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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狮口,潜藏着无上尊容与如海血腥。想到先皇后就是在这里薨逝,苏婳微微心颤,忙跟紧领路太监的步子。
“前头就是霜月宫。”领路太监收了苏婳银子,笑眯眯的,“皇上说这霜月宫与柔妃娘娘的名字很是般配。奴才不懂,只知道柔妃娘娘一入宫就怀上龙嗣,皇上大喜过望,不仅晋了位份,如今还赐下单独一个宫殿。不是奴才多嘴,宫中人人都说,柔妃娘娘这恩宠呀,怕是比贵妃娘娘还要盛上三分。”
一入宫就怀上龙嗣,所以才晋了妃位?
玉荣可不是这样说的。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多谢公公提点。公公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让我佩服得紧,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了。”
太监连道不敢当,一边收下苏婳暗中递来的银子。
“这就到了。”他在霜月宫的廊下顿步,对苏婳笑道,“奴才身份低微,不便进去,就送到这儿了。”
苏婳笑着道谢,很快便被另一名年长宫女领走了。
霜月宫很大,却安静极了。每隔几处便站着一名宫女,眉目端庄,神色恭谨,想来是专门候着等吩咐的。
殿中廊柱上雕刻着金龙图案,高高矗立,极具威严。地面一块块方砖打磨得严密四合,光可鉴人。苏婳跟着那名宫女,穿过一道道轻纱帐幔,这才终于见到秋娘。
秋娘靠着引枕,身着华丽宫装,妆容精致无比,眉目微垂,正绣着一块小孩用的肚兜。难得的是那副弱柳扶风的姿态,一点没变。
苏婳跪下行礼,恭谨道:“妾身苏婳,给柔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见苏婳来了,秋娘放下针线,亲自去携她的手:“等了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过来,来这里坐。”
苏婳顺势起身,在另一边炕上坐下。她翻了翻案上肚兜,绣的是长命锁图案,针脚细密,显然秋娘对这个孩子很是期待。
苏婳惦记着领路太监说的话,心中惴惴的。面上仍是笑道:“娘娘好福气,才刚入宫便怀上龙嗣,不知看红多少人的眼。”
秋娘露出羞赧模样:“不过运气好罢了!再说,日子还长着,如今算不得什么。你快别叫我娘娘了,就如往日一般,唤我一声姐姐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嗅了嗅,奇道:“妹妹熏的什么香?我竟从未闻过。”
苏婳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盏,凝眉道:“妾身也不知道。这衣裳是王爷新送来的,想是熏的是府中新进的香吧。娘娘若喜欢,妾身命人送些进来便是了。”
听苏婳仍叫自己娘娘,秋娘轻轻一笑,不再纠正。
两人闲聊几句,浑似要好的闺中密友,就如往事都是苏婳的梦呓一般。
苏婳心中莫名的不安愈演愈烈。和秋娘谈话,便如与狼共舞,不知对方何时露出爪牙。
苏婳放下茶盏,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妾身身子不适,还请娘娘体恤,恩准妾身回府。”
不管玉荣在前头挖了个什么样的坑,她早日出宫总不会错。在这霜月宫里,她总觉得潜伏着一张巨大的网,就等着她往里头栽。
秋娘担心道:“好端端的,你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人去请太医。莺晚,你速去太医院,就说我身子不适,请太医来瞧瞧。”
一直在旁边侍立的年长宫女便应一声,转身要去。
“唉,”苏婳扶住额角,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妾身无事,用不着麻烦太医。妾身前几日得了风寒,如今才将将好些,兴许是吹了冷风,这才头疼发作,只要回去躺躺便好了。”
听她这样说,秋娘便挥手唤回莺晚。
秋娘忧虑得双眉紧蹙,看上去比苏婳还弱不禁风:“是我的不是。因为想念你想得紧了,这才求皇上宣你进宫,不想你竟然得了风寒。这样吧,你先到我的床上躺躺,养好精神再走。”
苏婳心中警铃大作。
如今这感觉,就如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便是那只待宰的小鸡。
两人虽没撕破脸,但对对方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心知肚明。如今,秋娘做出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是要给谁看?
苏婳咬一咬红唇,决定先虚与委蛇,再伺机而动。
苏婳微笑着,谢绝了秋娘的提议。
两人闲话一番,秋娘又谈到教坊司:“婳儿,那日的事,我也很意外。幸好你因祸得福,被安王殿下带了回去。尽管如此,我还是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子。你莫要怪我!”
她一面说着,一面拭起眼泪。
误会?
苏婳淡淡道:“娘娘如今身份尊贵,旧事就莫要再提了。”
莺晚上前,焦虑得不同寻常:“娘娘,您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兴这么伤心的。姐妹情深,哪有那么多隔夜仇?苏姑娘,您快帮着劝劝呀。”
苏婳无动于衷,闲闲拨着手指。
见此情形,秋娘的泪珠子更是不住地往下滚。
莺晚急得乱转,瞥见案上热茶,便重新奉上一盏,递到苏