯在身上打出了佛光普照的效果,也不知道要怎么个演法。
    成天路心下惴惴,正准备撂杆子不干时,感觉到周围渐渐静穆下来。气氛变得严肃慎重,成天路忍不住看向琦哥儿。
    不只是他,片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红色身影上,整个影棚似乎被抽了真空,有一两秒种什么声音都没有。真空里,琦哥儿不紧不慢地发个指令:“开始吧。”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准确收到了,身上的肌肉紧张起来。
    肖东立见成天路一个人孤零零站那儿,就走了过去,“领导,我来举吧,给个机会我拍拍马屁。”
    成天路摆摆手,“要拍马屁的话,冰淇淋的钱你别报销了。”
    “休想!”
    录音师训斥:“你俩别打情骂俏,要开始了。喂小子,你让一让,镜头扫到你了。”
    肖东立往墙边挪了挪,成天路见他踏出安全线,赶紧拉住他:“小心!”
    这时,副导已经喊了声,“开机!”说时迟那时快,咔哒一声,机关启动,几十根金属飞速射向墙壁。
    那尖锐的声音仿佛擦过心脏,成天路赶紧抱住肖东立,往后撤退两步。录音杆顺势摔到墙边,被金属棍击中。
    原来金属棍里也埋了少量炸药,碰到硬的物体,小炸药喷泉那样炸开了,喷了成天路一脸“血浆脑浆”。
    摄影师和录音师一起拍大腿:操你大爷!
    琦哥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你们俩没事吧?”
    肖东立被领导护住了,除了受了惊吓啥事没有,成天路却一脸的面糊糊和胶,味道刺鼻。而且化学味道之外,还有点腥气。
    成天路哭丧着脸:“里面不会混了真的血吧?”说着伸手要擦。
    琦哥儿抓住他的手,“别擦了,都这样了,你就手演一演尸体吧,省得化妆。”
    成天路眼见周围一片狼籍,觉得琦哥儿真是瞎折腾,血浆喷射不能用后期音效?反派说话不能事后配音?有必要让他冒着危险举个录音杆儿吗?
    “不演!”
    琦哥儿点点头,“那好吧。赔完钱你可以走了。”
    成天路转头一看:录音杆儿壮烈地躺在地上,录音器被肢解成七八块,淹没在脑浆中。而且刚才一捣乱,估计那个镜头也不能用了,得重新拍摄。这个镜头有多不简单,他刚才已经见识到了,爆炸要有效果但必须顾及人身安全,运转轨道和炸药量都有严格估算过,周围还有一圈防火设备和沙包备着,预防任何意外。三台摄影机、几十人严阵以待地拍一个镜头,琦哥儿轻巧的一句“开始吧”,可能就烧了好几万。
    于是成天路想开了。在接下去的一个小时,他平躺在地上称职地演一具尸体,任由琦哥儿蹂I躏。
    作者有话说:
    五毛特效并不真的五毛钱,电影质量的话,每秒一万出来的都是屎,大制作一秒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才是正常的。实拍还是省钱的。其实国产特效难看也不是因为特效五毛,而是视觉想象五毛。
    第7章 恐怖法则
    片场的灯猛烈地照在脸上。成天路闭着眼脸,仍能感觉到强光透入,犹如头上就是光芒万丈的天堂。
    他见过许多尸体。真正的死人,怎么扭曲的死法都有,部件不齐的,解剖室里的……见多了也不再有恐怖感,令他颤栗的,是触摸尸体的感觉。冰冷、缺乏弹性,真真切切地成了某种“物”。
    他想象自己是一具死尸。很冷,头上有光,可就算冷和光,跟他也不再有关系了。他已成了“物”,再也无情无绪,既不下沉,也不会向上腾飞。没有天堂,没有地狱。
    他想啊,人死灯灭真是最仁慈的一种安排了。如果尸体像他一样有思想,那是多么可怖的事?要命的寂静和孤独,和他记忆深处的许多时刻连着……
    这时,他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抓住了那人,他着急又热切,牢牢地握住了那只手,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琦哥儿在旁边笑:“嘿,诈尸啦。”
    成天路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呼一口气,“拍完了?”
    琦哥儿不答,只是看着成天路的脸:“你怎么这表情,想你的老婆还是妈妈?”
    成天路愣了愣,他不知道琦哥儿从厚厚的浆糊里,怎么看到他表情的。“我睡着了。他妈拍完了吗?”
    琦哥儿一只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顺便扶着他的后背,帮他站起来。“辛苦了哥们儿,完事了。”
    成天路觉得全身又冷又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