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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作者有话要说: 苏婳(暴风哭泣):食髓知味,得过你这样的宠爱,日后我……怎么嫁田舍郎?
李韬隐:你真要嫁田舍郎?
苏婳(吸鼻子,擦眼泪):嗯
李韬隐:那便让本王来当你的田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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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
迎枕砸过来,带来一阵女子的幽香。李韬隐侧一侧脸,便躲了开去。
他收起脸上的表情,沉沉看向苏婳。
苏婳犹自哭着,撞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慌慌张张扭开小脑袋,一下又缩回了被褥里。
李韬隐长腿迈开,轻撩袍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凝眉,看向床上那个女子,心中罕见的泛起懊悔。
是他不好。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女子不同男子,她们的世界,从来只有内宅的窄窄一方天空。在这样的狭小世界里,名分,是她们最大的安全感。
他给了她最大限度的宠爱,却拿不出一句承诺。因,他谋夺皇位,亦是朝不保夕之人。
他紧抿薄唇,眸色暗敛,从怀中摸出一柄女子用的折扇,不动声色地把玩。
时间一寸寸过去,夜色已经沉下来,丫鬟们点上琉璃灯盏,又缓缓地躬身退了出去。
苏婳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水涟涟的大眼睛,悄悄观察着李韬隐。
烛光摇曳,在他脸上投出淡淡的剪影。他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柄扇子,下颚的线条流畅优美,眉宇疏朗,气度清贵闲适,一如初见。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苏婳把银牙咬了又咬,也没敢开口。
她当时说出那样的话,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看起来是生气了。
是她不好,不该出手伤人。他对她那样好,再怎么样,也不能砸东西呀……
思及此,苏婳鼓起勇气,嗫嚅道:“你……”
你没事吧?
还没说完,王福忠匆匆进来,后头跟着个白胡子的太医。两人面色疲惫,卷进来一阵风雪之气。
“王爷,王太医来了!”
李韬隐看一眼床上的小奶猫。她红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目光柔柔的,惹人怜惜。
他几不可见地皱眉,扬一扬脸,吩咐两人:“先去熏笼边烤一烤,没的带进来一团冷气。”
冻着了他的小奶猫。
烤暖和之后,王太医才拿出脉案,给苏婳看诊。他捋着胡子,细细把脉过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紫瑶在旁一一作答。他点点头,走到案边,提笔写方子。
“姑娘早年常在冬日受寒,落下病根,因此每当来葵水,便腹痛难忍,脾气焦躁。幸而姑娘年纪还轻,先按这方子每日煎服,慢慢的调理。待半个月后,我再来复诊,如此往复,过个两三年便能好了。”
写完方子,王太医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苏婳的身影。
她垂着三千青丝,眼睫微颤,小脸泛白。也不知她在烦恼些什么,秀眉紧紧蹙起。若他还是那年轻的小伙子,定也荡漾不住春情,想抬手为她抚平愁绪。
这样一个女子,难怪如此得王爷看重。
王太医是先皇后留给李韬隐的暗子,十数年来,未曾见过李韬隐对谁如此上心。
这样一想,王太医便额外添了一句:“药苦,姑娘若用不惯,加些红糖亦可,并不影响药性。”
紫瑶立在一旁,替苏婳一一应着。王太医收好药箱,朝李韬隐拱了拱手,便往外去。李韬隐亦是出去,一时间,方才还略嫌狭窄的内室,一下子空旷起来。
苏婳咬着唇瓣,把头埋在枕头里,开始掉眼泪。泪珠一粒粒涌出眼眶,不一会儿就打湿了枕头,洇得满脸水色。
走的时候,他也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一定是生气了。
紫瑶听见抽泣声,一时慌得不行。她忙把苏婳扶起来,掏出帕子,一面细细擦拭她脸上的泪珠,一面安慰道:“姑娘别伤心,王爷许是气不过,过一阵子就好了。姑娘长得这么美,奴婢看了亦要心动,王爷是个男子,看见姑娘的脸,再大的气也要消了。”
连紫瑶都看出,李韬隐是真的生气了。
苏婳哭得更伤心了。
紫瑶慌了手脚,她眼尖,蓦然瞥见李韬隐坐过的地方留着一柄折扇。她使了个眼色,紫玉忙把扇子递过来。
折扇极为精致,丝绢为面,象牙为骨,尾部缀着一块羊脂玉,质地细腻。扇面上用工笔勾勒出一名女子出浴的背影,背面则用飘逸的瘦金体写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这句诗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写唐代玉环天生丽质,受尽帝王恩宠。
苏婳看一眼,便认出是李韬隐的字迹。她刚进府之时,琴棋书画皆受过他的训导。
她一时不哭了,接过扇子,细细抚摸着扇面。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激得她春潮澎拜,眉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