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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
他抓起苏婳的手,惩罚性的轻咬一口,声音哑下来:“因为你的脸上写着安王府,所以她会更愿意让你接近。接近过后,要怎么消除她的戒心,全看你的了。”
苏婳指尖不疼,倒痒的很。她飞快地抽回手,拧眉看了一会儿,满脸嫌弃,把指尖往李韬隐宽袖上用力蹭两下,起身就走:“不跟你说了,动不动就咬人,跟小奶狗一个德行。”
小奶狗拱在李韬隐的袍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看苏婳扭身出了暖阁。它软软的“汪”了两下,又缩回李韬隐袍角里。
李韬隐笑着目送她离去,手指修长,缓缓摩挲着自己的薄唇,回味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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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赏梅宴这日,香车宝马流水般涌入鄂府。李韬隐抽不开身,便让苏婳一人前来。她坐在舆轿内,进了正门,又过了将近两刻钟,才听紫瑶道:“姑娘,垂花门到了。”
从正门到垂花门,竟让轿夫走了整整两刻钟。苏婳不由慨叹鄂府的气派。她扶着紫瑶的手下轿,打量鄂府内宅。
今日大雪茫茫,草木凋谢,举目皆是一片素白。亭台楼阁,错落而立,峥嵘轩峻,被白雪覆住的明瓦连绵不绝,恍惚竟如一城。
苏婳暗暗称奇,这才有些明白过来。贵妃为何苦熬十数年,仍未被册封皇后?这样的权势富贵,这样的骄傲张扬,皇帝若再册封贵妃,岂不是要养出一个并肩王?
垂花门是内宅和外院的分水岭,女眷在内,男子在外。苏婳打量两眼,很快收回目光。她扶着紫瑶的手,正要随引路丫鬟往内宅走,忽闻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且慢!”
苏婳挑了挑眉,转身。
那人大步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
鄂家长子嫡孙,鄂华昌。
苏婳认得他。
苏婳在教坊司声名鹊起的时候,鄂华昌曾数次求见。教坊使为抬高苏婳身价,刻意推辞几回。时年金丝贯顶在京中走俏,被炒得有市无价。鄂华昌不知从哪里谋来为数不少的金丝贯顶,三日一盆往教坊司送,只求美人芳心。
芳心还未求到,美人被李韬隐带走了,他连面都还未见上一回。
平心而论,鄂华昌面容十分英俊,但眉宇间突兀的冷厉破坏了这份美感。他的眼皮子底下泛着乌青,是常年纵欲的结果。
他的这种冷厉与李韬隐截然不同。李韬隐的冷是寒潭,是孤芳自赏的清冷矜贵。鄂华昌的冷是深渊,是要把人拖入地狱的狠毒。
此时他扬起一抹自以为温润的笑,朝苏婳行了一礼。
苏婳不好失礼,俯身福了福。猩红色的大氅映着白嫩脖颈,是苍茫大雪都掩不住的风情。
鄂华昌看直了眼,咽了咽口水,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人?”
荒诞放肆,鄂家竟把长子嫡孙教成这副德行。
苏婳拧眉不语。
紫瑶迟疑一会儿,替她答道:“我家姑娘是安王府上的女眷。”
报出王爷的名号,此人该会收敛一二。紫瑶如是想。
“安王府上的女眷……怎么,还没梳妇人头吗?”鄂华昌的眼睛黏在苏婳的如云鬓发上,那眼神似要将她拆吞入腹。
女子出嫁,改梳妇人头。首次见面便问对方是否云英未嫁,十分失礼。
引路丫鬟瞄两眼苏婳冷若冰霜的脸,再瞄两眼自家大少爷的痴态,生怕惹出什么乱子。她压下怯意,恭声道:“少爷,这是大姑娘请来的贵客。”
她咬重“贵客”二字。
“贵客啊……”鄂华昌拉长声音,笑眯眯的,目光往下,开始打量苏婳露出来的鞋尖。
小巧的鹿皮靴子的鞋尖,不知里头藏着怎样动人的颜色。
苏婳被看得心头火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一件猩红色大氅在风中翻滚,如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李韬隐:婳婳每天要来书房了,红袖添香什么的,想想就很美好~
苏婳:不如睡觉
李韬隐:……委屈
苏婳:这个男人又阴狠又冷厉,我感到瑟瑟发抖
李韬隐:婳婳别怕,本王送他去领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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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猫和小奶狗就要取名啦,读者宝宝们有什么想法吗?
☆、醉醺醺
苏婳走得飞快,不知不觉,已走到一片梅林。
日光灿烂,烈烈红梅映着白雪,枝影横斜,暗香扑鼻,好一派人间仙境。
紫瑶缀在后头,都要小跑起来,一叠声喊道:“姑娘慢点!慢点!”
苏婳猛地顿步,声音冷冷的:“能把嫡长孙教成这样的人家,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是,姑娘说的是。”紫瑶紧张地附和着,左右顾盼,见周围没什么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上前一步,帮苏婳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再将大氅的系带重新绑好,道:“引路丫鬟说,前头就是鄂家姑娘们集会的地方了。”
苏婳听了,略略收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